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聽後,脣角勾了勾,道,“那隨他。 .”

    唐德點頭,又轉了目光,微微看了喻悠悠一眼,請教薄靳晏,“少爺,喻小姐的傷口,是否讓我來包紮……”

    英國著名管家學院的管家,這裏號稱能培養出來最全能的管家,爲頂級的貴族服務。

    唐德出身於此,對包紮這種事情,自然是在行的。

    “你?你夠全面,但是不夠專業。”男人忖了下,否決了。

    喻悠悠聽着,脣角抽搐了下,她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受個傷,她被呵護是很好的。

    可是爲什麼,這些呵護都成了她心頭的煩惱。

    喬子津嫌棄她包紮的像是被啃了,薄靳晏嫌棄不夠專業,對包紮人員挑三揀四,她真的一陣頭大。

    “拆來拆去,真的會感染的。”她無奈的說,然後求助於唐管家,“唐管家,你說是不是?”

    “喻小姐,從醫學原理,我們是需要考慮感染的風險性的。”唐德恭敬嚴謹道。

    喻悠悠聽到唐德站到了她這邊,暗喜,又接着勸薄靳晏,道,“我現在傷勢已經好多了,沒大礙了,不要折騰了。”

    “好了?”男人挑眉,眼神閃也不閃的盯着她。

    喻悠悠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低垂了頭,道,“是好了,很快能痊癒了。”

    她這點傷,跟薄靳晏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男人聽罷,這才象徵性的輕點了下頭,不過一會兒後,看着喻悠悠的墨眸,深峻了幾許。

    “有……有什麼問題嗎?”喻悠悠擡首,正好對男人深如潭水的眸子,不禁把身子往後稍微撤離了些,忌憚的忐忑開口問。

    “有!”

    喻悠悠害怕,又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薄靳晏看着她往後縮身子的膽小動作,輕哼了一聲,果然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這個小女人,不能對她太好,對她太好她會房揭瓦。

    他又冷哼一聲,大手緊緊的按着她的腕子,看向唐德,吩咐道,“我要用餐。”

    “少爺想喫點什麼。”唐德從旁低聲詢問。

    男人低吟着想了想,“粥!”

    喻悠悠見狀,暗呼了一口氣。

    看來是薄靳晏餓了,看來這沒有她什麼事兒了。

    “你在想什麼。”男人銳利的眸子直視向喻悠悠。

    他早注意到了,她忐忑的臉所露出的一絲鬆弛。

    這小女人,還真以爲自己輕鬆了。

    哼,他哪裏會那麼容易放過她!想得倒是美!

    他薄靳晏從來不是善類,他可不會對試圖謀殺自己的女人,大發善心。

    剛剛那些,只是意外。

    意外而已。

    唐德很有效率,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妥帖的將粥端了進來。

    在遞到薄靳晏面前的時候,他先是用手試探了一下粥碗外壁的溫度,這才放心的往薄靳晏跟前遞。

    薄靳晏卻冷冷的別過頭,修長的手指戳向喻悠悠那邊,“她!”

    唐德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端着往喻悠悠那邊遞。

    喻悠悠完全趕鴨子架,她呆愣愣的看向被薄靳晏攥住的手腕,又移目看向薄靳晏,磕磕絆絆道,“那……這個,我被你按……按住了手,你可不可以鬆開一下。”

    “好像我稀罕似的!”男人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緊緊的拽住她不放,才讓她沒法去接粥的,他非常不自在的別開了頭,不屑的冷聲道。

    說着,“毫不留情”的鬆開了她的手腕。

    喻悠悠聽着薄靳晏的話,喉嚨哽哽的。

    爲什麼薄靳晏這麼會噎人?

    後腦勺被撞出事兒了?

    她沒敢深想,手腕被男人攥的發麻,她稍微甩了甩,活動了幾下,纔去將粥捧到自己的手。

    而後,目光謹慎的投到了薄靳晏那修長的雙手。

    除了蹭破一點點皮,完全沒有什麼傷。

    更談不骨折什麼的。

    果真是大少爺,連端碗這種小事兒,都讓別人代勞。

    她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小女人,你這是什麼表情!”男人捕捉到她脣邊的動作,不悅道。

    “沒……沒什麼。”有時候,她真的不想跟他計較,所以她笨拙的否認了,怕他再追究,她連忙把粥碗往他手邊放了放,“你要不要喫。”

    唐德見狀,悄悄地從一邊退了出去。

    “你來餵我。”男人輕飄飄的一句,眉眼睨着她,道。

    喻悠悠驚了一下,但聽這男人的口氣,好像是那麼的自然,這男人還真是——厚臉皮。

    “可是你的手並沒有受傷。”她的目光,移到他的手,然後又瞅了瞅自己包紮過的胳膊,道,“而且我胳膊受傷了。”

    顯然的,這男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那她提醒他。

    “剛纔是誰說,自己已經好了的,嗯?”男人邪氣的挑眉,目光迫近她。

    喻悠悠聽罷,是一陣鬱悶的咬脣。

    遇到這麼一個見縫插針的強勢男人,她只能敗了。

    怪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吧,我……我餵你。”她非常不好意思的,說出最後兩個字。

    總覺得怪怪的,可薄靳晏卻不以爲意,從旁冷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喻悠悠,“……”

    她沒有辦法了,只能從了他。

    用小勺舀起一小勺的粥,笨拙的往他的嘴邊放,手還是顫抖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手一直顫着,特別的沒出息。

    “你手抽筋了?”男人睨她一眼,道。

    喻悠悠驚歎於這男人的直言不諱,她沒什麼好說的,將勺子又往他嘴邊靠了靠,虛弱的沒好氣的問,“你到底喫不喫。”

    “看你緊張的這個樣子,我怕你將勺子戳進我的喉嚨裏。”男人悠閒的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勾脣道。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小女人,在他面前無措的樣子,他的心情十分大好。

    很顯然的,這個小女人,十分輕易的愉悅了他。

    順便的,平息了他的怒火。

    喻悠悠聽着薄靳晏這席話,氣不打一處來,她也是醉了。

    瞧着這男人的樣子,哪像是要喝粥,分明是藉着由頭,來調戲她。

    咦,不對!

    她怎麼用了“調戲”這麼一個詞,這實在讓她覺得羞惱,難道她潛意識裏,是希望薄靳晏調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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