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和陸隨然搶男人。
陸翩安說:“二哥難得和我們聚聚,那些胸大腰細的你碰都不碰,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乾淨的小子,就是顧大美人好像”
陸翩安意味深長,“要和二哥槓一槓。”
陸隨然冷然道:“就這種貨色也敢往我牀上送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顧闌珊懶洋洋的附和:“就是,咱們陸總有錢有貌的,睡誰都嫌喫虧啊”
一羣人憋着笑,偷偷點贊。
他目光微傾,看着眼角緋紅的女人半倚在門上,整個人都柔弱無骨似得。
“反正你不喜歡女人這麼多年了,也沒必要顧及着奶奶就委屈自己。”陸翩安搖搖晃晃的走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周遭氣壓驟降,“看上哪個儘管去玩,我們都是自家兄弟誰還能不幫你藏着掖着呢”
陸隨然噙着薄笑,“你還真是知道爲我着想。”
氣氛有些凝固。
“四少喝多了,陸總別和他計較。”
“出去醒醒酒”
“先走了。”
一羣人很快自動消失。
江寧婉趕緊扶住那男生,小聲提醒:“珊珊,我們也快點走吧。”
顧闌珊腦子有些混沌,扶着牆走。
那些人費盡心思巴結陸翩安,卻更懼怕陸家掌權的陸隨然。
陸翩安懶散的坐回沙發上,輕涰着酒,“沒勁。”
“既然這麼閒,先去南非待兩年。”
陸隨然風輕雲淡的發落。
不等人反應,轉身就走。
一出門就看見顧闌珊扶着牆慢慢走着,不經皺眉,“站住。”
顧闌珊有些遲鈍的回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陸總,原先不知道那是你的人”
陸隨然鬼使神差般走向她,“現在知道了,想怎麼樣”
顧闌珊酒意上頭,腳步都不太穩,轉身的急了,整個人都往陸隨然懷裏栽。
這回,她沒等人說出那句“投懷送抱”來,自己勉強站穩。
眨了眨眼睛,“能用我自己換嗎”
虛浮的燈光裏。
她好像看見陸隨然勾了勾脣,墨眸裏浮現幾點零星笑意。
“太喫虧。”
他大步離去。
顧闌珊愣了愣。
“好熱、難受”
狼狽不堪的男生搖搖晃晃的纏上她,滿是酒氣的呼吸撲面而來,她想也沒想,反手就甩了他一個巴掌。
力道大到男生整個人都撞到牆上,悶哼一聲,往地上倒。
來往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
顧闌珊醉了以後,異常敏感。
武力值飆升。
這都是這麼些年混飯局練出來的。
江寧婉嚇到臉發白,“珊珊”
“送他去醫院。”
顧闌珊說完這話,趴在牆上,“我自己緩一緩。”
男生撞到牆上陷入昏迷,江寧婉驚慌失措的扶人趕去醫院,“珊珊珊珊,我晚點再來找你啊”
醉笙夢色這種地方,就沒個消停的人。
顧闌珊就趴着緩一下,也能被路過的男人搭訕,“小姐需要幫忙嗎”
那個人卻伸手來拉她,還沒碰到顧闌珊就被人重重的拂開,踉蹌着倒退了好幾步。
男人嚇得臉白,“陸、陸總”
“滾。”
她聽到陸隨然冰冷含怒的聲音,忽然埋頭蹲在了地上,肩膀輕輕顫動着。
走廊的燈影在兩人身上掠過。
陸隨然居高臨下,“起來”
顧闌珊完全沒聽到似得,埋着頭,整個人都在輕顫。
陸隨然伸手,把她拎起來,“不是挺厲害的嗎喝多了就哭”
“唉。”顧闌珊放下手,眼睛紅紅的,臉上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演技退步了,哭不出來。”
陸隨然臉色微僵,慢斯條理的擰開礦泉水瓶蓋。
顧闌珊覺得他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把水澆她臉上。
趕緊往牆上貼了貼,“我喜歡的男人也喜歡男人,這難道不應該大哭一場嗎”
男人一米八七的身高。
顧闌珊仰視着他,酒精在腹部燃燒的感覺難受的不得了,“不管我長得多麼好看,多麼善解人意溫婉賢淑,他都不會愛上我,難道”
