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正午時分,邊洲的鬼天氣,烈日照在他的身,讓心情煩躁的秋冥額頭爬滿汗珠。
陳九玲公主不願離去,現在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與陳運打鬥吧?
現在苗雨澤已經帶大部撤離,雲嵐宗絕對會派人進入邊洲,白旗軍絕對會與雲嵐宗有場惡戰。
或許如葉驚鴻說的那般,輸贏其實已經有了定數,當然公主留在這裏更加的不安全。
白光一閃,一個熟悉的白色信鴿落在他的手,他知道有誰九王爺來信催促。
打開一看,額頭的汗珠變得更多。
信的內容很簡單,一是務必帶回公主,這一點他也能理解,九王爺也是一個父親。
只是這第二點讓他不敢相信,那是暴露葉驚鴻的消息。
東洲一戰結束後,雲嵐宗一衆都認爲葉驚鴻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之,的確沒人相信他還活着。
葉驚鴻在邊洲後,知道他名字的寥寥無幾,是隱姓埋名在軍,九王爺爲何讓他暴露葉驚鴻還活着,而且在白旗軍。
稍加思緒,不難解釋,其實九王爺這麼做是拋磚引玉,讓白旗軍不撤退全部強加在葉驚鴻身,與五旗軍無關。
秋冥無的清楚,若是張馨雨知道葉驚鴻還活着,恐怕調集的兵力將更猛。
怎麼辦?一邊是摯友,一邊是從小忠誠之人,忠義二字終於讓他開始抉擇。
“秋冥兄弟,你在想什麼?”一個軍營之,葉驚鴻再次與其相碰。
“沒......沒什麼?”秋冥的目光有些閃爍。
葉驚鴻緊盯着秋冥,他從來沒見過秋冥如此。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冥搖搖頭。
“沒有。”
葉驚鴻一笑。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定是九王爺讓你帶公主離去,而這刁蠻公主卻執意不肯。”
“算是吧?”秋冥嘆息一聲,想起九王爺的信內容,他轉身看向葉驚鴻。
“如今白旗軍已經留下,怕是雲嵐宗已然知曉,他們也定然會攻打,白旗軍只有兩萬之衆,你有何打算?”
葉驚鴻苦苦一笑。
“我非將領,只是一個侍郎,我的任務是帶好自己的兵,聽從白將軍的號令。”
“別和我買官司了,你絕對有良策,因爲我相信你的頭腦。”
“我一直認爲戰爭瞬間萬變,講究的天時地利人和,只有在戰鬥才能捕捉戰機,一旦開戰,再強大的敵人都會敗。”
“你真的認爲白旗軍會贏?”
葉驚鴻搖搖頭。
“傻瓜纔會認爲白旗軍會贏?”
“那你爲何留下來?”
“白英傑留下來是因爲他心有英雄氣概,我留下來是不願放棄任何掙扎的機會。”
“這是多大的困境,你和白英傑都錯了。”
“難道聽從九王爺的命令沒錯?我倒是覺得白英傑做的對,即便戰死也是死在自己的家鄉,若是前往京洲,你認爲真的安全了?”葉驚鴻連連反問道。
秋冥陷入了沉思,只是不解九王爺如此聰明,怎麼進入了雲嵐宗的死局之,難道九王爺真的有什麼克敵之法。
“秋冥兄弟,我們曾經面臨無數絕境,但是我們不是也挺過來了嗎?”
“那你可知死了多少人。”
葉驚鴻閉眼睛,的確傷亡讓他不敢相信,然而他還在死亡邊緣苦苦的掙扎。
“你說雲嵐宗知道你還活着,而且在白旗軍,他們會如何?”
葉驚鴻睜開明亮的眸子,嘴裏微微一笑,秋冥的話讓他計心來。
“我有辦法解白旗軍之困境,甚至還有機會殺了張馨雨。”
看着葉驚鴻興奮的表情,秋冥甚是不解,剛纔他還是愁雲密佈。
“你有什麼破敵之法。”
“這也算是賭,但是我不知道能否贏?”
秋冥倒是更加焦急。
“到底怎麼賭。”
“借屍還魂,屆時你自然清楚。”
“借屍還魂?”
......
東洲滸東城大殿。
“鄭總將,馬康、孔襄等人連連搶我物資,他們人數雖不多,若是不除,我東洲用不安寧。”
鄭斌一笑。
“我叫你們準備的局佈置的如何?”
“他們會當嗎?那馬康魯莽,或許會當,而那孔襄可是聰明絕頂。”
“哈哈哈......”鄭斌大笑不已。
“早叫你等多看看書,你們是不相信,殺敵有時候不需要修行,而是靠腦子。”
......
東洲山脈。
馬康手握柴刀,靠在樹。
“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我多方面打聽,今夜子時便會有一批糧草從滸東城官道送往照陽城。”
馬康點點頭,臉盡顯笑意。
“好,今夜我等在幹一票。”
孔襄聞言走了過來。
“他們護送糧草有多少人?”
“1000之衆,3000擔糧草。”
“孔大哥,這等好事是送來的肥肉。”馬康憨笑道。
“我怎麼感覺這是個圈套。”孔襄眉頭緊鎖。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將你所知的全部情況說給我聽。”孔襄追問道。
“鄭斌執掌東洲以來,強行招收壯丁,我是在一老者嘴得知,他的兒子正是壯丁之一,其人對雲嵐宗恨之入骨。”
“那你可知爲何突然送糧草到照陽城,而且還是子時時分押運糧草?”孔襄道。
“這我也在照陽城打聽了,照陽城現在的守將是鄭斌那廝的兄弟竇良,而竇良的老母也接到東洲,後天是她八十歲生辰,應該是賀禮。至於爲何選擇深夜聽了老者說正是被我們嚇得,怕是白天目標太大,我們又鬧事。”
馬康性格魯莽,但是有點倒是讓人欣賞,那是自己認爲自己頭腦不濟,處處徵詢孔襄的意見。
“孔大哥,劫不劫?不過我們山的物資也的確不多了。”
“當然劫,但是爲防止有詐,我們還是事先佈置好。”
緊接着一人拿來一張地圖,孔襄不停的筆劃。
......
子夜時分,一車隊千之衆從滸東城東門悄悄的出發,沿着官道向照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