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千金名媛們更快,幾乎是隔着兩步的距離,把人圍着了。
上去吧,臉皮不夠厚。
讓開吧,又不太甘心的小樣子。
顧雨彤脫衆而出。
顧淵笑着介紹:“這是我家小女,雨彤。”
闌珊站在衆人之外。
看着顧雨彤站在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面前,含羞、嬌軟的喊:“隨然。”
闌珊心絃緊繃。
而後,看到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把繫着粉紫色蝴蝶結的禮盒遞上,“生日快樂。”
她一口氣喝完那杯香檳,仍舊覺得呼吸不暢。
弦崩斷了,滿心凌亂不堪。
顧淵偏愛顧雨彤,她早已經習慣。
也知道,陸隨然的相親名單裏有她的妹妹。
可是現在,僅僅是從他口中說出的一句“生日快樂”,一份不知道是什麼的禮物。
闌珊就嫉妒了。
身側,韓希銘開口,“我比他差很多嗎”
闌珊:“不是差很多。”
韓希銘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咱們兩還是很合適的。”
闌珊瞥他一眼,“是根本沒法比。”
韓希銘:“”
憋了半天后,忍不住提醒:“酒杯快被你捏碎了。”
她順手把空酒杯塞給韓希銘,撩了撩頭髮,然後,一把把人壓倒。
一米八的大個子男人,猝不及防的撞在餐桌上,疊成塔狀的酒杯紛紛落地,霹靂巴拉的脆響。
很快,把那些的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也包括,陸隨然。
“要桌咚我早說啊,我會好好配合的。”
韓希銘撞得的腰疼。
習慣使然,對着美人是絕對不能生氣的。
闌珊笑笑,“捏碎了傷手,撞幾個玩玩。”
眼角餘光瞥見陸隨然,面色冷的都快結冰渣子了。
韓希銘添脣,笑的浪蕩:“有性格,我喜歡。”
兩個靠的很近,近乎耳語。
“不過,你怎麼會看上陸隨然的”
韓希銘輕笑,“我和他勾搭上的可能,都比你要大很多啊”
闌珊微笑,擡腳,高跟鞋的細跟踩上了他的腳,輕碾、慢壓
別人都聽不見說了什麼,只看見韓家二少臉紅了又白,笑了又快哭的怪表情。
紛紛搖頭。
果然是破鍋配爛蓋,最絕配啊絕配
顧淵過來,黑着臉,“起來這像什麼樣子”
闌珊拍拍手,站直了身體,順手拿了杯香檳。
遠遠的朝着陸隨然,頷首,微笑。
嗯心裏舒服多了。
長餐桌,坐下來用餐。
顧淵和付雅惠坐主位,剩下兩對小年輕,各坐一邊。
剛好,她和陸隨然面對面。
闌珊擡眼,看他,面色還算自然,帶點幾不可見的笑意。
比對她,態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顧淵在一旁說客套話。
顧雨彤幫他倒酒,“這是我爸特意給你準備的,嚐嚐”
韓希銘給她夾菜,“太瘦了,得養的再豐滿一點纔好。”
這兩人各自忙活。
他默然品酒。
她低頭喫菜。
氣氛要多微妙,就有多微妙。
在韓希銘第三次把手搭在闌珊肩上,被她扒拉下去以後。
韓希銘端着酒杯站起來,“妹夫”喊完了,還扭頭問顧淵,“是這輩分沒錯吧”
這丫的,泡妞泡的腦子壞掉了。
“很多年沒和妹夫一起喝酒,還真有點懷念我們那時候。”
韓希銘笑,眸色風流,朝陸隨然舉杯。
這話吧。
信息量有點大。
什麼時候叫很多年還有我們那時候
同是安城的世家闊少。
年紀相當,不過陸隨然已經很久不混跡紈絝圈子,總讓人感覺他同那些只會品花鬥草的紈絝不同。
陸隨然倒是難得賞臉,喝完了酒。
反倒是,韓希銘“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紅色的液體飛濺,幾人身上沾了不少。
韓希銘漫不經心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臉上卻沒什麼抱歉的樣子。
顧淵是主人,也不好說什麼,讓女傭帶人去客房換衣服。
顧雨彤和付雅慧母女臉色都變了,飛似得上樓。
只剩下闌珊,桃花眼笑意淡淡。
韓希銘笑着湊近她,“顧大美人還是去禍害他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要是成不了,也別忘了我,嗯”
&nb
sp;脣幾乎要貼在她臉上。
闌珊飛快的躲開,眨了眨眼睛。
她拍了拍韓希銘的臉,“謝了。”
韓希銘笑笑:“不客氣,就憑你剛纔踩我的一腳,希望你能十倍百倍的送給陸隨然。。”
