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張祁玥幾乎是用這一種姿勢喫完的,全身僵硬,心卻溫暖。
第二天,黃翊早機離開,張祁玥沒有勇氣去機場,便委託張祁晧去送。祁晧回來之後唉聲嘆氣,責怪妹妹讓黃翊失望了,“你說你這可怎麼辦,這裏有個黃翊,那邊還有個梁如冰。”張祁晧不停地搖頭,“都很優秀,我可想不明白,你自己處理吧。”
黃翊離開了,張祁玥心空了一大塊,也好,祁玥想,這麼一心一意去做該做的事情吧。
既然已經明確了賀詠宜的手信寫於羽蘅七年三月,那麼張祁玥的審讀重點放在了江若蘅在羽蘅七年三月之後的手稿之。
小蘅已經提前將有關的資料找尋了一番,“張祁玥,我已經幫你搜尋了一番,羽蘅七年之後的手稿都放在了這裏。”小蘅指着書架的一層,“你們自己看吧。”
張祁玥從三月份的江若蘅手稿開始,張祁晧則負責整理賀詠宜的其他書信。
直到閱讀了江若蘅在這段時間的手稿,張祁玥切身地感受到了江若蘅在那段時間裏的無助。算是成功如江若蘅,人生之也有缺憾,梁少雲的突然失蹤給她帶來了極大地打擊。張祁玥可以從字之閱讀出心的悲涼,可即便如此,江若蘅還是堅持在手稿之記錄着每天的修煉心得和對闕月城的管理事務。張祁玥仔細讀着每一行字,認真地謄抄記錄,那些韻息修煉心得給她帶來極大地幫助。
小蘅也在一邊看着,“張祁玥,我估計等你再回到闕月城,估計又會把皇甫開擎那小子嚇個夠嗆,你的進步可是日行千里啊。”小蘅由衷地替張祁玥開心。
張祁玥卻無暇顧及這些,因爲她很快在江若蘅的書信之讀到了關於賀詠宜來信的記錄。
“羽蘅七年三月十六,雨。今日意外收到沛來信,言到逸平兄在北境見到極似少雲之人。她知我尋找少雲下落多時,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我。我已回信感謝她的好意。沛已嫁入蘇家數年,雖少於見面,但年少情誼人在,幸甚幸甚。”
張祁玥將這數行字抄錄了兩遍,“我準備交給賀梓汮,看他有什麼別的發現。”張祁玥對小蘅說,“他的思維更加敏捷,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可以,羣策羣力。”小蘅應付道,“你趕緊往後看,我們的目標是找到和寒君相遇的字。”
張祁玥也知道,抄寫的速度還是有些慢,便放下了筆,先往後翻看着。
“羽蘅七年三月十八,雨。接到沛信箋後,猶疑再三,決定親赴北境一趟。雖然眼下闕月城事務繁多,仍不能置找到少雲的一絲可能與不顧。我已將所有事宜交給大哥打理,只准備帶小蘅一人北,希望能夠順利找到少雲,快去快回。”
張祁玥在筆記本快速整理着事情發生的時間軸。羽蘅七年三月十六收到賀詠宜的信箋,三月十八安排好一切準備北,江若蘅果然是快速地做出了決定,看來,梁少雲的下落的確是她急於證實的事情。
“果然很倉促,你沒有說錯。”張祁玥跟小蘅說道。
“這次出行,我的印象很深刻。”小蘅又開始回憶,“你或許不知道,江若蘅是很謹慎的人。當然了,如果她不夠謹慎,也很難取得如此的成。一般她每次出門,都會做好計劃和安排,並嚴格執行。但,那一次,確實是說走走,倉促之間只帶了我,而之後的行程也是毫無計劃。我跟了她這麼久,也這一次而已,而這一次,幾乎毀掉了我,而這也是她一直對我愧疚的原因。她認爲,是因爲她沒能做好準備,受人蠱惑,才最後傷害了我。”
“受人蠱惑?”張祁玥驚道,“爲什麼這麼說。”
“我也一直沒想明白,這是很久很久以後,在一次我和她的閒聊之,她說過的原話。我當時也沒想過她爲什麼會這麼說,只是很確定她很後悔那次北之行。”小蘅說,“我想,可能是因爲沒能找到梁少雲,還傷到了我的緣故吧。”
受人蠱惑,如果那個人是賀詠宜呢?張祁玥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假設。
“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小蘅答道,“整件事情,賀詠宜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她的那封信,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你們北之行,找到了梁少雲的下落嗎?”張祁玥問道。
“沒有。”小蘅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但立刻又動搖了,“我不敢確定。因爲我並不是時刻跟在她身邊,兩個人在一起太扎眼,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分開行動。當然,結局我們都是知道的,梁少雲一直下落不明。”
張祁玥心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額。”張祁晧好久不吭聲,忽然開口了,“張祁玥,你來看看,這封賀詠宜的信箋是不是有點意思?”他舉起了一張書信。
張祁玥趕緊湊過去,果然,這封信只寫了八個字,“驚聞意外,身不由已”。還好,賀詠宜有一個良好的習慣,她的每封信都會註明日期,這封短短的信箋是在羽蘅八年一月寫的,距離那封信已經過去了快一年時間。
“哥哥,你剛剛整理的時候,在羽蘅七年三月之後的信箋有多少封?”張祁玥一邊問一邊翻着祁晧手邊的信件。
“不多,不過三五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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