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韻靈記 >002 極速回家
    .938xs.時光一晃過去十七年。

    地標歐洲某歷史明悠久的國家。考完最後一門課的當天晚。祁玥早早收拾妥當準備睡覺。明天要早起,大半個月前和同學約好要去自由行。

    祁玥獨自離家求學小半年了。國外好山好水好讀書,生活無聊清靜。古字學大學一年級的課程可不容易,晚還要抓緊時間補習英語。媽媽是學霸,對祁玥的要求也很嚴格。看着期末成績單少得可憐的a和整齊排長隊的b,雖說剛開始能有這樣成績也算不錯,但祁玥可以想像媽媽看到成績單時的表情。好不容易捱到有幾周長假,很想念家裏的親人,好早跟媽媽申請回國度假,但是被媽媽拒絕了。

    “你還不好好抓緊這幾周時間整理筆記、預習功課,回國只會記得四處瘋玩。再說,來來去去地倒時差你又受不了。”

    媽媽說得對,來的時候倒時差用的三個禮拜。既然不能回國,祁玥和同學約着假期開車出去幾天透透氣。

    凌晨三點,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祁玥從睡夢被驚醒,滑開手機見是哥哥祁晧發的微信視頻連線。

    “哥,什麼急事?知不知道我現在夜裏幾點!”祁玥氣不打一處來。

    “親愛的妹妹,我沒辦法。外婆懿旨,命你儘快回國。爸媽要我趕緊通知你,要不然,我哪敢這麼晚舉着十二道金牌、追魂奪命call你。”手機屏幕的哥哥一臉壞笑。

    “啥?難道外婆身子有不妥?”祁玥猛地清醒了,外婆爲人行事向來穩重,沒有大事絕不會深更半夜找她。

    “放心,外婆很好,可能是別的事情要召喚你回來。”

    “好吧。明天我找機票代理幫我訂票回國。”

    到底是什麼事兒呢?“這次急急忙忙地叫我回去,肯定有事兒。”祁玥百思不得其解,翻來覆去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下午,祁晧收到妹妹的微信:“明天飛機回國,北京時間後天下午五點到天河機場。”

    “嗻,已準備好接駕。”

    輕車簡從。祁玥一個登機箱一個雙肩包了飛機。儘快回家、一切從簡,這是媽媽發微信交代的。坐穩後,含了一粒褪黑素,睡意騰地一下劈頭蓋臉襲來。

    十幾個小時以後,祁玥平安落地。江城,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離不開時無嫌棄,嫌棄它夏天多雨高溫,嫌棄它冬天陰冷沒暖氣,嫌棄它開車堵瘋搭車擠昏,嫌棄它民風彪悍環境粗放;離開時無想念,想念它的一切。

    出關後遠遠看到哥哥在衝她揮手。哥哥祁晧,和祁玥是雙生龍鳳娃娃,兩個人長得六分相似、十分神似,雖然哥哥只早出生五分鐘,卻好似年長好幾歲。在獨生子女這一代,有個哥哥其實是很幸福的事情。家裏的事情有爸爸操心,祁玥的事情有哥哥操心。祁晧和祁玥從小是在同一間學校、同一個班級。哥哥祁晧情商高,是各種學生組織的成員、學生社團的活躍分子;妹妹祁玥智商高,是學習成績出衆、學習習慣良好的典範。高畢業後,祁晧在本地大學選擇學習機械製造;成績更好的祁玥則選擇出國學習古字學。在爸爸媽媽的嚴格要求和管教之下,兄妹倆自律、成熟、陽光、開朗,互相關心,感情深厚。

    剛一碰面,祁玥的登機箱和雙肩包第一時間被哥哥接了過去。

    “妹子,路還順利吧。”

    “哥哥,咱們現在回家嗎?”

    “直接去外婆的老家,爸爸媽媽已經去了。”

    “到底什麼事兒啊?”

