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唸到這裏,張祕書的臉刷地變得蒼白。
而方警官的臉色,也變得黯然,怒衝衝地盯着張祕書。
我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這種局面,恐怕連我都覺得尷尬起來。
由夢這丫頭做什麼都不按常規出牌,讓人防不勝防。
我義不容辭地湊到由夢身邊,搶過了也的手機,由夢瞪着我,恍着醉酒的眼神道:“給我,拿我手機幹什麼?給我……”她的話早已語無倫次了。
這時候只聽方警官淡淡地對張祕書說了一句:“你跟我出來。”表面話很淡然,但實際確是帶足了火藥味兒。
張祕書焦急且憤憤地瞪了由夢一眼,隨之而去,邊走邊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待二人從視線消失,由夢卻哈哈大笑起來,快步關門,然後從我手一把搶過了手機。
我皺眉道:“由夢你今天是不是玩兒過火了?喝多了酒會鬧事兒!”
由夢輕拍了一下雙手,卻在剎那間恢復了清醒的模樣:“趙龍,瞧你這傻樣兒,你以爲我真喝醉了?我這是在演戲給他們看呢!”
我真是搞不懂由夢究竟想做什麼,追問道:“你這戲演的有什麼意義嗎?難道拆散別人你會覺得很爽?”
由夢迅速地嚼了一顆泡泡糖,強勢地道:“當然啦。張登強是什麼玩意兒,一邊跟方姐談着戀愛,一邊還一個勁兒地給我發短信,這種男人人人得而誅之。我裝醉揭發他的騙局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你可別忘嘍,張登強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爲!他現在想腳踏兩隻船,我怎麼忍心讓方姐這麼好的女警官他的當?我利用這種手段拆散他們,其實是處於正義的設想。張登強那人太可惡了,我要讓他在方姐面前現出原形!”
我無奈地嘆氣道:“算你狠。”心裏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
我不知道是該褒獎由夢的舉動,還是該埋怨她多管閒事兒。總之,腦袋實在有些亂的要爆炸了。
這丫頭太能惡搞了!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本姑娘這是在爲民除害。如果方姐因爲這事兒跟張登強分手,那是最好,分不了的話,也足以讓張登強記一輩子。看他還敢不敢尋花問柳,看他還敢不敢招惹本姑娘!”
我偏偏打擊她道:“誰敢招惹你啊。是玉皇大帝下凡,也絕對不敢招惹你的!”
對於由夢的惡搞行爲,我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氣憤,還又覺得哭笑不得。
誰會能想像得到,一位堂堂的國家第一女警衛,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之事?
但是說實話,這種超乎想象的做法,也許正是由夢的可愛之處。
方警官不知去向何方,張祕書灰溜溜地回到單間,皺着眉頭望着由夢,憤憤地質問道:“由夢,你,你爲什麼非要把我推向絕路呢?”
由夢嚼着泡泡糖強勢地道:“是我把你推向絕路呢,還是你自己把自己推向絕路呢?張祕書,你明明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幹什麼還要喫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你難道不知道羞恥嗎?你現在還是搞政治宣傳的,你配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方警官,有沒有想過事情總有敗露的那一天?”
張祕書一邊聽着,臉色越來越黯然,他似乎顯得極爲激動,衝由夢繼續責備道:“由夢我告訴你,你這人太陰了太毒了。你……怎麼能這樣?”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我怎樣了?我怎麼了?都是你咎由自取,不幹正事兒!”
張祕書冷哼道:“胡鬧,簡直是瞎胡鬧!”
然後張祕書又反過來衝我罵道:“趙龍你們在搞什麼?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很爽?我告訴你,不讓我好過,你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由夢搶先抨擊張祕書道:“老張,你自己掂一掂自己幾斤幾兩吧,你看你都是做了一攤子什麼事?我也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信不信我讓你轉業?”
張祕書本身喝的有了酒,這時候正是義憤填膺,衝由夢罵道:“由夢你以爲你算什麼?不是長的漂亮嗎?我張登強追你那是瞧得起你。你放心,從今以後,如果我再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張登強是牲口!你以爲自己在局裏有後臺牛逼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張登強不怕你,你今天怎麼整我,我以後會加倍奉!”
由夢還擊道:“本姑娘隨時奉陪。張登強,你有本事整我試試。咱看誰能整過誰。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
張登強眼珠子瞪的牛眼還大:“由夢你會後悔的。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
由夢道:“我辦事從不後悔。今天的事情,我是辦對了。像你這樣花心的男人,活該讓你一輩子打光棍!”
看着二人的戰火持續升級,我也不得不湊去勸架。雖然我也覺得由夢是有些過火了,但是仔細分析一下這件事情,尤其是站在女人的立場一想,張祕書的確做的令人憤恨。由夢用這樣一種方式拆散他與方警官的戀愛關係,在一定程度來講,是在爲她們女性作主。
更何況,畢竟現在由夢是我的女朋友,我現在不爲她出面,更待何時?
於是我湊前去,筆直地站在了張祕書前面,嘗試以一種和平的語氣道:“張祕書,你也不要全怪由夢,你確實做的過火了。你現在年齡不算小了,談個戀愛無可厚非,但是你爲什麼還老想着腳踏兩隻船?而且無休止地騷擾由夢?”
張祕書瞪着我,有一副怒不可遏的衝動:“趙龍,我是少校,你是尉,輪不到你跟我講道理。”
我捏了一下鼻子,輕笑道:“別老拿你的軍銜來壓我。張祕書,我勸你最好是改一改自己的作風問題。你這樣會很爲特衛局抹黑。如果你繼續下去,沒有人願意跟你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