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我把內衣重新晾到了晾衣繩,付聖冰掐着腰罵道:“流氓!大流氓!沒想到你個臭保安竟然是個大流氓,拿着本姑娘的內衣想入非非,是吧?”
我正想解釋,付聖依已經河東失火般地趕到。 . . 聽到姐姐的召喚,她手都沒來得及擦洗便匆匆趕來。她的纖纖玉手,滿是洗衣粉泡沫,身也被打溼了一片。
見此情景,付聖依一邊揉搓着手的溼潤,一邊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姐?”
付聖依憤憤地指着我,質問妹妹道:“你怎麼把這個臭保安大色狼領到家裏來了?”
付聖依無辜地委屈道:“姐,你怎麼這麼說趙哥……趙班長啊?是我要他把我送回家的。姐,你別再恨趙班長了行不?今天你也看到了,趙班長很厲害呢,他把楊明哥哥都打敗了!”
“厲害個屁!是一個大色狼!”付聖冰罵道。
“姐,不許你隨便冤枉好人!”付聖依噘着嘴巴瞪着姐姐,那雙漂亮的在眼睛裏,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我冤枉他?你問問他,剛纔都幹了些什麼!”付聖冰頗有潑婦的潛質,雙手交叉於胸前,憤怒的火焰劇烈地燃燒着,使她並不十分飽滿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我暗暗苦笑,自己好心好意幫她把內衣揀起來,反而被她咬了一口?
狗咬呂洞賓啊……
付聖依果然轉向我,小嘴顫了顫,輕輕問道:“趙班長,你,你剛纔做什麼了?”
我臉略一紅,解釋道:“我……剛纔有件衣服吹掉在了地,我把它揀起來了。”此時我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明明是做了好事,也很難辯白。
付聖冰一聽這話,冷笑一聲,道:“揀起來?說的真好聽啊……我偏偏不信這個邪了,別的衣服不掉,偏偏是我的內衣往下掉,而且,你沒來的時候不掉,非得等你來了才掉嗎?笑話!騙三歲小孩兒吧?”
付聖依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把兩隻溼手往身一擦,拉着姐姐的胳膊道:“姐,不是一件衣服嗎?你這是幹什麼呀?人家趙班長第一次來咱們家,你這麼……”
還沒說完,付聖冰騰出一隻手把妹妹推開,罵道:“去去去,小孩子家懂個屁!這種色狼我見得多了,不是那種‘內衣控’嗎?見了女孩子的內衣遐想萬千,想入非非……”
付聖依無辜地問道:“姐,什麼叫內衣控啊?”
付聖冰眉頭一皺,罵道:“聖依,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內衣控是說男人被內衣控制住了,見了女孩子的內衣像意淫一番,有的……有的甚至拿內衣……”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因爲太難啓齒了。
“姐,男人怎麼會被內衣控制住呢?”付聖依又問。
付聖冰對妹妹的無知又好笑又好氣,心想:都是一個爹媽所生,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聖依,以後多,多跟跟時尚,你什麼都知道了!真夠無知的!現在幼兒園的小孩兒都你知道的多!”付聖冰衝妹妹皺眉埋怨道。
付聖依表情無辜地望着姐姐,委屈地道:“姐,你又笑話我!”
付聖冰也懶的再跟妹妹逗嘴,便把注意力返回到我身。
我的表情很平淡,從陽臺走出來,付聖依怕姐姐再拿我開刀,輕輕地對我道:“趙班長,走,咱們在客廳裏去吧!”
“不準走!”付聖冰喝令道。
緊接着,付聖冰快步走到陽臺,從晾衣繩扯下自己的那條紅色蕾絲小內褲,迅速地打開窗戶,朝外丟去。
這樣,付聖冰的心裏纔算是痛快了一把,衝我冷笑道:“你碰過的東西,本姑娘是扔了也不穿!”
我搖頭輕笑一聲,開口道:“付大小姐,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意見……”
付聖冰搶過話茬兒,大聲道:“意見大了!”
“但是我必須得提醒你,你的大小姐脾氣最好改一改,否則喫虧的時候還在後面!”我接着道。
“你幾斤幾兩?也敢教育起本姑娘來了……”付聖冰正起勁兒地訓斥着,忽聞一陣風聲突起,窗戶沒關,從外面刺進一陣涼爽的熱風,風力大,但卻不涼快。熱風將她眼前的髮絲吹亂,迷了眼睛,連身那輕薄的白色套裙,也隨風飛舞起來……
風將付聖冰的套裙撩起,白色的輕薄小內褲展露出來,畢竟,她的套裙太短了,而且又輕又薄,經不起微風的吹拂。
春光乍泄!
付聖依趕快朝姐姐喊道:“姐,姐,裙子,裙子!”
