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冉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幹了啥, 叫他火力全開,居然感覺有點應付不來。是這幾天一直在外面跑太累了那沈蘇也在嘛要不就是,他們喝得那個酒太有威力
辛冉迷迷瞪瞪的爬起來穿衣服, 還沒醒過盹來, 就讓沈蘇拖出去喫早飯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 沈蘇伸手過來拍了拍辛冉的臉,“精神點, 別忘了今天去哪裏, 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都是你啦, 人家昨天沒睡夠嘛”
“不是你非鬧着不要睡得”沈蘇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不過看來,果然用進廢退,我的錯。”
“喂”辛冉差點氣哭了,轉念一想,賊兮兮的湊過去,“要不咱們回去,多練練”
沈蘇特別瀟灑的捋了下頭髮,“再說吧。”
辛冉把手放在耳朵上, 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小樣
兩個人帶着猶如朝聖般的心情,爬上長長的棧道,來到莫高窟。
爲了保護洞窟內的壁畫,室內不能使用大量燈光照明。其他光源, 比如閃光燈,更是絕對禁止。於是,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交叉中,莫高窟一千二百多年積蓄的寶藏一一呈現在他們眼前。
洞窟的四壁,盡是與佛教有關的壁畫和彩塑。肅穆的佛影、飄舞的飛天神祕莊嚴的氣氛,令人屏聲斂息。
壁畫人物多爲半.,有着栩栩如生的面容,細緻傳神的動作,其面容、神采,充滿了靜寂神祕的色彩,帶有一種深深地西域佛教的意境和風格。
莫高窟的壁畫上,給人印象最爲深刻,最爲世人所知的,就是處處可見、漫天飛舞的美麗飛天形象。飛天仙女是侍奉佛陀和帝釋天的神,能歌善舞。牆壁之上,飛天在無邊無際的茫茫天際中飄舞,有的手捧蓮花,直衝雲霄;有的從空中飛流而下,勢若流星;有的穿過重樓高閣,宛如游龍;有的則隨風悠悠漫卷。
先時的畫家用那特有的蜿蜒曲折的長線、舒展和諧的意趣,爲世人打造了一個優美而空靈的想象世界。
熾熱的色彩,飛動的線條,在這些前輩匠人對理想國熱烈、動情的描繪里,今天的人們似乎感受到了他們在大漠荒原上縱騎狂奔的不竭激情。或許正是這種激情,才能孕育出壁畫中那樣張揚的想象力吧
整個洞窟給人的震撼,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這一種感覺,如同穿越一千二百年歲月風霜,回到盛唐
辛冉感嘆道:“怪不得張大千先生,曾在這裏臨摹寫生兩年七個月之久這是世界文化遺產的瑰寶,是足以叫世界上任何藝術家來朝聖的文化聖域”
很多壁畫上,仍然有鮮豔的色彩。沈蘇下意識的伸手,想去觸摸一下,卻被辛冉握住了手。
“文物嘛”沈蘇衝他吐吐舌頭,“我知道啦”
莫高窟外,無邊無際的大漠,折射着驕陽刺眼的光芒。
四下無人,他們兩個手牽着手登上鳴沙山。腳下沙丘林立,風沙繞山吹過,轟鳴作響;彎彎的月牙泉,靜靜地流淌在山腳。
曾經繁盛的敦煌故城,如今也只有斷壁殘垣,風沙掩埋了往日榮光,掩埋了古老的絲路,卻始終無法湮滅,這裏悠久的歷史與燦爛的文化。
天色漸漸暗下來,辛冉回頭看着沈蘇,“太陽下山了,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沈蘇低頭抓起一捧黃沙,隨手揚了,“走吧。出來這麼多天,我們也該回去了。”
“等下”
沈蘇的動作倒是提醒了辛冉,他蹲下身子,拿在當地買的旅遊工藝品繡花小包,裝了一兜黃沙,才笑嘻嘻的跑過來,趕上了沈蘇。
兩個人專門轉了一趟車,坐的泛亞的飛機回申城。
沈蘇四下看看,把簾子拉上了,挽住了辛冉的胳膊。
辛冉看他這麼小心,還以爲有什麼事,轉頭看着他。
“辛冉”
“嗯”
沈蘇咬了下嘴脣,“出來這麼久,饞了,回去做點好喫的給我喫”
