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啓玥嚇到了,剛剛景梅外婆還說要來闕月城教她修煉魔之韻,怎麼剎那之間換了個面容,趕緊回答道:“這個是在天富城時,雪熊家族的梁如冰送給我的,說是戴着它修煉能夠快速提升韻息段位。闕月城被圍之時,我和啓晧假扮成其他人混進城求見太師傅,那時我給太師傅看過這個玉珏,太師傅說的和梁如冰說的一樣,他當時沒說不能戴啊。”
景梅閉眼睛,雙手在寒玉珏的方數寸之處停留。江啓玥能清楚地看到景梅的手心處的空氣在微微流轉,便知道外婆在使用韻息了。數刻之後,景梅放下雙手,睜開眼睛,從懷掏出一塊鞣製過的皮革,小心翼翼地將寒玉珏用皮革包裹妥當,然後依然放在案几,說:“這個東西被人動過手腳,我想,皇甫師兄見到的那塊玉珏不會是這一塊,或者說,不會是現在的這一塊。”
江啓玥懵懵懂懂地能聽明白外婆的意思,學時花功夫學習和理解的哲學基本知識還是能記得一些。
“啓玥,這件東西先放在這裏,明天早你不要去書院了,你去將梁如冰叫來;我去江家書院幫你請假,順便將皇甫師兄請來。關於這件東西,我需要和師兄好好研究一下,還有些話要問梁如冰。”景梅外婆說。
“好。按您說的辦。”江啓玥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外婆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當江啓玥站在梁如冰門口的時候,碰到的卻是梁如雪。“啓玥姐姐,今天沒課啊?”梁如雪一大早起來了,笑臉盈盈的,“啓晧哥哥呢?”
江啓玥也停住了腳,笑着對如雪說:“如雪,起這麼早啊,在闕月城呆着還習慣嗎?你的啓晧哥哥在書院呢,我偷懶,來找你哥哥談點事情。”
“哦,我和我娘都很喜歡闕月城,這裏氣候好,達洺府舒服太多了。達洺府有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可沒有闕月城好呢。我哥還沒起來吧,他來了闕月城以後,每天過的很規律,這個時間也應該快起牀了。我去叫他。”梁如雪敲了敲梁如冰的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江啓玥大概在門口只等了兩三分鐘,梁如冰便整整齊齊地走了出來,不過,還穿着拖鞋。“你怎麼突然來了,”梁如冰打着哈欠問江啓玥,“怎麼不去書院?”
“有點事情要辦,梁如冰,麻煩你跟我去我的房間一趟,景梅外婆,唔,景梅長輩有點話想要問你。”江啓玥簡單地說了幾句。
“好。”梁如冰換梁如雪遞過來的鞋子,跟着江啓玥往外走。
等江啓玥和梁如冰到了的時候,景梅已經和皇甫開擎已經到了。“外婆的韻息真厲害,這纔多長時間,已經從家裏到書院跑了一個來回。太師傅更厲害,走了那麼長一段山路,身纖塵不染。”江啓玥發自內心地羨慕。
梁如冰行了一個大禮,恭敬地說:“梁如冰聽聞金羽家族皇甫開擎師傅的名聲已久,還有著名的景氏四姐妹,如今能夠有幸見到兩位,如冰很是榮幸。”
“外婆,扯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幹什麼呢?”當着兩位長輩談這種小兒女的事情,江啓玥覺得很不好意思,“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嗎,爲此還特地大老遠地將太師傅從書院請來。”
“好好好。”景梅謹慎地揭開案几拿起那塊用皮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物件,說:“你們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梁如冰湊過去,只看了一眼,說:“這不是寒玉珏嗎?在天富城我送給江啓玥,她再三再四地不肯要,在達洺府時,她還曾經試圖還給我娘。”
皇甫開擎的眉頭卻漸漸皺起了,沉默不語。
“這不是你的那塊寒玉珏,或者說,這塊玉珏被人動過手腳了。”景梅說,“啓玥經脈之的那股異類韻息應該來自這塊玉。師兄,啓玥跟我說,在她去達洺府之前,曾經給你看過這塊玉,你再來看看,是同一塊玉嗎?”
“異類韻息?”梁如冰一驚,盯着江啓玥說,“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是不是不好。”
“我也是才知道,外婆說不是很好。”江啓玥看到了梁如冰眼的焦急,趕緊寬慰道,“不過性命無憂,你放心,死不了。”
聽到“死不了”三個字,梁如冰快速地拍了江啓玥的肩膀一下,責怪道:“胡說八道,以後不許這麼說。”然後,恭敬地對皇甫開擎說:“皇甫前輩,您看,這塊玉珏是怎麼回事?啓玥的身體打不打緊?”
皇甫開擎小心地用手拾起那塊玉珏,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說:“景梅,你是對的,而且,你的處理方法也對,第一時間用‘封魔技’將其的邪惡韻息封住,以防它對靠近它的修煉者產生傷害。”
“這塊玉珏被人動過手腳,已經不是當初我在江家書院見到的那塊玉了,它已經被高段位的魔之韻修煉者注入了邪惡的水之韻,能夠侵入佩戴者的經脈,侵蝕佩戴者的韻息。江啓玥在級閣被測試到的水之韻是這股異類韻息。”皇甫開擎將寒玉珏輕輕放下,“在我修復它之前,任何人不要佩戴它,但是,修復它需要一段時間。”
“幸好幸好。”江啓玥說。
“幸好什麼?”梁如冰着急地問,“如果我不將這個東西交給你好了,都怪我。”
“幸好江啓晧只戴了很短的時間,後來他不知道聽梁如雪說了什麼關於這塊玉珏的故事,到達洺府後不久,他不肯戴了。”江啓玥輕輕拍着景梅的後背,“外婆,幸好只是我,對不對,如果啓晧哥哥也被傷到了,那可糟糕了。”
“玥兒,你會沒事的,有我還有你太師傅在,沒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景梅很欣慰,江啓玥已經成長爲樂觀、關愛他人的懂事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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