一邊喊着,付聖依還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急道:“趙班長,回過頭去……”
不過,倒也懶的跟付聖冰斗氣。
付聖冰施展魔女大法,愣是用兩手把褲子摁了下去,然後重重地關窗戶,罵道:“這鬼天氣!”
付聖依眼睛一閃,嘿嘿笑道:“姐,外面確實有風呢!現在你相信你的衣服是被風吹掉了吧?你還怪趙班長,趙班長好心好意地幫你揀起來……”
還沒說完,付聖冰憤憤地一揮手,道:“閉嘴!心裏卻在琢磨:的確是有這個可能……自己的內衣那麼輕薄,又沒撐在衣架……難道自己真冤枉了這個臭班長?
冤枉冤枉了,這種不入流的保安,冤枉一次又何妨……倒是可憐了那條扔掉的蕾絲內褲,那可是喬依琳,名牌,好貴呢!
付聖依委屈地望着姐姐,道:“姐,你知道兇!”
我淡然一笑,朝客廳走去。
付聖依跟在我身後,準備繼續洗衣服去。
倒是付聖冰也沒再繼續發飆,思量片刻,一溜煙地跑向樓下,揀內褲去了……
付聖依洗完衣服,像做了錯事一樣,略顯羞澀地對我道:“趙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邊吸菸邊問:“什麼事?”
付聖依臉微微一紅,道:“趙哥哥,衣服洗好了,你用塑料袋拿回去晾行嗎?我怕晾在家裏讓我姐看見了會罵我!對不起了趙哥哥。”說完後一臉乞求地望着我。
“嗯。”面對這個天真可愛漂亮的小女孩,我真不知道該給她一個怎樣的定義。我甚至在想,這個世界,怎麼還會有如此善良純真的小天使呢?一個富家千金,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保安班長洗衣服,已經算是個神話了,洗完衣服,卻還像做錯事情一樣跟自己道歉。望着付聖依清澈如水的雙眼,我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
付聖依給我拿塑料袋裝好衣服,把我送到樓下,笑道:“趙哥哥,以後你的衣服讓我幫你洗吧,你要多騰出些時間來搞管理呢!”
我輕輕一笑,道:“不用了聖依,謝謝你。”
付聖依噘着嘴道:“爲什麼呀?趙哥哥是嫌我洗的不乾淨嗎?”
我搖了搖頭,卻發現付聖依的身,還帶着給自己洗衣服濺的溼潤。
“嘿嘿,給你洗衣服我高興呢!趙哥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班長!”付聖依笑道。
“別誇獎我……”
“容易驕傲是吧?呵呵,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爲華泰保安公司的驕傲!”付聖依樂道。
我輕輕一笑,聽付聖依說話真愜意,所有的煩惱都會拋到九霄雲外。
辭別付聖依,回到地下室把衣服晾好,才發現衣服多了一種清香,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而是付聖依身的體香。
剛剛晾完衣服,聽有人在樓道里大喊:“趙龍,我在哪兒,給我出來……”
聲音粗獷,氣勢宏偉。
我順着聲音走過去,在隊長辦公室門前,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一個穿着仿製的公安制式短袖身高體健的男子,正擼着胳膊皺眉大喊。
我認識他,他正是與楊明並稱爲‘兩大恐怖分子’的業務部經理阿勇。
“趙經理找我?”我主動問道。說起來挺巧,這位阿勇跟我還是同姓。
阿勇見獵物出現,皺着眉頭挽起了胳膊,他的眉頭一皺,在額頭隱約出現一個‘王’字,面相很兇,臉色黝黑,嘴脣厚。他的長相,跟香港影星‘成奎安’十分相似,因此,跟他特別熟的哥們兒們都喊他叫‘大傻’。
“操你大爺的,你是趙龍?”阿勇深沉地問道。在此之前,阿勇並沒注意過我,只是聽說了他在望京的二三事,纔開始注意這個名字。今天,總部基地剛剛發了工資,這位神人馬淫心大起,非要跑到望京來,想嚐嚐韓國小姐的滋味。楊明是望京隊的老大,這對臭味相投的傢伙自然要見見面。而且,他也想順便會會那個傳說的敢和甲方董事長叫板的小班長。
我最討厭別人這些帶着髒字的口頭禪,於是淡然地提醒道:“趙經理,很讓你失望,我沒有大爺!”
阿勇倒是爲之一驚:這個小保安是牛啊,罵他一句,他還不樂意?
對起楊明來說,阿勇的威名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本身是黑社會出身,開過歌廳賣過冰毒,還坐過牢。這是一個一句話說不對眼能暴跳如雷的角色。他和楊明不同,楊明還能使點兒花花腸子,他不會。是直來直去,想誰誰。付總之所以把阿勇挖到公司裏來,其實是想借刀殺人。一般來說,給保安公司搞招聘的,都是介,而這些介,大部分都是黑社會的混混們乾的,一般的介想給保安公司介紹保安,有點兒難度,保安公司的保安來源,大部分都是由黑介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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