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靳炎忍氣道。
這下換顧冰沁得意了,難得看到靳炎喫癟的樣子,她當然得多花點時間欣賞欣賞了,怎麼能這麼快就放靳炎進來。
“我就不開,你能怎麼樣。你擅長民宅,我要是報警了,你就等着去上頭條吧你。”
她倒是很想看看,這種情況要真是被人看到了,靳炎該要做何解釋。
“顧冰沁。”靳炎咬牙切齒地喊道。
顧冰沁渾身打了個冷戰,靳炎這麼連名帶姓地喊她,她還真有些怕,但是這個時候,她可不能認慫了,這件事必須得她占主導地位,主動權必須得在她這纔行。
“靳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解釋清楚,你到底錯哪裏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說完,顧冰沁順手將窗簾給拉了起來,眼不見爲淨。
氣呼呼地坐在牀上,看着窗簾映出來的那抹挺拔身姿,顧冰沁心情有些複雜。靳炎到底想做什麼,他大晚上過來,不可能就只是爲了說這麼一句吧,還是說他真是來道歉的,只是自尊心太強,依舊說不出口。
站在陽臺上的靳炎,只能是長長嘆了口氣,該死的白若,出的什麼餿主意,見鬼的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顧冰沁還能這麼甩臉給他看
握着陽臺橫樑的雙手倏然收緊,白若的“簡單粗暴”的四字箴言忽然閃到腦海中。對付顧冰沁這個性格爆裂的小女人,難道真的是得以暴制暴
怎麼沒動靜了顧冰沁看了眼陽臺,靳炎這傢伙不會這麼沒耐心,又要跑了吧靳炎要是敢跑第二次,她下次見到他絕對會直接上去就給他一拳。
但是靳炎是什麼人,他可是高傲自負的總裁大人啊,直接走掉也不是沒可能啊想到這,顧冰沁慢慢站了起來,往陽臺走去,偷偷掀開窗簾的一角瞄了一眼,見靳炎還站在那,看着那背影,她怎麼有種悲涼的錯覺。
不,肯定不會是悲涼,顧冰沁甩甩腦袋,不能心軟,她千萬不能被靳炎的外表騙了但是之前的那股怒氣似乎沒那麼強盛了,顧冰沁剛想回去,卻聽到靳炎的嗓音驀然響起,
“想看就開門看,躲着看看不清。”
顧冰沁嘴角一抽,手一抖,他是狗耳朵麼,這麼靈敏,乾脆大方地拉開窗簾看着他,
“這是我家,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她就是任性。
靳炎轉身,潛伏在黑夜中的雙眸此刻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卻時刻告誡着顧冰沁危險的氣息,彷彿一旦被他盯上,那絕對是逃不掉的。但是顧冰沁還是一頭就栽進去了,迷失在靳炎的黑眸中。
“我,我”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顧冰沁忽然有些驚慌失措,她竟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歡的事我沒跟你解釋清楚,是因爲我覺得根本沒必要。我把她留在身邊也不過是因爲她的才能,並沒有其他。通常,她常年都是在外面,很少回來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麼大膽去找你,甚至對你動手。”靳炎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跟顧冰沁解釋道。
如此看來,楚歡的事,他必須得解決了,否則這小女人必然是鬧得沒休止的。
“哼,你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留初戀在身邊,只是因爲她的才能,沒半點非分之想厚厚~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好哄騙啊”顧冰沁可不相信靳炎的這番解釋。
“我當然沒半點非分之想了。”
“對,你沒有,有非分之想的是楚歡,沒錯吧”顧冰沁忽然把臉湊近到玻璃上,瞪着靳炎那張俊顏,
“你長這麼帥,人家女孩子竟然分手了還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要不是因爲她還愛着你,那就是因爲她是傻就我下午接觸看來,她可不像個傻子。”
其實看到靳炎大晚上翻陽臺上來跟自己解釋,顧冰沁也有些相信靳炎的話了,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她就是氣不過,靳炎留初戀這種危險的人物在身邊,而且還懷着不純潔的目的。
就算靳炎真的對楚歡沒半點感情了,但是楚歡不一樣啊,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情敵仇人一樣的,秒秒鐘都想撕碎自己,踹掉自己,讓自己遠遠地離開靳炎啊。
女人的第六感是不會錯的,那眼神嫉妒地來,令人害怕。
“她要是有想法,我能阻止得了麼”靳炎再度有了想把顧冰沁這小女人掐死的衝動,很明顯,她現在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不行,她就是不能有想法”顧冰沁腦袋一揪,紅脣一嘟,管他靳炎呢,她是女人,她就可以這麼任性,尤其還是在靳炎惹惱了她,生氣的時候。
靳炎靠近,這會兒他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甚至深深地決定,這件事處理完後,讓顧冰沁從電視臺辭職了,做什麼記者,這張嘴啥歪理都能掰,活活把人氣死。
“把門打開。”靳炎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了。
“想得美”顧冰沁不屑地哼了一聲。
“嘭”一聲巨響,顧冰沁整個人愣懵了,驚愕地看着靳炎面色從容地一拳砸在推門上,玻璃碎了滿地,而靳炎的手掌上也紮了不少玻璃碎片,殷紅的血緩緩滲透出來。
“你瘋了麼”顧冰沁一聲驚呼,急急忙忙地把門拉開,其實這會兒,就是不開門,靳炎也能走進來了。這一拳的威力遠遠大過顧冰沁所想的,幾乎整扇玻璃都被震碎了。
看着顧冰沁緊張兮兮地託着自己的手,滿臉焦急之色,靳炎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
意,非常滿意她的反應。
“你是瘋子麼你還要不要手了”顧冰沁又心疼,又氣憤,拉着靳炎走進屋,轉身就去找醫藥箱了。
靳炎看到顧冰沁匆忙的身影,扯了扯嘴角,淡定地將手上的玻璃砟子一點點拔出來,扔進了垃圾桶裏,這些小傷口對他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對顧冰沁來說,可是如臨大敵啊,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地找出醫藥箱,但是面對這流血的傷口,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你這個神經病,神經病。破壞了我家陽臺的推門,我肯定會讓你賠的。”似乎只有這麼罵着,顧冰沁才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拿出消毒棉,替靳炎的傷口消毒。
顧冰沁垂着臉,散落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靳炎只能看到她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忍不住伸手撥開她的秀髮,赫然發現她的臉頰上竟然有些溼,一把擰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果然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