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驍從後面拽住她的一隻胳膊,“我知道你是真的生氣,我也是真的有錯,最近也有反思。”

    “哦?”她回頭,故意在這裏停住不放。

    她倒要看看,極富盛名的陸聿驍,要在這裏怎麼道歉。

    “會更愛你。”他的手臂,從後面環住她曼妙的腰肢,圈住不放。

    她愣了,反應過來纔回首,用眼睛瞪他,“你以爲你這樣說,我會輕易的放過你嗎!我會懲治你!”

    “隨你。”男人低語。

    她對這樣的他,完全是毫無抵抗力。

    在他面前,她極容易這樣,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她一陣無奈,叮囑他,“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是你欠我的,並不是我欠你的。”

    男人擡眼,譏誚的揚脣,“欠你什麼?”

    她低頭想了想,倔強道,“你瞞我騙我,還害我丟臉,害我爲你擔心,這不是欠我麼!”

    她心裏都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說好聽點是撒嬌,說難聽點是強詞奪理,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

    在她的認知裏,只有當他是欠她的,她才覺得他走下了神殿,和她站到了同一個位置,只有這種時候,她才能覺得他們是平等的。

    男人低笑,“好,我答應你,從現在起,我欠你的。”

    她心願得償,將他的衣物拋給他,“穿吧,繼續去裝你的人模狗樣,讓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你。”

    “嗯?難道不穿的時候,是禽獸?”男人接過,卻探頭過來,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輕輕地咬住她的耳朵,曖昧的言語。

    他刻意忽略了她的後半句,心裏卻隱隱有了計較。

    她臉一熱,別過頭,不想理睬他。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頰,給自己解釋,“說像禽獸也沒錯,禽獸發情,是因爲對自己感興趣的獵物有原始衝動。”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有這麼厚臉皮的時候,面頰發熱發燥,只能強行推開他,強勢的命令他,“我去洗漱,你認真穿衣服!”

    男人勾脣,鬆開她,讓她走掉。

    顧梓沫從浴室出來,看到陸聿驍‘人模狗樣’的站在客廳的窗前,他很沉靜的站在那裏,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她走過去,問他,“在想什麼。”

    他聽到她的聲音,迴轉過頭來,握住她的細嫩的小手,捏着她纖細的骨節,不答反問,“會不會介意,被貼陸聿驍太太的標籤?”

    “什麼?”她迎向他,眨了眨眼,表示並不明白。

    男人銳利的雙眸眯了眯,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不明,“在拍賣會,我並沒有公開你我的關係,你介意嗎?”

    舊事重提,他倒自信的很,不怕她找他算舊賬。

    顧梓沫起初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迎他嘴角的意味不明,她的腦筋不由得動了動,轉念一想,早已培養出來的默契讓她立即瞭解他前後的意思。

    她大致的回想了下那晚的情形,半開玩笑半較真道,“你不怕你承認我,我卻不承認你嗎?我當時那麼生氣,保準能弄得你下不來臺。”

    清俊的眉宇微微揚,將手臂輕輕的摟在她肩頭,似笑非笑,“不是已經有人讓我走下臺了嘛,還請我喝了一杯‘桃紅柳綠’。”

    她知道他這是調笑,也不惱他,順着杆兒爬,“我可以讓你下來,能讓人下不來臺,你小瞧我了不是?”

    “沒有,你的能量太大,我差點招架不住。”

    他的話,讓她聽得很舒服。

    她淺笑着,用手指戳他的心口窩兒的位置,問他,“你不是很正視我嘛,怎麼不公開你我的關係。”

    “公佈真相,那真是你希望的?”他抓住她亂動的手指,薄脣靠近她的指尖,問她,“依我的推斷,若是我真的公佈了,你鐵定不回頭了。”

    “裝作這麼瞭解我的樣子,難爲你了。”她撇嘴,悶了悶氣,又道,“那你說說看,爲什麼我會不願意讓你公佈!”

    男人堅毅的臉龐微微轉向窗外,換用手指揉着她的指頭的骨節,道,“你剛剛擺脫了顧家大小姐的標籤,我怎麼會在你不願意,甚至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你貼另一個標籤。”

    “嗯,有理,接着呢?”她腦子裏抓到一點靈光,繼續非難於他。

    他勾脣,清冽的眸光迫人心顫,“你在拍賣會大出風頭,吸引了無數異性的注意,在他們眼,你是完美神祕的來賓,我若是將你的身份公佈,他們怎麼看?怎麼說?”

    “那怎麼怎麼看,又怎麼說?”她揚脣,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反倒是勾脣一笑,並不回答她,而是說,“自己想去。”

    “你嘲我?”她不滿了,“他們會說我狐假虎威,是不是?”

    “你可以換用一個稍微好一點的詞語。”男人緩緩俯下身,健碩的胸膛壓向她,涼薄的脣微勾,薄脣淺淺擦過她的脣邊。

    “換湯不換藥!”她的小臉繃緊,垂着眸子,臉並不能看出喜怒。

    男人並沒有因爲她情緒不明而恐慌,反而神情更加篤定,語氣更加慢條斯理,他的薄脣擦過她的耳邊,輕聲道,“我們是夫妻,夫妻同心,本來是一體的,嫉妒的人說你是狐假虎威,實際他們都在羨慕你我。”

    他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指尖延展進去,和她十指交握。

    顧梓沫心一動,看向兩人的十指相扣,卻避諱開他的眼睛,很不自在道,“你這是詭辯。”

    “隨你怎麼說,都好。”男人並不在意她的口是心非,只要和她掌心相對,便是滿滿的幸福。

    她看着男人的一臉享受,也微微閉眼,感受起他掌心的溫度,開始享受這片刻的安詳靜謐。

    不多時,有人來敲門。

    陸聿驍自然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人離開,修長的指撫摸她的眉眼,“寧婉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這麼小氣嗎?”她朝着他翻白眼。

    男人勾脣,不置可否,只是用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顧梓沫最怕他這種眼神,可偏偏她在他的深窺下,心思毫無遁形,她吸了口氣,嘆道,“好吧,我承認,我是這麼的小氣,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是這個理兒。”

    可能這個原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寧婉是多少人心目的超級偶像,但她偏偏和寧婉不對盤,雖然寧婉做的事情讓她抓不到明確的把柄,但她確實打心底討厭寧婉。

    從那‘一樹梨花’開始,寧婉這根刺,深深的紮在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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