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還是最瞭解他的人而且沈蘇沒有信用卡,密碼也不是這個,沈蘇一定知道那是他的卡。沈蘇肯用他的卡,就是肯給他機會了。他可以裝模作樣的說少了一張很有紀念意義的卡,去問沈蘇。一來二去,不就又聯繫上了嗎

    耶耶耶冷靜冷靜辛冉本來想這就給沈蘇打電話,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了,太晚了就顯得刻意。他強自按耐下來,欣喜若狂的扔下卡包,原地翻了幾個跟頭,躺在牀上,興奮地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張卡,這幾十塊錢的數額,就給了他信心做了決定。第二天早上一到劇組,辛冉就一把抓住姚遠,“你跟他說你今天就跟他說”

    姚遠給他弄得一臉茫然,“誰說什麼”

    “你說什麼當然是我哥的婚禮啊全靠你了兄弟”

    “靠又他麼是我啊”姚遠45度角無語望天,“好吧”

    這天中午又在搶戲,兩點沈蘇的戲才拍完,跟路程他們幾個人一起去喫飯。路程的電話一個勁的響,沈蘇挑眉看他一眼,路程趕忙應付幾句掛了。

    結果路程的剛掛了,東方留軍的手機又開始叫喚了。這次沈蘇連看都沒看,東方留軍就感覺周圍氣溫下降五度,急忙消音。

    自從沈蘇憑李世民爆了,路程跟東方留軍每日裏的工作,除了接,看劇本,還有推,推綜藝,推代言,推活動,推推推

    一來二去,沈蘇心頭一陣煩躁,就把筷子扔下了。

    這是第幾天了讓你演個抗日軍人,不是厭食症患者路程喊道:“又不吃了你真想成仙啊”

    沈蘇捏緊口袋裏的卡片,“我去買個酸奶喝就好。”

    辛洪韋急忙站起來,“蘇哥,我去啊”

    “喫你的飯”

    路程賭氣的跟着叫道:“不用管他”

    然而說歸說,路程一轉頭又跑去看沈蘇到底是去喝酸奶,還是抽菸了。

    “還真在這裏”

    路程見沈蘇又躲在樹叢底下抽菸,嘆口氣坐過去道:“你要真不行,就彆強撐了,何必這麼爲難自己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蘇,你自己說說自從來了廣西,你喫過幾頓飽飯”

    “出演抗日軍人,我只是在爲了角色減肥。”

    “好了,我認識你十幾年,你做這行也這麼久了,難道減肥和根本沒有胃口,我還看不出來嗎”

    “是兄弟就別說了。我去拍戲。”

    辛洪韋遠遠地跑了過來,“蘇哥,電話”

    沈蘇聽明白姚遠的意思,下意識的就問婚禮時間,然後纔想到,他必須要拒絕。

    姚遠聽了就覺得有門,笑道:“蘇哥,你一拍一個多月,大家又老長時間沒見了。平時也沒機會,你就當是個聚會唄,大傢伙一塊聚聚,專門招人也湊不了這麼齊啊,多好”

    姚遠勸了半天,好話說盡。

    姚遠話說得很客氣,沈蘇不好直接拒絕,只好答應看到時候劇組的進程,能不能請假再說。理智上來說,他是不該去的,除了不要跟辛冉見面之外,他去了見了辛家父母,算怎麼回事,人家會怎麼想他呢自食其言,又來糾纏辛冉了

    而且,他這一陣子對辛冉那麼過分,傷了他的心,會不會是姚遠瞎起鬨,辛冉早就放下了那再見面,辛冉是不是就對他很冷淡了他好像還沒做好這種準備,而且可能,永遠都做不好這種準備,那不是更難受

    可是,就是這樣尷尬,沈蘇還是想去。姚遠說的沒錯,很久不見了不說,以後他跟辛冉,也許就只能在各種頒獎和典禮上見面了吧。現在他們都很忙,加上是否邀請和檔期問題,每年不知道能不能見個一、兩次那每見一次都要撐很久呢他還不習慣跟他分開,可以先多見一次,再慢慢適應嗎

    你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啊沈蘇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拍走這些胡思亂想。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你爲什麼還要在這裏戀戀不捨呢

    “戰爭裏,沒有什麼比失去父親、丈夫和兒子的人們,更可憐的了。”

    炮火連天,槍聲肆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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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灰色軍服的軍隊掩護着輜重在緩慢的撤退,士兵身旁散落着衣着雜亂的老百姓,幾裏,甚至不到幾十米的地方,就有穿着黃色軍服的日本兵,刺刀的刀尖雪亮,抑或染着血污,揮舞着追上來,短兵相接。

