不知不覺之間,姬遙花人已經落到了衆人的身後,她一邊使眼色讓守衛密門的衛士打開密門,一邊低聲對幾位姐妹說道:“主人他會來了,他要見你們。”
隨着密門的大開,半邊人身半邊樹身的安世耿和一身紫袍白髮的安雲山驟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姬遙花的聲音此時在她們的耳邊響起,莫名的有一種陰森之感。
蜂鳴、春蟬、欣瑩、和彩蜓四女下意思的停下來了腳步,在這個時候,姬遙花威逼的聲音傳來過來:“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彩蜓下意識的拉住蜂鳴的胳膊,戰戰兢兢的向前走去,突然腳下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油滑的東西似的,讓彩蜓一下子驚叫出來:“啊……”
然而她的聲音只是纔出口,下意識的將發出了一半的聲音收了回去,心下恐懼萬分。
“都愣着幹什麼呀!還不快見過主人!”姬遙花低聲對幾女嚴厲呵斥道。
幾女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姬遙花,幾有陌生之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他們對安世耿躬身行禮,十數年的訓練已經深深的刻入了她們的骨髓裏面。四女同時半蹲之地,恭敬的叫道:“主人”
不知道是聽到四女的叫聲讓安世耿有些興奮,還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背後靈木延伸出去的樹根突然開始抽動了起來。
看到這驚悚的一幕,蜂鳴、春蟬、欣瑩、和彩蜓四女都忍不住一陣恐懼頭。安世耿敏銳的看到了這一切,趕緊低聲安撫道:“不怕,不怕!小心火燭,常來澆水好!”
似乎近一年的非人生活,對安世耿來說,並算不得什麼,現在的他依舊有心思來開玩笑。
安世耿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四女瞬間放鬆了下來,這還是之前的那個主人,並沒有因爲前段時間的磨難,而心性大變。
看到這一幕,姬遙花輕輕一笑,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笑容裏卻滿是苦澀。
“屬於你的一切,從來沒有變更過。”安雲山低聲在兒子耳邊安慰着,但他這麼一說卻反而勾起了安世耿那段有些不堪的回憶,下意識的轉過頭,白了白眼。
作爲對安世耿最瞭解的姬遙花,自然最快的發覺了安世耿情緒的變化,她趕緊開口說道:“京已宵禁,相爺說只要得到聖的死訊,會立即挑幾個皇子爭位,然後再請主人出面平亂。衆人只要看到主人還活着,定會認定是天命不可違。”
安世耿直直的看着姬遙花,眼前的這個女人在這段時間之內變化竟是如此之大,讓安世耿都感覺到陌生。
“這隻老狐狸,從來只會自己保護自己。”安雲山冷笑一聲,對於蔡相的性格他最是瞭解不過,想他讓親自出面爲安家打頭陣,實在是不容易,哪怕是他已經被安家完全控制了的情況之下。
想到這裏安雲山徑直站起身來,從一旁的側門走了出去,他還要去做些安排。
見到安雲山離開,密室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裏面也包括姬遙花。
“快起來,他走了。”安世耿柔聲對着蜂鳴、春蟬、欣瑩、和彩蜓四女說道:“你們看看,跪着多累啊!”
“謝主人!”彩蜓使勁的咬了咬下脣,這纔跟着大家一起站了起來。
“別忘了你們是安家的人,先退下吧!”姬遙花冷着臉繼續吩咐道,說完讓身邊的下人帶着四女離開。
等到密室當的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姬遙花這才輕步走到安世耿的身邊,慢慢的靠入了他的懷裏。
“我想看你說話!”姬遙花花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安世耿那半邊英俊的面容,眼滿是柔情。
這個時候,安世耿終於輕輕一笑,嘆了口氣,眼前的姬遙花還是過去的那個姬遙花,絲毫也沒有改變。他輕聲說道:“好,我說話給你聽。其實你可以不用聽那個老頭子的。”
這一刻,姬遙花彷彿是卸去了所有的心防,有些軟弱的說道:“現在的我還有選擇嗎?”
