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啓玥你說的那些話，都是些告別的話語，玖辛姐姐只是不跟着我們一起東奔西走而已，並沒有說不幫助我們，不給我們提建議啊。”賀梓汮說，“玖辛姐姐這麼說，肯定是答應幫助我們了，對吧。”
江啓玥連忙自我批評道：“原諒我太耿直了，話說的不合適。梓汮說的對，是吧。”
莫玖辛摸了摸賀梓汮的頭，寵溺地說：“屬你最伶俐。啓玥，沒錯，我既然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明確，已經和你知心換命了。我必須守在這裏，因爲這家小酒館，是我的各路消息的主要來源。”
江啓玥想到了以前在各種武俠小說看到過的情節，立刻明白了莫玖辛不能離開這裏的原因。“能夠得到玖公子的提點，已經是啓玥莫大的榮幸了。”江啓玥由衷地說。
“太客氣，我想我應該你略年長几歲。既然都是朋友了，以後和梓汮一樣，叫我玖辛姐吧。”莫玖辛站起身，“不必拘束。你要相信，算我守在這裏，即使你們遠在天涯，我也有辦法找到你們。”
江啓玥將全部十二張圖案都疊在一起，加莫玖辛手寫的筆記本，如寶貝一般一起收進倉石。“玖辛姐姐，還是有一個問題我沒有想明白。”江啓玥站起身，準備告辭。
“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莫玖辛的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兒彎彎。
江啓玥低頭想了想，也一兩秒鐘，擡頭又看到了那個蒼老的老男人，莫玖辛的變裝如此快速，讓江啓玥驚訝無，“我想，現在我應該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隨便什麼問題都可以。”變裝之後的莫玖辛的聲音又恢復成了老人的嗓音，緩慢而低沉。
江啓玥愣了一愣，還是有些不適應，“玖公子，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對着這麼一張面容，江啓玥還是不習慣叫她玖辛姐姐，“您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裏認出全部十二張圖案，並且快速地和十二節氣一一對應？”
玖公子並沒有回答，而是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問下去。
“額，第二個問題是，請問您是怎麼這麼快速換了一副面容？”這是江啓玥很想學會的一招技能，她見過擅長此道的人，如梁如雪，如何方瑩，但是梁如雪需要很長時間，更像是手藝高超的化妝師，而何方瑩則是兼顧化妝和法技兩者，但不論是誰，都不像眼前這位玖公子，換臉像翻書一般迅速，而且，不止換臉而已，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換人！
賀梓汮企圖阻止江啓玥，說道：“江啓玥，你很沒有禮貌耶，玖辛姐姐的這些都是看家的本領，怎麼可以隨便告訴他人啊。”
賀梓汮突兀地說的這麼一句，是江啓玥完全沒有考慮到的。“他說的對，”小蘅說，“換裝本領是莫家著名的不傳之謎，韻靈王國的規矩是不打聽別人家族的絕密法技，你剛剛問的確實不太恰當。”
“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人曾經跟我提起過這個。”江啓玥心生後悔，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只有默默地跟小蘅爭辯幾句。
“玖公子，如果我剛剛問的問題不夠禮貌，冒犯到了您，請您原諒。”江啓玥訕訕地，準備從後院離開。
“沒關係。”玖公子的回答讓賀梓汮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板，“你剛剛提的兩個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江啓玥止住了腳步，不知如何回答才合適，只好說：“謝謝您的信任。”
“第一個問題，並不是我見多識廣，只是，那十二幅圖案我早見到過。”玖公子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意外，“當我看到第一幅圖案的時候認出了，之後十一張的查看只不過是驗證我的第一反應。”
“你之前見過？”賀梓汮不肯相信，“我們絳趾家族的老宅，外人是不可能被允許進入的，這是很多代的規矩了。我想，不僅玖辛姐姐你自己，算是你們莫家的前輩們，都不可能有人進過我家老宅。那麼，你沒有進去過，怎麼可能見過老宅後院的景色？”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玖公子笑了，“賀梓汮不要着急，我並沒有說每一個地方我都親自去過，我只是說我見過這些圖案而已，對不對？”
江啓玥點點頭，的確如此，賀梓汮也只得停止爭論。
“我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去過，賀少爺說得是對的。但是，我們莫家很多代之前，機緣巧合之間，曾經得到過一本畫冊，面共繪有十二幅精緻逼真的工筆畫，叫做’十二節氣圖’。”
賀梓汮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而江啓玥卻接着說道：“我想，那本冊子應該原本屬於我們金羽家族，是不是？”
莫玖辛無讚許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賀梓汮的肩膀，說：“梓汮啊，可算是下去了哦。江家小姐你反應敏捷哦。”
江啓玥謙虛地搖搖頭，說：“並不能這麼說，信息不對等而已。我瞭解的一些資訊賀梓汮並不知道而已。”
“後生可畏。”莫玖辛盯着江啓玥的面容，說，“七姑姑曾經說你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她的眼光果然狠毒。”
“七姑姑怎麼說我的呢？”賀梓汮心生嫉妒，在認識江啓玥之前，他一直認爲自己是最聰明的，現在不得不甘拜下風。
莫玖辛伸出一隻手將賀梓汮摟了摟，“哎喲，我們的小少爺喫醋了。七姑姑最喜歡你了，喜歡我還喜歡，這個你還懷疑嗎？”
賀梓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住了嘴。
“啓玥，你猜的是對的，那本畫冊的作者是江若蘅，你們金羽家族的前輩。”莫玖辛轉向江啓玥，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了我們莫家手，現在由七姑姑保管，我曾經有幸見過一次。事情真相是如此而已。”
但是，以江啓玥對江若蘅的瞭解，或許並不是機緣巧合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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