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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一聽，心道不好，連忙道：“奶奶，馬家的奇藥自從傳下來以後，可有人試過？”
馬老夫人搖了搖頭：“那奇藥也是第三代家主馬正找尋到的，據我馬家典錄記載，奇藥是初代家主煉製的......”
“初代家主？”馬孝全一聽，苦笑了起來。 .
如果馬孝全沒有記錯的話，所謂的什麼奇藥，其實不過是自己當初在漢末討伐董卓那年隨便捯飭出來的馬尿丹藥罷了，至於什麼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那純粹是扯淡。
今天是明萬曆四十八年八月初七（公元1620年），距離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了，這麼多年，別說一顆丹藥了，就是一塊兒金錠子，也恐怕都會溶於塵土的。
馬孝全記得當初捯飭出那些馬尿丹藥的顏色是青黑色的，這一千多年過去了，丹藥的顏色都變成了紅色，足以證明其毒性有多大了。
別的不說，朱常洛只要喫上這麼一顆，肯定得一命嗚呼。
馬老夫人見馬孝全沉默不語，擔心道：“全兒，可有不妥嗎？”
馬孝全擡起頭，道：“奶奶，說實話吧，任何的丹藥啥的，都是有保質期的，何爲保質期呢，就是在一定的時間裏，這個東西喫上是有用的，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要麼沒有效果了，要麼就變成了毒藥......”
馬老夫人很聰明，馬孝全這麼一說，她立即反應過來，驚訝道：“全兒，你是說，我馬家的那顆奇藥，早已成了劇毒？”
馬孝全苦澀的點了點頭。
“咣噹”一聲，馬老夫人手上的茶杯蓋掉落在地。
“怎麼辦？這麼怎麼辦？聽鄭三說，這丹藥是要給皇上喫的，如果皇上吃了這丹藥，萬一出個什麼事，我馬家豈不是......”
馬孝全也很是頭疼，歷史上，明光宗朱常洛的確是吃了紅丸後才死的，但是......朱常洛並不是只吃了一顆紅丸，而是......數顆，而且，朱常洛的死，也不能完全歸在紅丸的錯上，總體來說，是朱常洛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在先，纔有了後面的“紅丸案”。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朱常洛，畢竟在這位悲劇之主還沒當上皇帝之前，要啥啥沒有，幹啥啥啥不順，就連臨幸女人，都得受外人管控。也得虧這位朱太子能忍，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自殺不知道多少回了。
馬孝全又沉思了片刻，安慰馬老夫人道：“奶奶，依我來看，這事也不是沒有出路，我們得做一些事情，來證明馬家和紅丸沒什麼關係......”
馬老夫人苦笑了一下道：“哎~這事兒，談何容易啊，我馬家有奇藥這可是北京城裏人盡皆知的事情，昔日萬曆皇帝癡迷煉丹，曾多次下詔索要丹藥，要不是當時老頭子裝傻不承認，恐怕我馬家早就被族誅了......”
馬老夫人搖了搖頭：“哪裏再有啊，初代家主的四子馬強曾試圖學着煉製，可沒有一例能夠成功，而且煉丹這事兒，聽說也得看緣分......這一千多年以來，我馬家倒是有那麼幾個人癡迷此道，但都因爲太過癡迷，服用了自己煉製的丹藥後，毒發生亡了......”
馬孝全很是無奈，古代煉製丹藥，裏面放得不是鉛、就是汞這一類重金屬，這東西喫多了，不死纔怪呢。
“那家中還有沒有關於煉製丹藥的書籍一類的文獻留存啊？”
馬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有，全都在清寒那保管着呢。”
馬孝全一聽是大嫂，心中打起了鼓，今天早上大嫂的小侍婢過來給自己換衣服，自己又那麼咄咄相問，恐怕自己在大嫂面前的形象，又矮了半截。
“奶奶，您能不能問大嫂把書要來啊？我這不方便啊？”
馬老夫人點了點頭：“好，全兒啊，你稍等一下，我這就親自去問清寒要。”
......
一炷香後，馬老夫人在李清寒的攙扶下回來了。
李清寒的身邊，那個叫小環的小侍婢低着頭，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幾本書。
“哼~”李清寒冷哼着瞪了馬孝全一眼，一臉的不屑。
馬孝全尷尬的搔了搔頭皮：“大嫂，嘿嘿，早上好~”
李清寒白了馬孝全一眼，搖着馬老夫人的胳膊道：“奶奶啊，大早上怎麼突然要看那些書啊~”
馬老夫人疼愛的摸着李清寒的秀髮，嘆了口氣道：“全兒想看，就拿過來了。”
“他？”李清寒有些驚訝的扭過頭，看着馬孝全，“奶奶，他能看懂麼？”
馬孝全一聽，砸吧道：“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能看懂麼？我馬孝全有這麼差麼？”
李清寒不甘示弱道：“那你等着，這個字，怎麼讀？”
李清寒拿起一本書，翻開了一頁，從中找了一個字，指着讓馬孝全認。
馬孝全湊近一看，眉毛一挑，嘿嘿道：“這個字啊，認識，不就是個......不就是個......這個......呃......”馬孝全的腦袋上滲出了汗水。
李清寒鄙夷的看了馬孝全一眼，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扭頭對馬老夫人道：“奶奶，他連個‘歟’字都不認識.......”
馬老夫人眨巴着眼睛，將李清寒剛纔翻過的書拿了過來，翻到李清寒剛纔翻的那頁，看了看李清寒剛纔指的那個字，緩緩道：“清寒啊，這個字......真的念‘於’？”
李清寒一陣惡寒，原來，奶奶他老人家也不認識這個字啊。
馬孝全一看奶奶都不認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大嫂啊，你這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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