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正沒好氣,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今晚上第二次問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在牀上問這個很沒品耶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嗎還用問別人”
“哦我知道啊”辛冉湊到他耳邊,壞笑道:“我就想聽你親口說出來嘛”
得了便宜賣乖還帶欺負人的沈蘇簡直氣炸,忍無可忍道:“你滾”
估計玩鏡子什麼玩意的又惹到他了,辛冉趕忙把他摟進懷裏,“不滾”
“好熱,你滾不滾”
“不熱,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滾就不滾,你打都打不走”
沈蘇實在忍不住笑了,轉頭窩進他懷裏,“癩皮狗”
第二天,等沈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還光溜溜的趴在辛冉身上,頭皮一炸,就滾了下來。
“好重,好熱”辛冉嘴裏咕噥着,揉着壓麻了的胳膊腿,翻了個身蒙上頭繼續睡。
沈蘇翻個白眼,把他頭上的毯子一把掀了,“你現在倒嫌熱、嫌重了早怎麼不說”
“早,早沒有到手啊誰還給上鉤的魚喂餌是不是傻”辛冉睡眼惺忪,回了一句至理名言,接着睡。
沈蘇直接炸毛,一巴掌呼到辛冉背上,“啪”一聲脆響,頓時現出五個鮮紅的手印子,“到手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辛冉突然躍起來猛地撲倒他按在枕頭上,“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盡情的季節怎麼,這麼快又想要了我還不信了,我喂不飽你”
動物的季節沈蘇的臉瞬間紅透,結巴着說:“你滾沒沒有啦真沒有”
“那你鬧什麼,又沒通告,一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
亮晶晶的眼,紅透的臉,雪白的皮膚上一道道青紫的印子其實他有點想要,不過鑑於上回的教訓,還是剋制一點免得影響循環使用好了。辛冉抱着毯子滾到另一頭去了。
太陽都要把窗簾射穿了,辛冉還不肯起來,飛機餐的分量都很袖珍,沈蘇已經一個對時沒喫過東西了,還做這種高耗能的運動,當然一大早就給餓醒了。辛冉一直不起,沈蘇忍無可忍的拍了拍他的屁股,“我餓了,你去做早餐,或者去買東西喫”
“不要”辛冉其實也給他弄清醒了,故意在棕色的牀單上滾來滾去,“誰想要誰包售後,昨晚上是給你服務,當然你去買了”
“哼”沈蘇嘴一撇,起身穿衣服。
辛冉看着他的臉色,開始做閱讀理解,嗯,有點生氣,還沒真生氣。他滾過去抱住沈蘇的腰,“叫聲老公來聽聽,帶你去喫龍蝦都行”
“你滾找死啊”沈蘇伸手給他額頭上來個暴慄,就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從身上拽下來。
“哎吆又家暴”辛冉慘叫一聲,知道他不捨得弄疼自己,死抱着不撒手,“你叫不叫,不叫抱一天哎哎哎”
沈蘇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覺得手感不錯,又扭了一下,“你下不下來”
“喂”耳朵上只有薄薄的一層皮,連肉都沒有,辛冉喫不住勁了,只得撒手,嘴噘得老高,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看他。
沈蘇忍俊不禁,過去吹了吹他的耳朵,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寶貝兒,去做飯啦,乖”
辛冉湊過去伸頭拱了拱他的手,“跟寶貝也都差不多了,來叫個老公聽聽”
“呵呵”沈蘇叫人如沐春風的笑,“反正都差不多,叫你老婆好了”
“那不行不叫就不做”
“是麼”沈蘇挑眉看了看他,“你說的。”
“呃”
說歸說,辛冉到底不捨得餓着他,直接又秒慫,起身去倒騰冰箱了。他自己在家當然不開火,哪知道沈蘇什麼時候能微服私訪所以也沒什麼食材。他湊合着做了個什錦掛麪,一邊喫,一邊抱怨,“每次都是壓榨我,什麼時候能喫個你做的飯”