    “不清楚。等到了知道了。你再睡一會,路還有點遠。”

    外婆姓景,在祁玥的印象,外婆一直和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偶爾會回老家住幾天。在祁晧和祁玥放寒暑假的日子裏,一家人也會回老家住幾天。那個地方離市心不遠,一個多小時車程。隨着城市建設的快速發展,現在去外婆家的交通已經很方便了,小時候回去要舟車勞頓,加祁玥是暈車體質,每次回去都如大病一場。

    但是,祁玥真心喜歡去外婆家。外婆家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屋後不遠是矮矮的山坡,房前一灣淺淺的綠水。外婆家所在的村莊陸陸續續被政府徵收,但因爲外婆家居於山腳,暫時沒有被劃入紅線範圍。一切依然和幼時記憶相仿。

    二層小樓,紅色琉璃瓦、白牆、小院門還貼着春聯,和普通民居並無二致。這棟小樓是外公去世之後重建的,平時空置着。進院門看見外婆坐在堂屋右手邊的太師椅,媽媽已迎出門來。外婆養了好幾年的那隻黑*咪繞着啓玥的腳不停打轉轉。

    江啓玥彎身抱起它,這隻貓咪啓玥很喜歡,通身毛髮漆黑油亮。“這煤球兒,好像又長重了點呢。”

    “可不是呢,現在可沉可沉了。寶貝,飛機睡着了嗎?餓不餓?媽媽煨了蓮藕排骨湯,你最愛的,要不要來一碗?”

    “媽,一切都好。來的路在車眯瞪了一會,目前不困,時差晚好好睡一覺會好。外婆,祁玥回來了。”

    外婆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線。自祁玥記事起,外婆好像沒怎麼變。一絲不亂的銀髮、前額幾道淺淺的皺紋、有肉的耳垂總是墜着一對鑲着祖母綠的金耳環。看去外婆一切安好、家裏一切都好。那到底是因爲什麼急急忙忙叫我回來呢?

    “玥兒聽話,先喫飯,今晚睡這兒,有時間外婆和你慢慢說。你媽和你哥已經把二樓收拾好了。”

    晚飯是媽媽親手做的。蓮藕排骨湯、臘肉紅菜薹、清蒸武昌魚,都是讓祁玥別無所求的菜。出國這幾個月,最想念的除了家裏的親人是家鄉的這些好喫的。雖說國外的華人超市裏能夠買到大漢口熱乾麪、周黑鴨和精武路鴨脖,但是絕對買不到能煨湯的蓮藕、鮮活的武昌魚和洪山紅菜薹。這些是祁玥時時刻刻想念的家鄉味道。

    飯畢。祁玥跟隨外婆來到後院。後院有一間獨立的老屋子,外婆家其他的房屋都在十幾年前重建,獨留下這間屋子沒有動,只是多年來由外公外婆親手保養,年代雖然久遠卻也顯得古色古香。祁玥和哥哥自小想去這間屋子裏看看,但是門總掛着一把鎖,甚至想圍着屋子多轉轉也會被媽媽呵斥。

    然而,在今晚,外婆把老屋子的門打開了。

    屋裏沒有亮燈,祁玥習慣性地摸門附近的電燈開關。沒有!難道這間屋子沒有裝電燈?祁玥正想問外婆,回頭卻見外婆手託着兩個羊皮紙小燈籠似的光源,不,更像小太陽,外婆略一鬆手,羊皮紙小太陽便升到了半空,漂浮一般。屋內瞬間被照亮了。祁玥呆住了,目不轉睛地盯着頭頂的光源,許久纔回神。這間屋內的一切好像穿越了一般,透着濃濃的古時氣息。正面牆掛了一幅工筆人物畫,畫着一位容貌清秀、眉眼和善的年輕女子;擺着一對太師椅和一個小茶几。此外,別無他物。

    “玥兒,”外婆牽着啓玥來到太師椅前,“你坐下。”

    祁玥聽話地坐下,內心卻很好,好周圍這古怪的一切。

    “玥兒,不要喫驚,你不是一般人類,而是靈族,來自韻靈王國。”

    “唔?”這是什麼情況?

    “而且,你不是普通靈族人,而是靈族人的貴族。”

    “啊!”這是什麼情況!

    “你是不是經常會遇到陌生的貓咪,有時候你還似乎覺得有些貓咪在和你交流?”

    是的!祁玥周圍總會莫名地出現貓咪,有時候是在家附近的樓棟門口遊走,有時候是在學路跟着她。一次小時候在公園,祁玥逗一隻野貓玩耍,盯着漂亮的那對碧*眼看時,那隻貓似乎在跟她說:“玥小姐,回家吧!”當時祁玥還以爲是幻覺。還有一次,不久之前,祁玥在大學校園的長凳裏看書,下午的陽光照在身暖暖的,一時間晃了神竟睡着了,朦朧間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她:“玥小姐,社團活動快遲到了!”祁玥驚醒了,四下看看並無人,不遠處的樹蔭下卻有兩隻貓咪正盯着她。現在想來,那些都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外婆徐徐地說:“玥兒,你是靈族金羽家族的傳人。是時候送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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