過了良久,姬遙花才幽幽的說道:“除非,你把解毒酒的藥給我。”
“人人都怕死,其實自己想想,誰又能不死呢?”安世耿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呵!”安世耿曬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一個活人的事兒,不應該問一棵樹。如果你覺得害怕的話,可以找個依靠。”
姬遙花輕輕一笑,使勁的往安世耿懷裏擠了擠,低聲說道:“我現在不是靠的挺好的嗎?”
“我說你應該去靠個活人,我現在充其量也算是一把凳子。”不知道爲什麼,安世耿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的坦然。,
“你這麼說,我會心痛的。”姬遙花稍微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給自己鼓一下勇氣,然後沉聲問道:“你愛我嗎?”
安世耿突然沉默了下來,久久不願給出答案。
安世耿在在顧忌什麼,姬遙花最清楚不過,她擡起頭,緊盯着安世耿的雙眼,再度追問道:“你愛我嗎?”
安世耿看着眼前的姬遙花,一瞬間,被她的無柔情所打動,慢慢的兩個的臉越靠越近,直至脣齒相依,久久不再分開。
過了良久之後,姬瑤花出現在了地宮的廚房之,一名白衣女子正在小心的調配着菜品。
如煙陪着姬瑤花在廚房之巡查,她輕笑一聲後,低聲問道:“你真要成爲我們的女主人了?”
“安老爺的毒酒……”姬瑤花說到一半,目光流連在了牆小洞之藏着的無數酒罈之。
“那酒怎麼了?”如煙毫不在意的問道,似乎毒酒那兩個字她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姬瑤花的視線從牆壁收了回來,她盯着如煙問道:“那酒,你喝了嗎?”
如煙輕笑着看着姬瑤花,彷彿是想要看到她的內心最深處,慢慢的她開始笑了起來:“呵,呵……”
姬瑤花緊走兩步,沉聲追問道:“我問你喝了嗎?”
“我當然喝了!”如煙轉過身,直勾勾的看着姬瑤花,低聲問道:“怎麼你害怕了?”
“我怕!”姬瑤花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很快她反問道:“你不怕嗎?”
“呵呵!”如煙輕聲一笑,看着眼前的小師妹,壓低聲音說道:“我當然不怕了,如果你對我好一點的話,我會讓你也不用害怕的。”
“哦!”姬瑤花眼前一亮,看着如煙,臉滿是柔弱和懇求的神色。
“在這兒,你是不會找到解藥的。哼!哈哈哈……”如煙輕笑一聲之後,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姬瑤花看着如煙的背影,面色瞬間沉了下來,胸前的雄偉起伏不定,臉滿是憤恨之色。
第二天午,醉月樓之,嬌娘快步的朝着無情的房間走去,身後的侍女斷摺好的飯菜。
走到門前,嬌娘使勁的推開了無情的房門,臉有着憤怒,有着恐懼,最後還是控制住緊張,走到無情身前,壓低聲音問道:“那人呢?”
無情朝着牀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嬌娘手下的侍女便立刻走向了牀邊,趕緊伸手拉起牀簾,但牀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在這兒呢!”玲兒趕緊走過來,一把將皇帝從牀底下拽了出來。
“不會吧!”嬌娘看得有些傻眼,只見皇帝被繩索捆得緊緊的,嘴裏塞着白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即便如此,嬌娘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稱呼道:“聖!”
“起來!”玲兒一把將皇帝拽起來,然後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做好!”
“聖,喫飯吧!”嬌娘可不敢像無情和玲兒這麼無禮,趕緊讓手下的侍女將飯菜給皇帝盛好。
玲兒一把將皇帝嘴裏的白布拽出來,皇帝這才鬆了一口氣,氣急敗壞的看着無情,問道:“你想怎麼樣?”
沉默片刻,無情淡淡的說道:“我還沒想好。”
“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膽敢如此對朕?”皇帝挨個掃了房屋的衆人一眼,最後他的目光落在無情的身:“朕看你長得清清秀秀的,沒想到如此蠻不講理。”
“我要是講理,我早殺了你。”無情轉過頭,咬牙切齒的看着皇帝,滿身的殺氣,在無絲毫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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