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是,不是我。”江啓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我也是偶然得到的。”
“爺爺,”賀梓汮在一邊迫不及待地插嘴道,“這一幅我認出來了,這是……”
“雁橋月影!”賀垚一搶先一步說了,“肯定是的,絕對不會錯。”
“對對對。”賀梓汮有些訕訕地,指着另外一幅說,“玖辛姐姐一眼認出了這一幅,可是我沒有認出來,爺爺,你快看看。”
“準確地說,這一幅應該是春分那天的雁橋月影。”賀垚一還是盯着第一幅圖仔細地看着,“而這一幅,是秋分那天的‘凌波聽風’。”
“‘凌波聽風’?在哪裏啊?”賀梓汮完全聽不懂爺爺在說什麼,江啓玥和梁如冰更搞不懂了。
“呵呵,也不怪你們都不知道了。”賀垚一笑了,說,“那個地方,不是誰都可以去的。絳趾家族裏,可能只有曾經的每位族長知道。”
“那個地方在哪裏啊?爺爺,能不能帶我去一次?”賀梓汮央求着,一邊拿眼睛懟着站在一邊的江啓玥,“其他人不去了。”
江啓玥被賀梓汮的這句話給氣着了,忙輕輕地拉着他的衣服,低聲提醒他,“賀梓汮,幹嘛不帶我們啊?”
“那個地方在仁嘯城裏,”孩子們小動作一點都沒有逃過賀垚一的眼睛,“我可以帶着你們去,都去。”
賀梓汮有些失落,而江啓玥和梁如冰卻喜出望外。
賀垚一回屋披了一件長衫,領着三個小輩往門外走。江啓玥又換了林雯的模樣,賀垚一猛地回頭,被江啓玥嚇了一跳,“這小姑娘,說換個模樣換個模樣。這功夫可真好,師傅是誰?教得真好?”
“玖辛姐姐教的。”江啓玥輕輕地挽着賀垚一的胳膊,哄得老人家笑呵呵的。
“莫玖辛啊,難怪了。他們莫家是這種怪怪的功夫厲害,還好他們家族家風嚴謹,人品正直,如果這些怪的功夫被心思歪斜的人學會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哦。”賀垚一扭頭又端詳了一下江啓玥,“你這個樣子跟着我,讓我總是會恍恍惚惚的,以爲我和前輩賀沛走在一起呢。江家小姑娘,你跟我說說,你扮成這個樣子,和你們提到的那個林姑娘能有幾分相像啊?”
“嗯,”江啓玥暗自掂量了一下,“爺爺,我跟着玖辛姐姐學的時間並不久,估計和我那個小姐妹有個九分像吧,她真人更好看。梁如冰,你認爲呢?”
梁如冰亦步亦趨地跟在江啓玥身後,聽見問自己,趕緊回答道:“是的,賀爺爺,林雯和您那本小冊子的畫像更相像,不能說更相像,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那我要見見她,一定要見一見。”賀垚一老爺子很高興。
“賀梓汮,你見我心情好,你來惹我,對不對?”賀垚一有些生氣,“我懶得搭理你,我見你第一眼我知道,你修煉韻息肯定偷懶了,肯定把我的巍麒養瘦了,對不對?等回去再跟你算賬。”
聽爺爺提到了巍麒,賀梓汮立馬慫了,一路再也沒敢出聲。
說說笑笑之間,幾個人跟着賀垚一來到了一個軍營的外面,首營的將士見到賀垚一便自動閃到一邊,並未過問。
“我們怎麼會來軍營啊?”江啓玥輕聲地問着梁如冰
仁嘯城的一片湖水邊。“像不像你們家的闕月湖?”賀垚一衝着江啓玥問道。
哪裏像啊,闕月湖和這片水域相,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眼前的這片水域,說是湖水,其實更像是海洋。
“這片水域更壯觀。”江啓玥感嘆道,“沒想到仁嘯城裏還有這樣一片水域。”
“這片水域是仁嘯城的天然屏障。”賀垚一說,“因爲地理位置較重要,所以絳趾家族的軍隊一直在這裏駐守,普通人無法接近。”
“既然這麼重要,爺爺,你還帶這些不相干的人進來,也不怕他們是寒族人的奸細?”賀梓汮的心裏像打翻了醋罈子,從來最心疼他的爺爺,今天像變了個人。
可是,另外三個人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這片水域吸引了。
“爺爺,這片水域那邊是哪裏?”江啓玥擡眼往遠處看,水面之大,一眼望不到邊界。
“不知道啊。”賀垚一也眯起眼睛看向遠方,“按說我們家族領地裏大大小小的湖泊也不少,水性好的族人也不少,我們一直都有試過讓水性好的人往水域盡頭尋找,卻一直沒有找到水域的那一邊。”
“找只小船過去啊?”江啓玥沒想明白爲什麼要派人死命地走。
“船?什麼是船?”梁如冰和賀垚一都迷糊地問道。
沒有船?看來韻靈王國沒有船,江啓玥偷偷嘆了口氣。“爺爺,您剛剛提到的那個’凌波聽風’在哪裏?”江啓玥放棄討論船和游泳這個話題,轉到了重點問題。
“在這裏。”賀垚一用手指指了指腳下,“在這裏。”
這裏?江啓玥四周看了看,這裏什麼都沒有,除了他們四個人以外。
“因爲,今天不是秋分那天。”賀垚一說,“所以你們看不到。”
“秋分那天怎麼了?”梁如冰想不明白,江啓玥卻有了主意,“是不是因爲那天有什麼特別之處?”
賀垚一點點頭,說:“小姑娘很聰慧啊。秋分那天,因爲氣候原因,在這裏會有特別的一幅景象,湖水暴漲,和我們今天看到的情景完全不一樣。不過,’凌波聽風’的景色,在一年也秋分那一天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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