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花接着說道:“不過現在有安雲山坐鎮皇宮,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容易,還是請聖現在移駕宮。有聖在,事情可能要順利一些。”
“嗯!”皇帝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周圍的衆人一眼,沉聲囑咐道:“這一次在平叛當爲朕犧牲的將士,一律予以厚葬,其家屬撫卹增倍!”
“謝聖恩典!”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齊聲高喝。
“好了,都起來吧!”皇帝輕輕的擺了擺手,目光望向了遠處的皇宮方向,沉聲說道:“現在該讓我們去皇宮了,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隊大隊的騎兵在夜深人靜的東京大街疾奔,即便是腳包裹着棉布,但其所引起的震動,依舊讓某些人察覺。但這些有心人大多被蔡相告誡過,今夜無論發生了什麼,除了準時早朝之外,什麼都別做,什麼都別問。話都說到了這個份,還有什麼人會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呢!
寅時,也是凌晨四點鐘左右,離天亮還有兩小時,此刻在深宮之,“皇帝”已經穿絳紗袍,戴通天冠,在宮殿裏焚香禱告祭拜天了。
這是皇帝朝應有的禮儀和規矩,旁邊甚至有史官再記錄起居注。今天對安雲山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一天,他不想讓自己在歷史留下污點,所以一切事情都要儘量做的完美一些。
半個小時後,“皇帝”終於結束了禱告,慢慢的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一直坐在角落當的安雲山和另外一側的史官也同時站起身來,跟在“皇帝”的身後,一起離開。
安雲山剛剛走到門外,見蔡相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太后,太后,”蔡相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接着說道:“太后已經陷入了沉睡,內廷之的所有力量已經被盡數掌握!”
“嗯!”安雲山滿意的看了蔡相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做的不錯!”
“謝主誇獎!”蔡相趕緊低下頭,恭順的表示臣服。
“呵呵!”安雲山滿意的輕笑一聲,然後邁開步子朝前面走去。
蔡相的目光恭順的送着安雲山和“皇帝”等人離開,直到衆人消失在他的視線當,在一瞬間,安雲山眼的恭順漸漸消失,微眯的眼睛之透露出一陣深深的痛恨。
這一夜,安雲山留在皇宮之,除了要保護“皇帝”之外,還有一個目的,那是清除在皇宮之的一切反對勢力,而這部分反對勢力卻是以蔡相的妹妹,當今太后爲首。
太后手的這部分勢力,一直都是蔡相的堅固後盾,正是因爲太后的支持,蔡相才能將皇帝壓的苟延殘喘,甚至連皇宮都回不得。
但是朝代更迭,不同於皇位交接。如果僅僅是皇位交接的話,太后絕對是蔡相最堅挺的助力,甚至說再度將皇帝作爲傀儡也是十分輕易的事情。然而安雲山要登基,那情況完全不同的,他一旦登皇位,那意味趙宋一朝皇室的滅絕。
太后是蔡相的親妹不假,但是還是趙宋一家的兒媳婦,現在來說,尤其是在皇帝“已死”的情況下,她更是趙宋一家的當家人,安雲山想要登基稱帝,太后這一關他首先過不去。那麼安雲山究竟想要做什麼,那不難猜了。
而這件事情怎麼做,到最後還是落在了蔡相的頭,安雲山相信蔡相一定能夠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的。
蔡相慢慢的收斂起了自己的眼神,眼的痛恨漸漸消失,在他的眼裏一股深藏的嘲諷慢慢的浮現了出來,但很快消失不見。
寅時三刻,宮門緩緩打開,不知何時出現在宮門的蔡相率領百官邁步進宮,準備進行早朝。
今天的一切都顯得極不尋常,皇宮之一片寂靜,甚至可以說是一片死寂,只有心惶恐的羣臣慢慢的邁步走向大慶殿。
