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望的屍體 >第一百九十章 酒醉膽大
    東家似乎對那些巫神大仙非常不滿,似乎對於夫人介紹的這位厲先生也不大感冒。

    東家乾咳了兩聲,道:“聽夫人的,明兒一早就差人去請厲先生。”話畢轉念一想,不解道:“還真看不出啊夫人,你成日足不出戶的怎麼知道的東西比我還多”

    美婦笑道:“我哪知道什麼呀這些都是雨兒這個古怪精靈的小丫頭在外邊聽來說與我聽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尋思着,真有這麼一人的話就請人家來試試,就算不成的話,大不了把宅子賣了,把店面盤了,湊千兩黃金給那人得了,我們再過窮日子唄”

    東家連連稱是,點頭道:“夫人說得極是在理”說罷轉頭對岑掌櫃吩咐道:“明兒一早你立即去鎮西頭把厲先生請來,記住了,對人要客氣點,只要事辦成了,他要多高的價錢只要不離譜的話都答應他便是了。”停了一停又道:“你這幾日也累得慌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岑掌櫃唯唯諾諾應了,腳步卻是不動。

    東家奇道:“你還有何事當着我和夫人之面,儘管說來就是。”

    岑掌櫃面色猶豫道:“本不想說的,怕東家與夫人受氣,但若是不說,小的又覺心底難安。”

    東家奇道:“你們主僕十餘載,情同兄弟,還有什麼事如此爲難竟然難以開口的”

    岑掌櫃擡頭望了望他,又瞧了美婦一眼,欲言又止,美婦笑道:“福榮,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說得不對,我幫你擔待就是。”

    岑掌櫃連連點頭,朝兩人作揖道:“東家主,夫人,小的有一言要說,得罪莫怪”

    東家皺眉道:“你跟隨我十餘年,怎麼變得那麼婆婆媽媽了有話就說,沒話回去睡覺。”

    岑掌櫃忙道:“我覺得,覺得放棺材那人似乎和我家有些熟稔”偷眼瞧了東家一眼,見他神色平常,遂大着膽子道:“南坡鎮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至少商戶能有數十家,各行各業應有盡有,都是方圓百里之內首屈一指的大戶,爲何此人單單選擇我家作爲索金之處呢所以小人斗膽猜測,是不是我家祖上與他家有麼瓜葛或是”

    東家喝道:“休得胡說,我岑家人世代本分,哪有與人結怨之說就算祖上曾與人有些糾葛,豈有如今纔來索還之意而且年代久遠,保證我能認賬麼無憑無據,豈能當真這種猜測,以後休要再提,免得徒增怒氣。”

    美婦瞧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笑道:“夫君,福榮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你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東家不敢和美婦辯駁,聞言呵呵一笑,道:“涉及到祖上之事,雖說只是猜測,也有些惱火,倒是失禮了。”

    岑掌櫃忙忙跪下道:“不敢叫東家主賠禮,是福榮失禮了,望東家主責罰”

    美婦笑道:“福榮,快快起來,沒有人責怪你的。”

    東家輕咳兩聲,神情有些尷尬,揮揮手道:“福榮,你這是何苦還是下去歇息去吧明日請那厲先生來,可莫要怠慢了人家。”

    美婦眼角帶笑,輕道:“福榮,你這幾日也累了,該好好歇歇了。”

    岑掌櫃應了聲,站起身來,給東家夫婦作揖告了別,躬身慢慢退了出去。回到屋中,翻來覆去卻是如何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剛矇矇亮,便披衣出了門,尋了幾個本家的孩童,往西街而來。

    凌雲霄耐着性子總算等得岑掌櫃囉哩囉嗦的把事情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講完了,時間也已接近響午。這期間兩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總之俱是暈乎乎迷迷糊糊了。

    凌雲霄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不禁打了飽嗝,揮手對岑掌櫃道:“走。”

    岑掌櫃不明所以,迷茫道:“走去哪”

    凌雲霄一把拉起岑掌櫃,大着舌頭道:“去去米店,看看那口棺材去。”話一出口一下就把岑掌櫃的酒意嚇醒了一大半,忙忙擺手道:“現現在就這麼空手着去”

    凌雲霄醉眼迷離道:“怎麼還要我買禮物去不成我告告訴你,小爺我口袋空空,身無分文,那就就不去了。”說罷擡腳就想走。

    岑掌櫃忙忙上前雙手拉住凌雲霄胳膊賠笑道:“凌小哥誤會了,我是說店裏那東西着實恐怖得緊,我們這般毫無準備地前去,若是碰上那東西跳出棺來,豈

    不是白白丟了性命就算那東西不咬咱們,嚇也得給它嚇死了。”

    凌雲霄指着岑掌櫃的鼻尖笑道:“嚇死的也是你。”又指着自己道:“不是我。”說罷搖搖晃晃走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子,也不知霧氣幾時散開了,只見午時的陽光唰的射了進來,只把兩人耀刺得開不了眼。

