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張祕書的背影苦笑了一聲,然後坐到拉力器旁邊,瘋狂地下拉動,疲憊當,這種憤怒得以揮發,汗水也漸漸地重新溼滿了我的臉龐和身體,只是,再也沒人幫我擦拭了。
怎麼說呢?依我在首長處的威信,足有實力跟張祕書明爭暗鬥,如果我真想跟張祕書翻臉,那麼後悔的只能是張祕書。然而,我不想那樣做,張祕書其實挺可憐的,我很同情他,儘管他現在已經因爲由夢對我到了無理取鬧的程度,但我依然不會以下犯下。不是我怕事兒,而是不想讓張祕書難堪。
處於理智,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等張祕書冷靜一點兒後,再找他好好談談。興許,這纔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罷。
十分鐘後,我徹底結束了鍛鍊,出了健身房,進了餐廳。
打好飯,我邊喫邊琢磨着怎麼和張祕書談及此事……
喫到一半,剛剛交接班完畢來餐廳喫飯的黃參謀見了我,愣了一下,然後坐到我身邊,咂了一下嘴巴,喃喃地問道:“趙龍,你把張祕書得罪了?”
我一愣,擡頭望着黃參謀道:“什麼意思?”
黃參謀四下瞅了瞅,壓低聲音道:“剛纔張祕書去了值班室,給齊處長掛了個電話,說是要把你調離首長處,你哪裏得罪他了?他看起來很生氣,像吃了槍藥似的!”
這下完了。
我的心裏立刻涌進了一股強烈的酸楚。這種酸楚是很複雜的,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拋開由夢不說,我剛在首長處工作了幾個月,被級安排調走,這不是笑話嗎?更何況,我與首長處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這會兒離開了,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兒。
然而,木已成舟,張祕書已經下了死手,我又能如何?
我嘆了口氣,使勁兒喝了一口粥,粥太燙我也沒感覺到。黃參謀輕輕地搖了搖頭,埋怨道:“張祕書啊張祕書,做事太絕了。我可跟夠他了!趙龍,要不,咱們一起到局裏反映反映他,他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能讓他好受!”
我拍了拍黃參謀的肩膀,苦笑道:“黃參謀,咱不能這樣做啊!”
黃參謀皺眉道:“那怎麼辦?任憑他在這裏興風作浪?”
我說:“張祕書其實人還是不錯的,真的。”
黃參謀埋怨道:“唉,真搞不明白你,張祕書這樣給你小鞋穿,你還替他着想!”
我以笑代答。但心裏卻是充滿苦澀。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