客房。
女傭帶到了之後,退開。
陸隨然脫下西裝搭在手上,明亮的燈盞忽然閃了閃。
一兩秒,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他伸手搭上門把。
卻有人恰好推門而入,帶着細微的酒氣,肌膚細膩的手攬上他的頸,貝齒輕咬住他的薄脣,輕笑,“妹夫” 男人的呼吸微頓。
她趁虛而入,近乎掠奪般吻住他的脣齒,手緩緩在男人身上摩挲着,從肩膀到腰間。
好像這樣,觸及到的每一寸,就都是她的。
黑暗裏。
闌珊迷離了桃花眼,望着那人墨色般沉着的眼睛。
動作也從一開始的掠奪,變得輕和緩慢,帶着小心翼翼的溫柔。
陸隨然扣住着女人纖細的腰,西裝外套脫落在地上,交纏的人影倒向牆壁,推開,按倒在牆上,“顧闌珊。”
男人的聲音近乎從喉嚨裏溢出,冷如冰霜,帶着難以忽視的怒氣。
明明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闌珊輕輕喘息着,披散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只有那雙桃花眼顯得特外的楚楚動人。
“怎麼辦呢”
她說:“即便你成了我的妹夫,還是沒法子擺脫我呢。”
月光淡淡投下一片虛影,女人嫵媚的紅脣微微勾着。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陸隨然捏着女人的下顎,擡起,將她脣角的那點弧度徹底抹去。
闌珊笑:“所以,現在是要怎麼樣呢”
她尾音上揚的時候,有着南鄉語調特有的嬌軟。
正如她此刻,看着陸隨然的目光。
闌珊伸手解他的襯衫釦子,一顆又一顆,男人起伏的胸膛,溫度灼人。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卻漠然清冷。
陸隨然的脣角微微勾起,眼底卻嫌惡至極,“只會脫別人的不知道先脫自己的”
“不是說自己牀技很好”
他每個字帶着尖銳的鋒芒。
笑意也冰冷刺骨,“想上位,可以啊。倒是拿出本事來,看看你到底能值多少”
他一手隨意插入褲兜,襯衫釦子被她解開了兩三顆,隱隱透出健碩的胸肌。
闌珊的小臉,一瞬間變得蒼白。
沉默了七八秒鐘。
男人目光如電,幾乎要刺破她的心臟。
“好啊。”
闌珊聽見自己聲音嫵媚又妖嬈,然後,伸手把上衣往上撩,露出裏面黑色蕾絲邊的內衣。
隨着她的手漸漸上移,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沉。
怒火,幾乎要一觸即發。
她手頓了一下。
然後,燈亮了。
一室的明亮。
燈光落在她白澤的肌膚上,高聳處柔軟洶涌,上衣半遮半露着,比脫光了站在男人面前,更加誘huo可人。
闌珊仰着頭,眼睛發紅的跡象無處可藏。
陸隨然按住她要繼續動作的手,冷然道:“既然還有那麼一點可憐的自尊,就不要自取其辱。”
闌珊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沾了水光,輕顫着。
身上漫延的悲傷,濃烈到男人難以看清。
陸隨然微皺眉,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開門,離開。
室內的曖昧旖旎都散盡。
闌珊無力的靠在牆上,漸漸下滑,蹲在了地上。
怎麼就是自取其辱呢
我只不過是想陪在你身邊。
尋回那個,你曾經親口說過,又遺忘了的承諾。
五分鐘後。
房門再次被打開。
顧雨彤走進來,笑容諷刺,“倒貼都沒人要的感覺怎麼樣”
“顧闌珊,你不是一直仗着自己這張狐狸精一樣的臉,得意的很嗎”
“別說你今天爬不上隨然的牀,就是爬上了又怎麼樣”
顧雨彤站在她兩步遠的地方,人影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蓋住,得意又張狂,“他瞧不上你,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進陸家的門”
“我沒資格你又憑什麼”
顧闌珊卻忽然站起來,一下子把顧雨彤嚇得後退好幾步。
顧雨彤強撐着,說:“就憑爸爸喜歡我,討厭你。就憑我是顧家的小姐,你是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男人那裏偷來的野”
話還沒說完。
闌珊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