有宋一朝,皇帝的龍袍爲絳紗袍、蔽膝、方心曲領,穿戴展示圖及通天冠、黑舄圖。這種服裝是皇帝在大朝會時穿着的服飾,格外的肅穆、莊嚴。
此刻大殿之已經站滿了前來參加早朝的無數高官,見“皇帝”到來,趕緊跟着蔡相一起跪倒在地。
只見蔡相跪在地,滿臉諂媚,沉聲呼道:“恭迎聖平安歸來,聖洪福齊天,英勇神武,親擒逆賊諸葛正我,爲民除禍。”
“平身!”“皇帝”雙手一擡,氣度威嚴,一派天子之風昭然若現。
“謝聖!”衆多官員齊聲高呼,然後站起身來,緩慢的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之。
“皇帝”掃了所有人一眼,見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異樣,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皇帝”邁開大步朝着大殿正的龍椅走去,毫無慌亂,莊重嚴肅。蔡相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這是他訓練了大半夜之後的結果,如果不是他,衆目睽睽之下,“皇帝”早露出了破綻。
“皇帝”一直朝前走,在他的眼似乎這種高高在的那張龍椅,只要坐那張龍椅,他是天下至尊,萬民敬仰的天下第一人。
然而在這個時候,“咚”的一聲悶響突然從身後傳到了“皇帝”的耳朵當。一瞬間,“皇帝”的臉色以極快的速度沉了下來,他斜了斜眼睛,心裏知道這是安雲山在警告他做事不要出軌!
人家不過是想要去面的龍椅坐一下,幹嘛這麼霸道!
內心狠狠的埋怨一句,“皇帝”卻又不得不按照預先的劇本來演習。只聽皇帝背對羣臣,沉聲說道:“朕是在慚愧,天下蒼生受苦,都是因爲朕放縱奸臣互鬥所致。”
說着,皇帝伸手指向了在場的衆多朝臣,一些稍微年輕的官員,一時之間羞紅了臉。
“朕無能!不敢再登皇位!”“皇帝”突然大喝一聲,說出了讓羣臣臉色大變的一句話:“朕決定退位讓賢,把皇位禪讓給安老爺!”
說完,“皇帝”轉過身,一撩下襬,推金山倒玉柱的給安雲山跪了下來。
“聖,三思啊!”“皇帝”一句話將在場的朝臣都給嚇壞了,不管是原本的保皇一派,還是說原本的蔡相一黨,甚至於在場的太子親王、皇家子嗣,每個人都被皇帝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幕給嚇壞了,趕緊齊齊的跪倒在地,沉聲勸道:“請聖收回成命啊!聖萬萬不可如此啊!”
然而跪在大殿央的“皇帝”卻是像鐵了心一般,伸手示意羣臣安靜下來,同時沉聲說道:“如果安老爺登基皇位,使天下百姓之大福啊。”
“聖,我是怕天下人不服啊!”安雲山輕笑這邁步走到皇帝身邊,一身金黃色外袍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看着眼前的詭異一幕,在場的羣臣不由得心裏一冷,一些聰明的朝臣已經開始認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排練好的,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影響事情的發展,所以紛紛安靜了下來,心裏面開始暗暗做着別的打算。
哪怕有着皇帝背書,安雲山的威望依舊不足以壓服羣臣,情勢開始有些微妙了起來。
蔡相見情形不妙,趕緊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沉聲對羣臣說道:“安老爺德高望重,又有聖親自禪讓,敢問有誰不服?這天下有誰不服?”
服,現在又不是古三皇五帝之時,還講禪讓!真以爲太祖皇帝的這趙宋江山市禪讓來的嗎?幼稚!本王現在倒要看看安雲山和蔡賊怎麼將這齣戲演下去!一名皇子在心裏冷冷一笑,滿臉不屑!
“是你不服嗎?”突然,一陣冷嗖嗖的聲音在這名皇子的耳邊響起,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蔡相拎着脖子揪了起來,只聽蔡相惡狠狠的問道:“說,是你不服嗎?”
一聲冷哼,加蔡相身後四名凶神惡煞的護衛,讓這名皇子頓時瑟瑟發抖起來,滿身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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