    許傳民以難以言說的目光望向周圍的老人、婦女和兒童。即使如此,他們依然搶着拿起彎刀、匕首、棍子等武器。他們叫喊着,奔跑着,好像發了瘋,揮着手中的武器,有許多在逐漸接近的槍聲中倒了下來。

    有些人從屋子裏跑出來,又跑進屋子,再跑出來,似乎是嚇暈了,不知所措地在戰鬥中亂竄。這是一場悲慘的戰鬥,連婦女和小孩也裹挾其中。許傳民想要救他們,卻不敢再拖慢部隊的速度。前面的大橋如果被日軍的戰機炸燬,這些輜重就運不出去了,他只能爭分奪秒。

    戰爭中,總要有所犧牲。孰輕孰重,他分得清。對,這個時候,爲了保證局部戰爭的勝利,彈藥、燃油、藥品,甚至肉罐頭,幾十噸戰略物資比老百姓的命來得更貴重。他知道。可是,把在軍校中學到的東西,逐一實踐在戰場上,何其艱難。他是軍人,保護人民,也是天職,可是

    “小何,你帶着輜重先走,我帶一隊人掩護百姓”

    “不行,長官你先走,我掩護”

    呼嘯的炮彈拖着長長的光芒劃破黑暗,落在許傳民和他的戰士們身側,熱浪逼人。子彈從黑暗的角落裏射.出來,到處都是濃煙和火焰,輜重車和炮車糾纏在一起,有些戰馬也驚跳起來,更加重了混亂的程度。

    日軍追了上來,軍靴重重的踐踏在受傷的戰士或者百姓身上。還有人專門補刺刀,地下到處是悽慘的呻.吟聲。這些老百姓驚恐尖叫,四散奔逃,有些人回身拼命。一家人在互相呼喊,兵土和軍官互相尋找。

    忽然,大炮的幾聲巨響淹沒了一切。

    莫藍,對不起,我要失信了許傳民以爲這一次他死定了,等他被副官小何救醒的時候,發現在一個山坳裏。增援部隊的大炮暫時打退了日軍,然而相距太近,己方也傷亡慘重,周圍到處都是斷腿、失去胳膊的士兵。

    許傳民從來都憎恨這場戰爭,然而,他頭一次感到迷茫。堅持了這麼久,仗打了這麼多年,到處都在打敗仗,一城一城的失去國土,他們還能贏嗎真的能贏嗎忽然,一聲尖銳的嬰兒啼哭,打破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年輕女人,靠在一截枯死的樹樁上坐着,給她的嬰孩餵奶。她的一條腿斷了,還在流血,然而她的表情恬淡安詳,似乎周圍不斷爆發出的槍炮聲,與她無關,這條腿也與她無關,她不是在荒郊野地裏,而是在自家的臥房裏哄孩子。

    許傳民問道:“這是逃難的百姓嗎”

    “不是。”副官嘆息道:“機槍手的老婆,前天沒了。”

    “嗯。”許傳民站起來,“保護好遺孤,我去看看兄弟們。”

    許傳民緊了緊武裝帶,走向傷兵當中。爲了這些孩子,我們也必須懷抱希望,然後交給他們一個,不會再有戰爭發生在自己領土上的國家。

    拍完這整場戲,沈蘇覺得胳膊有點擡不起來,左手揉着太陽穴,邁着蹣跚的步子下來休息。

    一羣人立即圍了上來,“蘇哥,你剛纔沒事吧”

    辛洪韋都哭了,“讓你用替身不聽非得自己上,剛纔嚇死我們幾個了蘇哥,你要出了事,我們怎麼跟”

    一聽不好,他說着說着就被路程拉到一邊去了,“沈蘇,你趕快讓醫生檢查一下吧”

    路程的手機又在一個勁的嗡嗡振動。沈蘇笑道:“沒事,不用了。你趕快接電話吧”

    “不用,廣告商”路程賭氣道:“反正你也不接”

    因爲這部戲有很多戰爭場面,爲防不測,專門隨隊的醫療隊醫生已經趕了過來,儘可能的爲沈蘇做了詳細檢查。他除了燒着了手套,胳膊輕微扭傷之外,沒有大礙,人們才放下心來。

    路程又埋怨了沈蘇一通,東方留軍則在旁邊想着,要不要通知辛冉。

    沈蘇坐在場邊,活動着扭傷的手腕,韓嶠導演過來遞給他一支菸,“抽嗎”

    沈蘇微笑着接過來,韓嶠搖搖頭,“沒想到你這麼拼不過也要注意安全,有些是真火藥,威力很大。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是真的昏迷爲什麼堅持不用替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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