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殷正一聽顧梓沫這麼說,以爲她有了軟化的意向,心裏大喜,立馬鬆開了手,將花捧給她。 .

    顧梓沫美眸一轉,抓起鮮花,趁着何殷正不防備,往何殷正的頭砸,惡狠狠道,“沒門!你滾!少噁心我!喫剩飯是顧禎禎的習慣,絕對不是我顧梓沫的習慣!”

    何殷正平時的活動,是畫二流的畫、做三流雕塑,整個兒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兒,平時不注意鍛鍊,現在又是跪着的姿勢,反抗起來有了難度。

    面對顧梓沫的砸打,他幾乎招架不住,只能抱頭,“梓沫,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說個屁!”黛茜瞅準機會,前踹了何殷正一腳,從他背抽出來荊條,照着何殷正身是一頓砸,“渣男,臭男人,我今天讓你有去無回!”

    荊條貨真價實,面帶着尖刺,扎着何殷正嗚嗚亂叫,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

    黛茜也是下了狠勁,砸了幾下,荊條竟然斷了,黛茜見荊條斷裂,狠狠將荊條甩到門外,“這條子這麼劣質,跟人一樣爛!抱頭!跟個球兒一樣滾出去!”語罷,又補踢了一腳!

    一頓通打此落幕,何殷正抱頭,整個人都狼狽不堪,顧梓沫瞧着他的狼狽,總有種‘當年瞎了狗眼’的感覺,她將手裏蹂躪不堪的鮮花棄之如敝屐的甩了出去,柳眉挑起,“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殷正,你還是救救你的臉吧。”

    何殷正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顧梓沫是罵他不要臉,被打得狼狽,他縱使七竅生煙,也只能狼狽而逃。

    看着滿地的大紅色的玫瑰花瓣,顧梓沫喟嘆一聲,折身拿了掃把,去清掃地面,眼不見心不煩。

    黛茜抱臂看她的動作,冷不丁的說,“你班要遲到了。”

    顧梓沫後知後覺,掃把一丟,拿起手包往外衝去。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錦繡化妝品公司,秦坤的人很給力,她一進門,有人引導她辦理入職手續,整個午,她都在熟悉公司。

    她的調香室在二樓,按理說,二樓容易受到外界嘈雜的影響,而調香需要調香師專心致志的想象味道,所以這個調香室設在二樓,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只是,她從玻璃窗望下去,看着對面婚紗店和咖啡館裏走出來的形形色色的情侶,她便了然大半。

    看着這些情侶的浪漫溫馨,更容易迸發靈感。

    她大體瞄了幾眼,又看到樓下似乎有人在弄升降機,她沒心情看,便拉了窗簾,轉身去瞧調香室裏備有的調香原料。

    看了一會兒,聽到一陣砸玻璃的聲音,那聲響,似乎來自——窗外!

    她納悶着掀開窗簾一看,差點被驚掉了下巴!

    此刻,何殷正坐在升降機的欄杆內,手捧着豔俗玫瑰,朝着她擠眉弄眼,似乎是想讓她把窗戶也打開。

    升降機豎條幅舞着,粉紅色的氣球也隨風飄動,本應是出現在唯美浪漫言情劇裏的場面,顧梓沫看後卻盡是厭惡透頂,最令她噁心的要屬豎條幅的字——我錯了,嫁給我,我愛你!

    更可怕的是,顧梓沫透過玻璃,竟然看到外面有一撥又一撥的人羣往這裏涌來,都是來獵看好戲的。

    全民娛樂的時代,甚至有人還拿出了手機錄視頻。

    顧梓沫沒法躲,只能拉開窗戶,試着勸阻何殷正,“不想成爲報紙頭條,趕緊回去,丟人沒你這樣的丟法的!”

    “梓沫,只要你答應我的求婚,我立馬回去。”何殷正一看顧梓沫出來,連忙從口袋裏翻出了戒指,攥住顧梓沫的手指,要往面套。

    她嫌惡的掰開他的手,“永遠不可能!做夢!何殷正,你在這裏丟的是何家的人!”

    何殷正卻並不在意,舉起手裏的玫瑰,轉過身,朝着下面的人揮手大喊,“顧梓沫,我愛你,我要你做我的老婆,做何家的媳婦!”

    “小夥子,勇氣可嘉啊,我們支持你。”下面立刻要有大媽附和起來,可勁兒喊着支持。

    顧梓沫掩去心裏的厭惡,緊張的呼吸着,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明白了,何殷正不但是不怕媒體,還非常歡迎媒體,他喊得是,讓顧梓沫做何家的媳婦,呵,他是想讓大家知道何家和顧家聯姻的決心啊!

    她絕對不能受制於人!

    她隨便抓取手邊的一管液體原料,緊捏着朝着何殷正怒道,“這是我調香勾兌出的,它的強烈的腐蝕性不亞於硫酸,何殷正,你要是再繼續在這裏行爲藝術,我保證讓你毀容!”

    何殷正的臉長得不錯,平時用着惜命的心態,來愛惜自己的臉!

    誰料,何殷正卻沒有被嚇住,他巋然不動,裝出深情款款的樣子,道,“梓沫,你毀了我的容,那你負責我下半輩子。”

    “滾!”顧梓沫氣到牙疼,她是真的不敢毀他容,氣急敗壞的合了窗戶,拉了窗簾,暫時決定眼不見爲淨!

    翻出手機,下意識撥了一個號求救,只是等到那邊的彩鈴響起,她才驀地一驚,掛斷了電話。

    她不要繼續找他!怎麼能?!

    再撥號,撥黛茜,窗外又是一陣一陣高的人聲鼎沸,她以爲何殷正又耍了什麼幺蛾子,便拉簾去看,這一瞧可不得了。

    窗外哪裏有何殷正的人影呢?只有升降機在抖擻着升,她開窗一看,近乎傻眼,何殷正被升降機升高再升高,身影在她的視野越變越小,而她的耳側,還傳來何殷正鬼哭狼嚎的聲音。

    再看樓下,大家都是看熱鬧的心態,拍視頻的拍視頻,拍照的拍照,只是在升降機旁,有一個身影在指揮着,那麼的惹眼,讓她第一眼攫住了他!

    原來,要是他來幫她制服了何殷正。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又重新看見他,她的心臟霎時跳個不停,她攥了攥手,挪步往外走,心裏計較着,該用怎麼樣的姿態再見他。

    “呀,我們快下去看看,那個指揮升降機的帥哥被抓走了!”公司某小職員招呼着同事,蹭過顧梓沫的手臂,往下面跑去。

    顧梓沫身子被蹭到搖晃,腦子裏只有一個恐怖的畫面——‘陸聿驍’被抓走!

    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下奔去,只是到了樓下,她茫然四顧,一點兒也尋不到他的身影。

    拽了個人問,才得知警車往西路走了,她連句謝都沒來得及道,連忙往那邊奔。

    腳下一個不防,被路沿石給絆倒了。

    手肘着地,緊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她屬於那種不能忍皮肉痛的那種,在這方面,她一向嬌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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