“嗨”辛冉伸手颳了下沈蘇的鼻尖,“有沒有良心,我這一路短你喫的了別的不說,駝掌都喫到狗肚子裏去了”
“那個不一樣嘛”沈蘇撇撇嘴,“那叫嚐鮮,不是解饞用的”
“這都行”一說到喫,他就連智商帶口才都瞬間提高了辛冉無語的咧咧嘴,“那你想喫什麼”
“喫肉”
辛冉就跟出租車司機報了他家的方向。
沈蘇就扭頭看他。辛冉掃他一眼,繼續說了街道。
沈蘇就咕噥道:“爲什麼要去你家,之前明明在我家住的好好地”
辛冉伸手捏了下他的脖子,“別叨叨”
回到家裏休整了一下,就是洗完澡睡了半天沈蘇就吵着讓辛冉做飯。
辛冉睡蒙了,還沒回過神來,就坐在牀上問沈蘇,要不要再喫個其他版本的紅燒肉。
沈蘇瞥了他一眼,“不夠葷”
辛冉慢悠悠的爬起來,一手提着褲子,隨口道:“紅燒肉都不解饞那你還想喫啥”
沈蘇咬着嘴脣想了半天,“不知道,你想”
“你都不知道,讓我上哪想去”
“不管”
愛人太厲害,有時候會有壓迫感,偶爾那啥一下也不錯沈蘇覺得他剛睡醒,濛濛的樣子很可愛,縱身往辛冉身上一撲,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吧”辛冉一拍腦袋,“給你炸裏脊喫吧”
辛冉讓沈蘇合點麪糊,他就出門去了。
辛冉買了兩條小裏脊,兩包速食海蜇跟娃娃菜回來,纔想起來,沈蘇曾經的戰績
辛冉連忙看了一眼沈蘇合的麪糊,居然還可以。由此可見,沈蘇的執行力是很不錯的,告訴他弄成什麼樣,不能有疙瘩,稀稠多少,大概怎樣,他就能照着做到。但是他對很多菜式,沒有概念
辛冉先把裏脊肉切成條狀,放進調料汁裏拌勻醃漬,就去燒油鍋了。
沈蘇看到他低着頭,修長的手指專心對付肉條的樣子,就抽了,過去摟着他的腰掛他身上,不肯下來。
“哎吆,先別鬧”
沈蘇乾脆轉了個圈,鑽進辛冉懷裏來,面對面的抱着他。
沈蘇的背把操作檯什麼的都給擋住了。辛冉只得停下,“又幹嘛這是不想吃了”
背後的油鍋溫度漸升,沈蘇覺得身後暖烘烘的,伸手抱住了辛冉的脖子,“先親一下”
辛冉無奈的攬着沈蘇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胸前,“別玩了,小心燙着你”
沈蘇吐了下舌頭,歪頭湊過來。
辛冉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低頭親他。
“敷衍”
沈蘇撇撇嘴,閃身鑽了出去。
辛冉怕他再來鬧,伸手抓起一包海蜇帶娃娃菜塞給沈蘇,“別閒着,切成絲,涼拌去”
“切”
沈蘇領了任務去一邊忙活了。海蜇本來就是即食的,沈蘇稍微改兩刀,把娃娃菜湊合切成絲,再把辛冉早就調好的醬汁澆上去拌勻,就完活了。他一轉頭,就貼到辛冉身上,隔着他伸筷子,就去夠笊籬裏的炸裏脊。
在所有的食物裏,大概過油炸的最適合偷嘴。比如金黃的炸裏脊,才從鍋裏夾出來,將將控了油,落到盤子裏的一瞬間,視菜板、麪碗、油鍋、操作者直如無物,伸長胳膊拿筷子隔着千山萬水偷出來。
嗯,也許這就是我朝發明筷子的根本原因,你要拿着調羹、叉子,你一定夠不着。趁着略微燙舌頭整個塞進嘴裏,“咔擦”一口咬斷,軟糯裏開始隱隱透着酥脆,或者反過來,滑嫩的裏脊似乎都能滲出鮮甜的汁水,片刻間肉香滿溢。
如果這時候再去蘸一下泡着蒜瓣的醋碟,被油汪的熱氣一激,深色的陳醋散發出渾厚的香氣,跟肉香混合,更有種別具一格的清澈,不油不膩。
若是等裝了盤,正經上了桌,這種燙嘴的熱度微退,外皮開始徹底的酥脆起來,顯得裏面的肉條益發鮮嫩多汁,又是另一種滋味在心頭。
沈蘇故意“咔咔”的咬着炸裏脊,喫完一塊再夾一塊。他咬下一半,叼着另一半,衝着辛冉晃了一下,“吶”
“哎吆”
辛冉頭皮一炸,搖了下頭,瞥了沈蘇一眼,把炸肉咬了下來。酥香滿口,到這時候,辛冉就可以理解,沈蘇爲什麼那麼喜歡喫東西。有些時候,這樣的味道,還是很治癒的。辛冉就伸手去撈,鍋裏快炸好的那幾塊。
誰知沈蘇突然把筷子一丟,一手摟着辛冉的腰,一手就去抓他的鳥窩。
“你”
辛冉忍無可忍的關了煤氣竈,撈起沈蘇來一轉,轉出了廚房,把沈蘇往外一丟,“你搗什麼亂”
沈蘇衝他吐吐舌頭,“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