    凌雲霄眯縫着雙眼右手指着窗外喫喫笑道:“你瞧,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麼殭屍厲鬼的就算有,現在也早躺在棺材裏睡大覺。就算它敢大白日裏爬出來,不是還有我麼你怕什麼,保準傷不了你一根毛髮就是。”

    岑掌櫃乾笑道:“那是那是。”

    凌雲霄見他還在遲疑中,不由分說強拽起他就走。兩人一身酒意,互相攙扶着踉踉蹌蹌行到十字路口處,凌雲霄呼着酒氣對岑掌櫃笑道:“奇怪了,這東街平日裏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今個兒怎一人影也沒見着”

    岑掌櫃聞言擡眼一瞧,可不是麼,只見長長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到處散落着昨夜被那怪風吹跑了的物事,而其他街道倒有不少人朝這邊張望着指指點點,卻沒一人敢行將過來。

    這下可把岑掌櫃剩下的酒意全驚醒了,顫聲道:“東街的人莫不是全讓那怪物給喫光了”

    “呸。”凌雲霄罵道:“你個胖子,膽兒怎如此的小,就算它想喫,它喫得下麼那麼多人,撐都撐死它。我估摸着是被你們家昨夜和今早晨這麼一鬧,全鎮人都知道東街鬧鬼了,何況身處東街的人,誰還敢出門來,早躲在家裏盤算着該如何逃難去了。”說罷拉着岑掌櫃就往裏走,望着空蕩蕩的街道,這次岑掌櫃說什麼也不肯往前去了,凌雲霄拉拽不動,怒道:“你這個死胖子,一會我叫那怪物出來第一個就吃了你。”

    見岑掌櫃仍然不敢挪步,凌雲霄轉身便走,嘴裏嘟嚷道:“若不是看在你那幾壺酒的份上,我早回家睡回籠覺去了,這大熱天的來看什麼棺材說到底也是你們家裏的事,我這個外人瞎操什麼心啊”言畢又“哼”了聲道:“這事辦不了看你東家怎麼收拾你。”這話真奏效,岑掌櫃苦着臉道:“去,我去還不成麼”

    凌雲霄停下腳步斜眼瞧他道:“你不怕”

    岑掌櫃咬了咬牙,道:“大不了逃唄,逃不了還有你墊背,怕什麼”

    凌雲霄哈哈一笑,道:“好,走唄”

    岑掌櫃畏畏縮縮跟在凌雲霄身後走到岑家糧鋪門口,雖說大響午的陽光普照,可當他一眼望到正靜靜躺在店鋪正堂中的那具怪棺,仍感到了絲絲寒意。

    一進了岑家糧鋪,凌雲霄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面色冷靜而又凝重,好似方纔那醉意全是裝出來的,壓根他就沒喝過酒。岑掌櫃不敢跟他一起進來,只是躲在門外街對面遠遠瞅着,只要一不對勁擡腳便逃。

    凌雲霄眼睛仔細揣摩着這具怪棺,其實說它是棺材還不如說是口大箱子更爲貼切。一般棺材的傳統樣式都是上寬下窄,首高尾低,而這口棺材卻是呈長方形狀,上下左右一般高矮,寬約一米,長約三米,在門外陽光的映射下黑黝黝得有些發亮。

    凌雲霄暗暗心道:“若裏邊真藏有些怪東西的話,這傢伙塊頭真夠大的。”轉念又是一想道:“哪有如此身材的鬼怪估計也就人爲而已,造出一副古怪的棺材來訛詐岑老闆,要了錢財就逃,嘿嘿,今日碰我凌雲霄,非要拆穿你的把戲不可。”嘴角輕笑,圍着棺材打起轉來。

    棺蓋和棺身縫合得如此之密,看起來就似個整體,以至於凌雲霄圍着棺材繞了幾圈仍然找不出棺蓋到底在哪,只好打消了想揭開來看一看的念頭。怪棺棺身上雕滿一些神態各異極爲逼真的洪荒猛獸,呼之欲出。凌雲霄用手摸了摸又拍了拍,觸手堅硬冰涼,卻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再瞧下去也是瞧不出什麼名堂來了,凌雲霄拍了拍手走出店去。

    岑掌櫃忙忙迎上前來,低聲道:“凌小哥,可瞧出什麼門道來”

    凌雲霄轉首望了望那口怪棺,搖搖頭道:“和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岑掌櫃急道:“那下面該如何處置”

    凌雲霄伸了個懶腰道:“睡覺”

    岑掌櫃奇道:“睡覺”

    凌雲霄“嗯”了一聲,道:“反正呆在這裏也瞧不出什麼名堂,不睡覺幹什麼”

    岑掌櫃驚得一臉惶急高聲道:“那、那、那這事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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