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全家人,包括她和靳言琛!
屋子裏所有的燈都關了,沙發並排坐着三個人,電視裏藍幽幽的光打在三個人的臉,分外的詭異。
林晚晚聽着電視裏那攝人心魄的音樂,感覺汗毛都一根一根地豎起來了。
她曾在大學的時候,和舍友看過幾次恐怖片,每次她都被嚇得屁滾尿流,那麼這次,會不會又悲劇了。
她正惴惴的想着,屏幕突然出現一個血淋淋的頭!
她悲催的,發出“嗷”地一聲慘叫,身子一個激靈,隨手往身旁抓了一個東西,緊緊地攥着。
當被那個東西反攥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在情急之下,抓的是靳言琛的手。
在這種情境下,她的臉頓時紅了,訕訕地甩開他的手,繼續看着電視。
還好現在屋子裏較暗,相信只有她自己能知道自己的尷尬。
隨着劇情的發展,房間裏時不時地會傳出她的一兩聲嚎叫,除此之外,只有電視裏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了。
然後,女主角在半夜三更的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花園裏。周圍有淡淡的光,很晦暗,讓人心情沉重無。花園裏死一般地寧靜,卻讓人覺得將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女主角一步步走向花園深處,一步,一步。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電視屏幕。
出現了,那個傢伙要出現了……
在這時,有一隻手,緩緩地,爬了她的肩膀……
她再也承受不住,“啊”地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地要從沙發跳起來抖掉那一隻手,卻被那隻手死死地按在沙發!
看個恐怖片兒見鬼了!
她嚇得好命,剛要驚叫出聲,又被那隻手的主人拖進了懷裏,緊緊地抱着。
然後聽到一個噙着笑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全是假的,你怕什麼?”
林晚晚汗顏,雖然早有科學道理告訴她,那都是假的,她當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她差點都以爲見鬼了啊……
可是……可是是很恐怖呀……
不對,恐怖的不是恐怖片,而是有人搞鬼!
搞鬼的正是靳言琛!
靳言琛他在外面那麼正經的一個人,竟然嚇唬她?
她反應過來,掙扎着想要掙脫開靳言琛,同時憤恨地質問他,“幹嘛嚇唬我!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真是差點被你嚇死了!”
靳言琛卻不放手,他下巴微擡,睨着看了電視的畫面一眼,很有緊迫感地對她說道,“快看,那個沒有頭的死人再一次出現了。”
林晚晚禁不起他的引誘,她扭頭朝電視屏幕看去,只見那個無頭屍體靜靜地出現在女主角的身後,然後它擡起雙手,輕輕地按住她的頭……
太太太可怕了!
她嚇得要命,慘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抱住靳言琛,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再看。
太恐怖了!
她現在需要慢慢的用其他東西來遮蓋住自己腦子裏的恐怖畫面。
她緊緊的貼靠在靳言琛的胸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感覺到,靳言琛的胸腔似乎有輕微的震動,他好像……在笑?
她趴在靳言琛懷裏,突然聽到,靳老爺子在旁邊咯咯的笑了起來。
“兒孫自有兒孫福呀,我這個老頭子,不當電燈泡了,哎哎哎,不早了,老頭子睡覺去嘍。”靳老爺子從沙發坐起來,很識趣的走開了。
林晚晚聽着靳老爺子的話,臉部像是在燃燒一樣燒了起來,此時此刻,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靳言琛的有力的手臂和結實的胸膛。
她小心翼翼地仰起頭看靳言琛,卻發現他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電視屏幕,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雙手依然攬着她,從容而自然,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大片,最後定格到了一個點兒——他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既然都跑到他懷裏了,便宜也讓他給佔了,她也不跟他客氣了,蹭了蹭靳言琛的脖子,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裏。
讓她好好享受下吧,她這樣想着,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林晚晚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感覺腰有一些沉,背後靠着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往腰間摸,然後摸到了一隻手。
恐怖片的陰影來,她被嚇到,瞬間清醒了,轉頭去看。
然後她發現,她竟然睡在靳言琛的懷裏。
他們一起側躺在牀,她靠在靳言琛的胸口,他攬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頭,姿勢親密。
她嘆了口氣,心想着,這樣子,是和好了吧。
她真的原諒了他和洛清舞的事情了嗎?
未免也太輕易了吧。
林晚晚心裏掙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實在無法找到答案,只好乾脆甩掉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先起身脫離虎穴要緊。
她剛要起身,而靳言琛好像長了第三隻眼,一下子將她拉回去,她重新被他拉入懷。
她亂動,小聲說,“我要起來。”
靳言琛依舊閉着眼睛,如夢囈般說道,“今天是週末,再陪我睡會兒。”
林晚晚想要暈掉,男人這意思,是要她陪着他睡覺唄。
她憑什麼要陪着他睡懶覺啊,他還沒有求她原諒,她還沒有答應原諒他呢?
當然了,雖然她在行動表明了原諒他!
她想了想,不能白白的讓他賺了這個便宜,最後倒顯得她的底線很低。
想通這些,她鼓足勇氣叫他,“靳言琛。”
靳言琛低低的應了一聲,顯然沒有重視她。
她看着他這樣,心裏一窩火,心想接下來,一定要讓他重視起自己來。
她吞了吞口水,瞧着他的俊臉,心情又無地緊張,但想到自己被他氣得要命的情景,她咬了咬牙,狠聲說,“我……我不准你抱着我睡覺,咱們現在還不能和好!”
“不能?”靳言琛這才睜眼,朝着她挑了挑眉。
他的臉,沒有那種緊張的感覺,反而充滿了閒適。
她看着他的樣子,覺得一拳頭打到了棉花,氣得一時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