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儒驚覺修頡頏這傢伙變了
曾經他可是連和她說話都小心翼翼,還會問她“我可以和你說話嗎”,現在呢他不但不怕捱揍、主動找事,還敢強吻她
誰借他的熊心豹子膽
可他不僅膽子大,竟然力氣也很大
修頡頏的雙脣火熱滾燙,重重地碾轉在她的脣上,將她抗議聲全部堵住。宋儒儒只覺得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但肌肉尚有記憶,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他。修頡頏此刻尚能一心二用,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利落地握住她的手然後將她連腰抱進自己懷裏,束縛在他的胸膛中,然後稍稍前傾,將她抵在牆角,更加肆無忌憚地深吻下去。
他說過價值逆反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九月的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後巷盡頭的桂花樹下,此刻金桂才稍稍開放,香氣還沒那麼濃烈,只將周圍的空氣染得甜絲絲的,像一杯加了蜜糖的牛奶,也像她的脣舌一樣甜蜜又溫暖。
宋儒儒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修頡頏卻也沒有鬆口的意思,他的吻並不霸道,而是很認真很執着,彷彿經過了精確的計算此刻還不應該停,那便不停。
他對她向來是一絲不苟的認真。
他不在乎很多事,唯獨在乎宋儒儒,她的每一句話他都格外在意,曾經他認定與她有關的一切都不能有分毫的假,可現在他發現真實存在的人、真真切切的世界遠比他的執念更爲重要。
曾經因爲一句謊言,他失去了父親,如今他要因爲一句謊言,繼續失去她嗎
修頡頏想,他是不願意的,相比失去的痛苦,他寧願父親還活着,繼續欺騙他。
所以他寧願宋儒儒在他眼前,繼續騙他,哪怕他不能喜歡她,也沒什麼不好的。更何況他終於明白那些他弄不清的情緒,那些他無法自控的衝動,都是因爲他沒法不喜歡她。
非常非常的喜歡她,而且越來越喜歡她,喜歡到爲了她願意去否認自己。
因爲這份喜歡,他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雖然他對此一無所知,有些迷茫也有些緊張,但他知道宋儒儒在這個世界裏,那便沒什麼可猶豫的。他一定會很努力地不斷出現在她面前,絞盡腦汁地引起她注意,這樣她才能再次發現他啊。
宋儒儒擡腳狠狠踩了他一腳,修頡頏才鬆開嘴,他的雙眼亮閃閃的,像一個喫到棒棒糖的孩子,閃着歡喜和幸福的光。
他捏住宋儒儒想要揍他的手,笑着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什麼”宋儒儒還沉浸在被強吻的羞憤中,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她更加蒙圈。
他鬆開控制她的手,看她被自己吻得呼吸急促,暈頭轉向地扶牆靠着,他嘴角噙着笑解釋,“這樣我就打過你了,也騙過你了。”
“咱們兩清了,那我先走啦”他說完羞澀地一笑,竟然真的走了
宋儒儒靠着牆站了好一會,才徹徹底底回過神來,“修頡頏我要殺了你”
回家的路上,宋儒儒都在懷疑也許這一整天是她在做夢,她沒有去學校上課,也沒有“被選”修頡頏的課,沒有在教室裏睡覺,也沒有上臺嘲諷他,更沒有被他強吻
可是一進家門,坐在沙發上的溫惜就指着她的嘴巴問,“你是不是揹着我喫麻辣燙了嘴巴怎麼又紅又腫”
如果可以,宋儒儒很想喫一百碗麻辣燙啊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她的初吻被、被修頡頏給舔了對宋儒儒不願意去回憶強吻的細節和感受,寧願將此歸結爲舔
宋儒儒不自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問,“你怎麼了”
其實這是一句廢話,因爲蜷縮在沙發上的溫惜眼睛紅紅的,看樣子不是已經從她爸媽那裏問出了答案,就是穆揚已經把親子鑑定的結果告訴她了。
“儒儒”溫惜張開雙手,像孩子似的求抱抱,“我好像真的是阮教授的女兒”
相比溫惜,宋儒儒覺得自己被強吻也並不算一件大事了。她在沙發邊坐下,張開手臂抱住溫惜,“你都問清楚了”
“恩”溫惜的聲音啞啞的,“我媽說她領養我的時候我還沒滿月,從小到大我都健健康康,也沒生過什麼病,加上我的血型又和他們一樣,所以他們原本打算永遠不告訴我這件事的”
宋儒儒知道,溫惜和父母
