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斷腿的女人血粼粼的趴在地上,手伸向秀鳳,臉上露着詭異的笑。披散着頭髮。
“救救我,救我”她慢慢的趴向秀鳳。
秀鳳踢開她的手:“你走開,你是誰呀別糾纏我”
“我是這的女主人救”她嘴裏冒着血沫說:“你愛他恩嘻嘻”
秀鳳使勁的關上門。把她的手夾在了門裏。她歇斯底里的怪叫:“啊救救我
你啊”刺耳的尖叫如同在殺一隻貓一樣。她抽回手並使勁的把門板砸出個大洞,
抓住了秀鳳的腿。長長的指甲深深抓進了肉裏。
“疼表哥”
仲伯在第二天,發現了暈倒的秀鳳。腿上還帶着傷,爲她處理罷傷口,就告訴了夫
人。秀鳳剛剛清醒就看見了她擔心的樣子。
“二姨。”她虛弱的擠出一點聲音“孩子,別動,這是怎麼搞的”
她身旁的一個女僕人說:“不是讓鬼給抓的吧”
“鬧鬼”王夫人驚異的說:“怎麼會這樣呢”
女僕是本地人,多少是有些耳聞。她說:“這棟老宅很久都沒有人租住了。早些年
,住着個老爺,有四房姨太太,這最小的姨太太都可以給他做女兒。家裏定了家規,哪
個姨太太要是和別人私通,就給丟到偏方後院的井裏。
這小姨太太就是不守規矩,和老爺的兒子通姦,讓人給抓到了打斷了腿丟在後院的井裏了原來只聽說有這事可沒聽說鬧鬼呀”
秀鳳摟住王夫人:“她就是這樣的就是”
“什麼樣”王夫人問“讓人打折了雙腿”
王夫人倒抽一口氣。老天
“我今天就去找人降她還能有這樣的事”
王夫人匆匆就要趕往菩提寺:“秀鳳今天二姨怕是回不來你和僕人將就一宿。我
儘量早回來”出門前囑咐一翻。
秀鳳就怕黑夜,黑夜來了她就來了傍晚,秀鳳關上房門。看見偏房有人進去,就
跟了進去。“咣”門關上了她環顧四周,發現一副畫像,和那個女人很象她心跳加
速,轉過頭推開門,衝到了拱門前。撲通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無數個
響頭,地上佔滿了血漬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糾纏我了”最後趴在地上痛哭
了起來那個女人坐在井邊晃着雙腿還在唱着:“我等着你回來我等着你回來我
的愛人”
翌日清晨,王夫人帶着法師回來了,卻看見家僕們忙前忙後,仲伯迎上來告訴夫人
“秀鳳小姐死了”王夫人暈了過去:“晚了”
兩天之後,王琨興致沖沖的跑回家,卻看到家裏在舉辦喪事而中間的遺像正是他唯一鍾愛的女孩王琨一下子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二叔說到這裏閉住了嘴,端起茶水喝水,我和葉雯雯卻在爲這個悽美的故事發怔看到二叔突然不講了,都覺得很奇怪,於是問他。
“結束了”
“後來哪”
結束了是我問的,而葉雯雯顯然意猶未盡,她問後來哪那是還想再聽聽下面的結果
“這裏面的人物中,你要記住秀鳳的名字,她在後面的故事中是一個關鍵的人物,接下來是另外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中也牽扯到一個人的名字,你們也要記住”二叔說道。
“秀鳳”我嘴裏唸叨着,但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印象,二叔講的還是一個鬼故事,但內容顯得更加悽慘我不明白二叔爲什麼要我記住這樣一個名字這到底是一層什麼含義
“下面還有故事啊”葉雯雯高興起來了,忍不住說:“那您快接着講”
二叔點點頭開始講另外一個故事,他仍然用的那種說書的方式,我想可能他的前一個人的記憶中就包含有說
書人的大量信息,以至於他現在已經習慣使用這種方式來敘述事情了。
江南的大戶人家很多,這凌家便是其中之一。
凌家二少爺凌玉風,人如其名,玉樹臨風,再加上家世顯赫,便成了當地各千金閨秀仰慕的對象。但這凌玉風偏偏一個都看不上眼,竟與一個戲子相好了。
