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寒道:“要說讓楊大人直接上奏疏,倒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就怕魏忠賢從中鬧什麼幺蛾子,所以啊,我認爲,與其孤注一擲,不如讓楊大人想想別的法子。 .”
“別的法子?什麼法子?”
李清寒看向華悅,道:“這個嘛,就得拜託一下悅兒姐了。”
“我?”華悅美眸閃動,“我能幫忙嗎?”
李清寒點頭:“這個還非得悅兒姐去做,因爲宮裏的人並不熟悉悅兒姐,再加上悅兒姐的易容術,嘻嘻......”
華悅點點頭:“好,那我該怎麼做?”
李清寒道:“悅兒姐別的不用多做,只管去見一見楊大人,給他這麼說......”
......
翌日,朱由校臨朝。
百官入堂,萬歲萬萬歲後,馬孝全擡起頭一看,心中頓時亮了半截。
魏忠賢竟然安排了帶刀侍衛在朱由校身邊,看這樣子,是想嚇唬楊大哥啊(楊漣)。
楊漣也注意到了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他心中冷笑:這點小九九,就想嚇住我楊漣?
魏忠賢站在皇帝的身邊,看着楊漣那輕蔑的笑容,他並不生氣,因爲剛纔皇上上朝前,魏忠賢又想了個法子,讓皇上說了一句話,嘿嘿,這句話,可是“殺傷力”驚人啊。
......
按照大明慣例,皇帝坐下後,御前宦官會先喊個話,喊話完畢,百官方纔能站出來發言,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官職最大的(比如說首輔)先發言,如果後面的人還有補充,則要按照官職的大小逐個發言,當然,遇到緊急的事情了,則會先暫停一下,待負責記錄的太監將前面的事情記下後,纔可繼續發言。
朱由校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御前宦官便站出來大聲道:“皇上有旨,左班諸臣(即所有文官)不得擅出奏事。”
楊漣剛準備邁開步子提前上奏疏參魏忠賢,御前宦官這麼一喊,他愣住了。
馬孝全也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朱由校會有這麼個旨意,媽的,一定是魏忠賢搞的鬼。
事已至此,眼下恐怕也沒辦法再上奏疏了,楊漣低下頭,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不吭聲了。
朝堂上本參魏忠賢,失敗了......
......
出了乾清宮,楊漣假裝很着急的跺腳,不知是着急還是氣憤,一個沒看清路,竟然給滑到了,這一滑到,自然引來一衆閹黨人譏笑。
楊漣似乎並不在意閹黨人譏笑他,他爬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土,走了。
其實......楊漣摔這一跤,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再往前說點的話,那就要從昨晚上說起了。
昨晚,楊漣正在家中沉思,琢磨這今天怎麼參魏忠賢,就在他沒主意的時候,一個長相很一般的女子前來見他。
楊漣覺得有些蹊蹺,但是他又不怎麼驚訝,以他的智商,恐怕當聽到有女子來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是誰派來的。
......
馬孝全緩步走着,剛纔楊漣摔倒時,他全程在看,不過他沒有去攙扶,因爲他知道,在楊漣的身後,正站着三個國子監的人。
楊漣之所以要摔跤,就是乘着摔跤的那一瞬間,將他的奏疏“落下”,而他身後的那三個國子監的人,肯定會看到。
礙於角度的問題,如果不是和那三個國子監的人站在一塊兒,是不可能看到楊漣“落下”奏疏的。
果然,在楊漣身後走得那三個國子監官員,發現了楊漣“落下”的東西。
這三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假借相互開玩笑齊步上前,走到奏疏前,其中一人低下頭整理褲腿,而後,那整理褲腿的人站了起來,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整個過程說起來很慢,但做起來卻十分的快,魏忠賢的走狗官員們雖然也梗着脖子看熱鬧,但愣是沒看出什麼問題。
......
馬孝全低下頭,嘴角微微一揚,這才大步流星的離去。
後面的幾天,該魏忠賢生氣鬱悶了。
魏忠賢怎麼也沒想通,他明明壓住了楊漣的奏疏,但爲什麼近幾天朝中都在傳閱楊漣的那份奏疏,魏忠賢派人私下弄了一份,和他扣下楊漣的那一份一對比,發現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國子監那幫酸丁竟然不看書了,天天捧着奏疏抄內容,更氣人的是,不知哪個王八羔子將那二十四條大罪編成了順口溜,弄的宮女下人們都會說上幾句......
與此同時,楊漣也沒閒着,他設壇講學,別得不說,只說他參魏忠賢那二十條大罪,爲了便於傳播,楊漣還將文鄒鄒的書文譯成了白話文......
......
馬家。
北冥雪和華青青手裏捧着個小薄本子,一奔一跳的進了大門,遇到正在大院裏打拳的馬孝全,北冥雪上前,晃動着手中的小薄本子,道:“馬孝全,看,城裏有人在發這個,我就和青青各拿了一本。”
馬孝全停手歸氣,扭頭看向北冥雪手中的小薄本子,笑道:“誒,這不是楊大哥參魏老太監的奏疏麼,怎麼,城裏有人發呢?”
“是啊是啊~”華青青走了過來,晃動着手中和北冥雪一樣的小薄本子,“還別說,看了以後,那魏忠賢真是可恨至極啊!”
馬孝全咧嘴一笑,楊漣的文采他可是很清楚的,北冥雪和華青青雖然識字,但相處這麼久了,這兩個姑娘的文墨水平有多高,他可是很清楚的。
“你們能看得懂?”馬孝全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北冥雪和華青青點頭,後者道:“當然了啊,這是白文(白話文),又不是官文(八股文),又不難懂。”
“啊?白文?拿來我看看~”
/9/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