的感情很好也很真實,沒有因爲她是領養的孩子而過度寵溺,一直以來,他們對待溫惜就是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該罵則罵,該疼則疼。雖然眼下好像只是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人來愛她,但對溫惜來說那份真真切切的失去感還是不可避免。
溫惜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我還想和以前一樣,可是我怕做不到”
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也許表面能夠粉飾太平,但心卻始終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就好像宋儒儒總想把修頡頏從她的生活裏抹掉,可是呢,那傢伙像鼻涕蟲一樣,越抹越黏
“做不到是一定的,只能說是儘可能吧。”宋儒儒擡手摸了摸她的短髮,倒也不知道這麼短的頭髮穆揚是怎麼薅下來的。
溫惜抹了抹眼睛,問了宋儒儒一個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艱難的事,我以前過得太開心了,所以早晚會遇到難過的事”
這有點像宋儒儒問月真師傅的問題,人的命運真的都是註定的嗎就像磨難一定會被安排進人生裏一樣。那修頡頏是不是註定要攪亂她的生活如果是,那她就應該坦然接受,也不必去迴避,因爲註定的事是避無可避的。可如果不是,那命運本就不是註定的,倘若不是註定的那她還怎麼做神婆啊
於是她只能點點頭,“應該是的吧”
“那你幫我算一卦吧”溫惜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宋儒儒,“你幫我算一算,我該不該認阮教授”
宋儒儒點點頭,從書架上拿過籤筒遞給溫惜,溫惜深吸一口氣,握住籤筒上下搖晃,竹籤撞擊竹筒的聲音清脆極了,這聲音宋儒儒聽了二十年,熟悉到她能聽出每一支籤撞擊籤筒時的不同聲音。
“啪”
一支竹籤應聲掉落,宋儒儒彎腰去撿,指尖觸碰到竹籤瞬間,她卻一下停住了。恍惚間,她想起修頡頏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每件事都有它產生的真正原因,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是命中註定不是因爲這個人本身讓我喜歡嗎”
把所有的決定都壓在一根簽上,本是宋儒儒多年來的生存之道,可現在她卻對此產生了動搖。難道這支小小的竹籤就將決定溫惜該不該認阮教授
這個命題彷彿本身就是錯的,難道這是一件“該”與“不該”的事嗎那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呢評判的標準是基於算卦的結果,如果是好的結果,那便是“該”,若是結果不好,那便是“不該”。
可無論“該”還是“不該”,溫惜都是阮教授的女兒啊,認與不認本就應該由心給出答案,相較於聲淚俱下的重逢相擁,宋儒儒覺得更重要其實是內心認同。
那便是在溫惜的心裏,是否接受阮教授是她的母親這遠比“該”與“不該”重要得多。
而且溫惜是真的註定要遇到艱難嗎難道不應該去問一問阮教授爲什麼要拋棄她如果沒有拋棄,溫惜就不會遭遇今天的艱難,她的艱難並非天註定,而是人爲啊所以,決定溫惜要不要相認的也不應該是一支小小的竹籤,而是導致這一切的真正原因
溫惜不知道宋儒儒怎麼彎下腰就起不了身了,擔憂地問,“怎麼了你閃到腰了”
宋儒儒回過神來,她撿起竹籤,緊緊握在自己手中。
“是什麼籤啊”溫惜眼角還掛着淚珠,顯然把這支籤當做迷茫中的救命稻草。
宋儒儒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竹籤丟回籤筒,然後拿起來瘋狂搖動,哐地一聲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溫惜傻了,“這是什麼新算法嗎”
“不。”宋儒儒扶住溫惜的肩膀,鄭重地說,“溫惜,這件事你要自己決定,你是要清清楚楚得到一個答案,還是迷迷糊糊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無論選哪一種都沒有錯,但只有決定的時候聽從自己的心,那麼日後再怎麼難過也不會後悔。”
只有這樣纔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像她那樣,在上天竺寺的每一個夜晚,都忍不住問自己,如果當時她沒有撒謊,會不會就已經很幸福了。
反正我國慶就是要休息啦第一天是一號,第二次是幾號你們自己選吧因爲我現在已經在拼命存稿了,否則我玩七天就得斷更七天,所以我說的選停兩天是因爲我覺得我出發前最多存個五天的稿子最多了。。。。五天就是一萬五,我已經寫的要嘔吐了。。。
づ ̄3 ̄づ╭最後是必須准假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