“切”沈蘇斜他一眼,“少胡說啦,你沒喝過我煮的粥第一次下廚就是做給你喫的好嗎”
“哎吆,粥也算啊好歹做個囫圇的,得叫人喫飽吧”
“那好啊”沈蘇吐吐舌頭,笑道:“等你拿了三金三大,我就親手做一桌子菜,幫你慶祝了”
“奧,那我就沒辦法了”
喫完飯,還是萬年不變的辛冉接茬管着收拾了。沈蘇偶爾良心發現,想幫他擦擦桌子、掃掃地什麼的,結果一走動,就覺得疼得直抽抽沈蘇一手扶着腰,氣道:“騙子”
“嗯”什麼事說得這麼嚴重,都成騙了辛冉一臉懵逼,“怎麼了”
“你說呢還說什麼我主動就不會那麼粗暴了,哪有明明還是疼得要死我不管,下次換你,不然不來了”
“你還嫌我粗暴你自己看看到處都是”辛冉瞬間爆發,在自己身上四下比劃了一下,又撩起上衣給他看腰上的紅痕,“這不是你掐的我頂多就是那啥的時候激烈點,你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有事沒事就家暴,跟素人用專業動作,說摔我就摔我,我說啥了”
沈蘇隨口道:“怎麼,不服氣啊誰叫你打不過我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辛冉不說話,只那麼斜了他一眼,臉色就正經起來。
“呃”他畢竟是男人,總提這個,多少有點傷自尊,這話好像說重了。沈蘇一時語塞,湊過去拿頭頂蹭蹭他的下巴,用力握他的手,“沒有啦,我只是就是、就是太喜歡你了嘛”
噗打是親罵是愛嗎辛冉瞬間敗給了這條偉大的真理,竟然無言以對。他只得認栽,換衣服出門,送沈蘇去片場,做電影最後的收尾工作。然後辛冉回家收東西,往北京參加正式的開機發布暨媒體見面會。
北京春天的晚上,明慷陽來到渲染酒吧,剛坐下,一個帶着黑框眼鏡,中長髮修剪的十分整齊,穿着格子襯衣,單耳帶耳釘的男孩子就走了過來,“嗨,小康”
“童式磊,你別他麼叫我外號”
童式磊一笑,“是,明總”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給你叫酒了,坐吧”
童式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咱倆自從大學畢業,就天各一方了啊我從上海到了哈爾濱,你回了北京老家。好不容易我考到了北京,你又被老爺子發配去了上海”
明慷陽跟他碰了一下杯,笑道:“我們以前笑話師兄,傻博士、傻博士,這回你也成傻博士了定了嗎,哪個導師”
童式磊不無得意道:“石瀚墨。”
“我次奧石院士,放射物無害化處理方面的權威啊你小子還真走了狗屎運了”
“你都說了,還不給我接風洗塵,外加慶祝”
“這不請你喝酒了嗎”
“這哪成呀起碼全聚德啊”
兩人笑鬧了幾句,童式磊忽然有點沉默起來,“明恩她,還好嗎”
明慷陽看着這位老同學瞬間顯出期待又無奈的神情,多年前在自己帶去參加的家庭聚會上,他就喜歡上了明恩。但是理工男不太會討女孩子開心,明示暗示了幾次,明恩沒有接招,委婉的混過去了。再一個,自己二叔什麼脾氣,他還是瞭解的。童式磊雖然有才華,出身卻一般。二叔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窮小子來打明恩的主意。所以,他當時並沒有明顯的幫忙。至於現在
明慷陽頓了頓,“剛回英國,寒假還回來的。今年六月份,應該就完成學業了。”
童式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眼睛裏卻有一點苦澀,“聽說,她本來要結婚的,怎麼又出國了那個人,待她好嗎”
怕傷害到老友,明慷陽有點猶豫,謹慎着措辭,“還好,挺細心的吧。”
“那就好”童式磊微笑道:“恩恩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我當她自己妹妹一樣,早就準備好給她個大紅包”
辛冉本來要跟劇組一起飛往雲南,因爲沈蘇的電影剛殺青,就被摁着接了盛世的戲,要馬不停蹄的飛來盛世總部開會。這樣兩個人都在北京,辛冉就推遲了一下進組的時間,晚兩天走。可即使這樣,兩個人卻只來得及匆匆忙忙在首都機場見一面。
“嗨,這裏、這裏”
沈蘇遙遙看見辛冉衝他招手,就把行李交給辛洪韋,走了過去。
誰知辛冉一抓住他的手,就把人給拖進了廁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