話說這戲子也不是普通戲子,乃是花秀班的臺柱子,南京名角兒姬紅妝這姬紅妝可是奇女子,一年前橫空出世,不但唱功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無一不通、無一不曉,更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曾經還有人爲了爭奪她場子的戲票大打出手,更有富豪想出重金買斷姬紅妝。這才貌雙全的女子一瞬間家喻戶曉,一年之內出盡了風頭。
凌玉風與姬紅妝,一個是名門少爺,一個是賤命戲子,門不當、戶不對,自然遭到凌家二老的反對。
凌家老爺和老夫人無法強迫凌少爺與姬紅妝分開,竟然買通官府,誣衊姬紅妝與陳家的老爺通姦。後來姬紅妝下了監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還被遊街示衆。而凌玉風面對一個已經身敗名裂的戲子,他知道自己和姬紅妝不可能了,便再也不看姬紅妝一眼。男子俱多薄情,自前世而固然。
最後姬紅妝不堪凌辱,咬舌自盡了。可憐這絕世紅顏猶如曇花一現,雖鮮豔一時,轉瞬間卻又香消玉殞了。而凌玉風卻在一年之後娶了縣長的女兒,緊接着又做了政府的官員,好不顯達。他當初對姬紅妝的那一點愧疚之心,如今也已忘得一乾二淨。
你說這世道,錢和權永遠門當戶對,在一起狼狽爲奸。有錢有權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理所當然,底層人民的命運也被他們捏在手中。這凌玉風便是如此,若覺得姬紅妝配不上自己,又何苦去招惹人家因爲自己年少衝動執拗,白白搭上人家一條性命,自己卻娶了千金小姐,官運恆通。世道真是不公,但有天道,所以他的報應已經來了。
最近每天晚上,凌玉風都會隱隱約約聽見一陣歌聲。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但那聲音一天比一天清楚,斷斷續續的好像是:“往生不來,背影常在誰等誰回來照亮空空舞臺該愛的都不愛”凌玉風心裏一驚,他想起這是姬紅妝曾經唱給他聽過的。
當時的聲音情真意切,如今卻變得婉轉哀怨,悽切悲涼,最後又變成森森冷笑,聽得凌玉風毛骨悚然。這時身邊的妻子醒了,凌玉風鬆了口氣,剛想抱着妻子藉以壯膽,卻發現眼前是一張絕世容顏,竟是姬紅妝的臉。
凌玉風想叫人,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見姬紅妝開口笑道:“凌少爺,你害妾身等得好苦~”森冷的笑,幽幽的語聲,彷彿說話的人不在眼前,而在很遠的地方。凌玉風因爲恐懼,對姬紅妝用力一推,姬紅妝的頭就砸到了牆上,鮮血直流。
這時姬紅妝的聲音又從遠處傳來,森冷的笑意絲毫不減:“你以爲還能害我第二次嗎呵呵呵呵~”凌玉風轉頭一看,原來撞在牆上的是自己的妻子,此時已氣絕身亡,他大吼一聲便暈了過去。
第二天,凌玉風弒妻的消息便傳遍了街巷。
官府的縣長氣得不行,來凌家興師問罪,凌老爺還沒開口,就見凌玉風拿着刀從裏面衝出來。下人們立即上來拉,哪知凌玉風力氣大得驚人,衆人拉不住,最後縣長被凌玉風捅了幾刀倒在血泊中。
凌老爺又氣又急,一頭栽倒在地下,凌玉風順手又在凌老爺身上捅了幾刀。只聽下人們一聲聲驚呼,凌玉風如夢初醒,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下的鮮血,瘋狂的跑了出去。
府尹和凌老爺都因爲失血過多不治而亡,凌家老夫人也變得瘋瘋癲癲。這時凌玉風正躲在自家的柴房裏,口中低低的念着:“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你已經借我的手害死三個人了,你還不滿意嗎”
原來當初姬紅妝附身在凌玉風的妻子身上,凌玉風推姬紅妝,結果誤殺了自己的妻子。第二天姬紅妝又附身在凌玉風身上,借凌玉風的手殺了府尹和凌老爺。
這時柴房裏低低的傳來一聲輕笑,姬紅妝的聲音道:“若不是你爹和那縣長相互勾結,壞事做盡,我即便是害死了他們,自己只怕也要不得超生,可如今我卻可以去轉世了。”又是幾聲輕笑後,便沒了動靜。
凌玉風以爲姬紅妝放過了自己,以爲有了生路,卻不想自己身上還揹着三條人命呢
這凌家顯赫一時,最終也沒落了。真可謂是: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