陸隨然眸色微變。
莫名想起那年,躲在樓梯口連哭泣都不敢大聲的少女。
陸隨然冷嘲道:“你是在跟我哭訴愛上一隻鴨的心酸歷程嗎” 她頓時噎住。
沒見過這麼罵自己的男人。
想伸手撩一把頭髮,舉到一半忽然被男人扣住,冰涼的礦泉水從手肘處澆下。
順着指尖滴落地。
陸隨然冷着臉:“少碰那些不乾不淨的人。”
她被凍得一個哆嗦,桃花眼迷離朦朧,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的微微張合的薄脣。
然後,就鬼迷心竅一般環住了他的腰
陸隨然猛的被她抱住,頭上青筋暴起。
推她。
她卻抱的更緊。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的最後一根浮木。
“是啊。”
顧闌珊趴在他胸前,聲音壓得很低:“看上個彎的,有什麼辦法”
陸隨然被她氣笑,扒開人往外走。
她倒是不瘋了,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
停車場。
讓李想提早回去了。
陸隨然一坐上駕駛位,顧闌珊就跟着上了副駕駛,還是十分自覺的繫上了安全帶。
他的目光幽深像是讓人沉溺的深海。
被酒精影響得腦子糊的顧闌珊毫無察覺,報地址,“靜水園。”
安城最高檔的住宅區,顧家人還沒有大方到在那給她買房子。
不過剛好,他也住在那裏。
車外醉氣熏天的闊少不斷走過,陸隨然才強忍沒把她丟下去,面無表情的發動了車。
一路開回靜水園。
他偶爾用餘光瞥一眼身邊的女人。
她喝醉之後,異常乖巧。
在副駕駛窩成小小的一隻,既不多話也不好動,只是不時睜眼看一看前方,有點遲鈍。
急轉彎的時候,對面那車開着遠光燈大刺刺就轉過來了。
異常刺眼的白光。
陸隨然微皺眉,身邊的女人忽然跳起來,一頭撞在車頂上,她的手捂着他的眼睛,慌張失措的問:“疼不疼”
“你說什麼”
輪胎因爲急剎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劇烈的翻覆感讓顧闌珊有一瞬間的清醒,她收回手死死捂着自己想要嘔吐的脣。
好像剛纔的舉動只是醉後的無心之舉。
她一定是瘋了。
纔會問陸隨然眼睛疼不疼。
陸隨然多年前出過車禍,失明過一段時間,不過這個消息早已經被封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而她恰恰知情。
到靜水園還有一段路。
她強忍着。
陸隨然也沒有半路停車的意思。
這個女人肆意、放làng、尖酸刻薄,到哪都是一副踩不死你也噁心死你的嘚瑟樣,他卻喜歡看她隱忍憋屈的樣子。
驕傲折於世俗,高貴落入淤泥。
車停在靜水園前。
顧闌珊幾乎是第一時間跑下去,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男人站在幾步開外,西裝褲的腿筆直修長。
沒有走近,也沒有離開。
她吐得腦子都不好使了。
從包裏取出一張毛爺爺,擺擺手說:“我等人來接我,你走吧。”
陸隨然,“”
敢情這是拿他當出租車司機了
顧闌珊把錢塞他手裏,坐在花壇邊上,仰頭看着夜空。
等人
就她這麼招蜂引蝶的德行,坐在這裏三分鐘就該被人帶上牀了。
陸隨然黑着臉,把她從地上撈進來,抱進了靜水園。
“你來接我啦。”
顧闌珊很仔細的看着他,伸手摩挲着他的臉,“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你說會回來找我,可是你現在怎麼那麼討厭我”
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卻帶着笑。
不像讓人厭惡的假笑。
反而,莫名心疼。
陸隨然一言不發。
她窩在他懷裏,也安安靜靜的。
路燈把人影拉得很長,顧闌珊伸手攬着他的肩膀。
走到別墅旁。
陰影處忽然冒出來一個人,聲音都在顫,“隨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