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形不要取下來。在緊急時刻,臂釧可以保護主人。”師太叮囑道。
“我知道了,謝謝師太。”
母親滿意地帶着姐妹二人離開景竹軒,臨走前還不忘告訴景竹師太:“明天我會帶啓晧過來,又要讓師太費心了。”
江啓玥撫摸着左臂的銀色臂釧,觸之手感冰涼,啓玥感覺像是一塊千年寒冰貼在手臂,怎麼暖都暖不化。臂釧手鐲略大,約兩公分寬,銀色主體鏨刻金色紋路,似是花紋又似是字,銀光閃閃、金光燦燦。
“娘,啓玥妹妹這個臂釧可啓暄哥哥的那個好看許多。”江啓珊也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嗯,女孩子戴着好看。不過,臂釧是否好看不重要,適合自己是最好的,最適合的臂釧往往只有一隻。剛剛啓玥也試過,這個最適合她。”
“娘,臂釧是做什麼用的?”江啓玥還沒鬧明白這個。
“臂釧,是一種法器,而靈物,是一種武器。”母親簡單地解釋,怕江啓玥一時明白不了,“當修煉者沒有戴臂釧的時候,韻息再強也只能個樹翻個牆,是傷不着人的。而戴臂釧不同了,修煉者可以充分施展能力。正因爲這樣,韻靈王國特地制定法律,規定在面對普通人時,修煉者不得使用韻息,違者沒收臂釧。”
“臂釧帶有魔力,能感應主人的意識和韻息,所以只有帶有魔之韻的觀星者能夠製作,而景竹師太的手藝則是整個闕月城最好的。”江啓珊補充道。
江啓玥隔着長袖撫摸着臂釧的花紋,涼意從指尖傳來。
江啓玥將大包小包往自己的書桌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喘粗氣。逛街,真是累人的事情。觀鈴和美鈴過來將東西拿走,放在一邊重新整理。
“四小姐,要用的東西可都置辦齊全了?”觀鈴問。
“應該齊了吧,母親親自置辦的。”江啓玥懶洋洋地,她不想再想這些,少了什麼再補行。
“四小姐,聽說書院不能帶丫鬟,那,誰伺候小姐呢?”美鈴似乎很擔心。
“沒事兒,我什麼都會做的,不用你們伺候也可以。”江啓玥說的是實話,除了穿這種仙女一樣的衣服會麻煩一點,其他都容易。
“不過,四小姐每天還是能夠回家的,算不能回家,找個小廝到書院去也不是難事。我們每天給小姐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行。”觀鈴說。
“是的是的,你們別擔心了。”江啓玥還挺喜歡這兩個小丫頭,爲她的事情挺心。“對了,你倆誰去對面給啓晧哥哥的小廝留句話,叫他忙完了來找我。”差點忘記了正事。
午休之後,江啓玥正在看書,專業書,她還是想回楓葉國去學。這裏,韻靈王國雖然好,她也似乎天賦異稟、有望實現廢柴逆襲,但是,她心裏很虛,怕,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等着她。
忽然有人敲門,啓玥起身開門,門外站着江啓珊。
“啓玥妹妹,早累了吧,現在休息好了嗎?”啓珊姐姐始終笑盈盈地。
“姐姐,快進來。”
“妹妹,晚你真會去見賀梓凌嗎?”江啓珊剛坐下問,“我又想了想,你還是別去吧,萬一……”江啓珊欲言又止。
“萬一把我擄了去?”江啓玥笑了,“姐姐,他不會那麼做的,我又不是他的心人,再說,我已經約好啓晧哥哥,讓他陪我一起去。”
“但是,那個人已經如同喪失了理智一般。”
“嗯,我也發現了,所以我必須要去,如果真能解開他的心結,讓他死心,也是一大善事。”江啓玥在心裏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姐姐,你是大美女,又有才,脾氣又好,有男生追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這件事很頭疼啊,處理不好的話,會給父親母親惹來麻煩。”
“我去試試吧,你先別管了。”江啓玥想,一定要去會一會賀梓凌。
晚飯過後,江啓晧回來了。男孩子果然是好心大,這幾天經常不着家,總是和江啓晨逛到天黑纔回來。母親和他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景竹軒。
江啓晧仔細看了看啓玥的臂釧,也覺得很適合江啓玥。
“妹妹,你叫我過來是看你的新玩具麼?”江啓晧覺得臂釧像是小姑娘戴的玩藝兒。
“哥,明天你也要去選一個呢,聽師太說,臂釧很重要的。”江啓玥不想多說什麼,反正第二天他會明白的。
“今晚什麼事兒?”
“今晚你陪我去見一個人,賀梓凌。”
“誰?”江啓晧的眼睛睜大了許多。
江啓玥提示他低聲一些,然後將早在綺雲裁衣鋪發生的一幕細細地說了一回。
“行,那我們現在去。”
“怎麼跟母親說呢?”
江啓晧想了想,出門轉了一圈,回來說:“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你怎麼跟母親說的?”
“說我們出去看看闕月城的夜色。”
江啓玥和江啓晧正裝出現在景瀚居的時候,賀梓凌已經在店裏等候多時了。
“二樓吧,我已經安排好了。”賀梓凌將兩人帶到了二樓。
江啓玥走進二樓客房後,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沒理賀梓凌,而是跟江啓晧說:“啓晧哥哥,這間房是前幾天賀公子見葉芝語的地方吧?”
“是。”江啓晧知道自己妹妹不懷好意,樂了。
賀梓凌楞了,望着兩人。
“賀公子,是我們發現你和葉芝語勾結,禁錮我家長姐;也是我們,通過跟蹤葉芝語,找到迦瑜學院,解救了我長姐。關於你的行爲,你準備怎麼解釋?”江啓玥咄咄逼人。
“我,我是真心喜歡江啓珊,我是真心想照顧她一輩子。”賀梓凌的氣焰立刻弱了,“但是,葉芝語禁錮小珊的事情,我毫不知情。”
這下,換江啓玥和江啓晧傻掉了,面面相覷。
“咳咳,”江啓玥清清嗓子,態度緩和許多,“賀公子,姐姐叫我轉告你,她很感激你對她的深情,但是她對你僅僅友情而已。倘若有機會繼續發展,未來或許未可知,但目前姐姐已有婚約在身,希望你還是早日放下她,這樣對你、對她、對兩個家族,都是好事。”江啓玥很佩服自己胡說八道的能力,完全沒有打過草稿。
賀梓凌竟然眼睛裏含滿了淚水。
“賀公子,”江啓晧看不下去了,說:“我懂你的感受,但是,已經於事無補,放手是唯一出路。放開手,也救贖了你自己。你會碰值得你付出這份真心的人,但這個人不會是江啓珊。”
“謝謝你們帶給我小珊的話,”賀梓凌收住眼淚,“麻煩啓玥小姐轉告小珊,我已經放下了,希望她未來都好。”
江啓晧示意啓玥離開,留賀梓凌一個人收拾心情。但是走到門口時,江啓晧還是扭頭對頹廢的賀梓凌說:“賀公子,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希望有時間能和你坐下來長談一次。”
賀梓凌擡起頭,雙眼無神地看着他倆,說:“行,江公子派人往梓瑛棋社留下口信行,我一定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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