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琛見靳老爺子一走,趁着林晚晚正在失神當口,勢下牀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開,“婠婠,你別多想,我和清舞之間,完全沒什麼,剛纔那些,都該怪我一時莽撞,好心做了壞事。 .”

    林晚晚別過臉去,不去看他,“你真的和她沒什麼嗎?沒有什麼,你們怎麼會在碼頭碰面,還雙雙出事了!靳言琛!你不要欺人太甚啊,你倆見面,你都瞞着我!”

    靳言琛痛苦地閉了閉眼,現在洛清舞剛剛回來,在他們之間橫生波瀾,若是以後……他最害怕的一切還未來襲,事情已經難看到這個地步了。

    他看着林晚晚臉未乾的淚痕,突然想起那一次,她被季子越傷害的時候,她是怎樣傷心絕望地自己走了,她像個幽魂一樣在街道飄蕩,還把自己弄得那麼慘,當他找到她的時候,從背後望見她孤單單看着街道的來來往往的樣子,是怎樣不齒季子越的行徑,是怎樣心疼她。而想在想想,現在他扮演了何嘗不是季子越那樣的角色。

    他自私的把一個自己喜歡的開心快樂的小姑娘娶回家去,卻把她變成這樣憂愁哀怨的模樣,作爲一個丈夫,他失敗了,作爲一個男人,他更失敗。

    壓抑住心裏的兵荒馬亂,試圖爲自己開解道,“晚晚,和清舞在碼頭見面,是連我也想不到的,當時清舞突然到了碼頭,說薇薇安麻煩她帶消息給我,她是來送消息的。”

    林晚晚頓時“呵呵”了,“呵呵,你的意思是,她是送消息的信鴿,是吧?她只是送個消息,爲什麼還要親自找你,打不通你的手機,她可以打給你的劉謙呀,劉謙是你的祕書,是爲你服務工作的,她爲什麼不打給劉謙,難不成劉謙會把她給吃了,雖然她洛清舞是美女,但劉謙不是野獸呀,我看劉謙不錯,性格溫和,從外到內,都不像是野獸呀。她不用其他方式聯繫你,可偏偏要親自見你,親自跟你說,她的目標那麼明確,你是不懂,還是拒絕不了她?!”

    她的心裏都泛着酸,濫着痛,可即便是這時候,她還是不忘朝着他打趣,似乎幽默些,能夠減輕些她的痛苦。

    聽着她的話,靳言琛一陣心痛,靠近一步想將她抱入懷,可是,她卻掙開他的手,生生倒退了一步。

    “好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怕你又一個一時莽撞,把這個動手動腳升級成家暴了,我是個弱女子,受不了家暴。”她像是豎起所有針刺的小刺蝟,針針都扎向他,寸步不讓。

    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靜成熟,她話裏的針刺,看得他心裏發寒,扎着他心裏流血,怔在原地不敢再拉她,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一向不可一世的靳言琛,在這麼個小女人面前,變得如此畏畏縮縮,止步不前,和懦夫無異。

    “晚晚,當時事出要緊,所以清舞說必須當面跟我說,是我沒有堅持,沒有拗的過……”

    “你別說了!”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林晚晚痛苦的捂耳朵,低聲哀哀道,“靳言琛,我求你,求你不要再口口聲聲的給我解釋了,你爲什麼裝出很負責任的樣子給我解釋,讓我接受,可你每次都這樣,我會真的很反感的,求你,不要這樣了。”

    “晚晚,你……”他不好再說什麼,她一直並沒有信任他?

    “像今天早晨我來的時候,你明明是不想喝粥,所以纔打電話給喬弈,可你卻口口聲聲解釋成讓喬弈幫忙轉院,當時我覺得,你雖然在敷衍我,糊弄我,那是因爲在乎我,所以我裝作相信你說的了,可實際呢,我不相信你說的做的,但是我相信你的心!可現在你又來解釋,我做不到相信你的心了,言琛,你要我怎麼繼續相信你的心。”她一直痛苦的捂着臉,陳述着自己的痛苦。

    在洛清舞不在的時候,她知道他的眼裏全是她,可她並不知道,他的心裏是否全是她,可能她沒有注意過嗎,沒有在意過,可洛清舞一出現,她才發現,她那麼在乎他的心。

    她真的很想要一個全部!很想很想。

    從這點看來,她挺自私的。

    靳言琛看着她,聽着她聲聲的控訴,她的話,生生的堵住了他所有的解釋。

    如今,兩人隔得一步,卻像是,卻像隔着皎皎的銀河。

    他邁前,靠近她,兩人的身子貼近,大手撫她的小手,將她的手從眼睛掰下來,大手試着撫摸去她臉的淚,“晚晚,你別這樣,你看着我,看着我,我的心在這裏。”

    “言琛。”林晚晚擡起頭,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哽咽,將自己的聲音放平,平實得聽不出情緒,彷彿在說着一件很尋常的事情,“我也不想我們會成爲這樣,可我真的……真的不想,你知道,我爲什麼嫁給你嗎?”

    時至今日,結婚了這麼久,因爲洛清舞的出擊,才這個問題被攤開來講,靳言琛的心抖了抖,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而在之前,這個問題被他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爲什麼嫁給他呢?因爲愛嗎?愛,這個字,從她那邊,她從來找不到,也許,她是喜歡他的,可是要從喜歡過度到愛,那個距離,太遠。

    他一直都知道,他娶到了她,是因爲天時地利人和,他很幸運,撞在她對季子越絕望時候,他給她溫暖,她感動了,所以在他這裏避避風,歇歇腳?

    如今發現他不夠好,還是季子越較好,她想要過更舒服的生活,所以要走了,是嗎?

    女人,在兩個男人走走停停,當然是會選擇自己覺得好的,自己愛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儘管他心裏有自己的答案。

    林晚晚也沒有追着他問,只是別開臉,阻止了他的觸碰,扯出一個難看笑容,說,“我曾經跟你說過的,我爸媽離異,是因爲小三,自小到大,我最討厭男女關係不清不楚,所以我的眼裏容不得洛清舞的存在,我自始至終都討厭。我會嫁給你,是因爲我看到了季子越眼裏有別人,而你不同,那時候咱倆在一起,很純粹,很簡單的那種,你一直在圍着我轉,你會找我跟你的朋友出去喫飯,還會爲了我大打出手,還會把我從路邊撿回去,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在你那邊是唯一的,我是獨一無二的,沒有旁人,可是現在……”

    “現在還是一樣,只有你!”隨着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灌入耳,他心底的激情又燃燒起來,火熱的感覺,一波一波來,聚集到心口。

    “怎麼可能只有我,那她呢?她對於你,現在意味着什麼。”

    “她只是前任,永遠的前任,晚晚,只有你,相信我。”也不顧背疼痛,死死抱住她,“晚晚,只有你的,我保證,我承諾,若是你不滿意,我也給你寫一個守則!”找不到理由來讓她相信自己的心,只能採取最弱智的方式了,“真的,晚晚,我可以給你寫一個爲夫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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