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泰知道,平息不等於平靜,是暫時的妥協,來自於傷者家屬的妥協,有點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事情辦妥了,遊明也不用長期呆在山竹,一個周去一次。
基礎牢固,房子就不容易建歪,前期通過波折後彼此的妥協讓步,是一種對立中達成的默契,也不失爲一種較爲牢固的基礎,有這個基礎,遊明平時就打個電話也能瞭解情況,沒開始那麼麻煩,也算有得有失。
遊明回來後直接到了清泰辦公室,把整個過程惟妙惟肖的在清泰面前表演一番,年輕人的習慣就像孔雀開屏,喜歡展示。
年輕過的清泰沒有在意,免不了讚揚兼鼓勵的表揚一番。
得到認同感與表揚,其實對於有上進心的年輕人是多麼的重要,清泰給予的肯定,讓遊明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出”清泰的辦公室。清泰看着他的背影,會心的笑了笑,年輕就是好,要求低,幸福指數就高。
清泰接下來左右無事,不會打遊戲,不喜歡看電影,也就百無聊奈,如坐鍼氈。打遊戲的愛好程度是與年齡成反比,特別是心理年齡,也就胡思亂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老了。
作爲兼職寫手,無聊的時候就想碼幾段文字,慢工出細活,總得把自己寫了一半的小說寫完,就拿起手機碼起字來。
很多人寫小說就像在工作,正襟危坐在電腦邊,又快又準確。清泰是懶人,懶人做事的風格是很隨意,希望躺着能喫飯,睡着能幹活。清泰碼字的時候是躺着的,躺着碼字就只好用手機,所以清泰寫小說是通過手機完成,不限時間、不限地方,也不限姿勢,躺着碼字容易瞌睡,困了就順便睡一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門已經反鎖,敲門聲吵醒了清泰。
揉了揉眼睛問道:“誰啊”
“我,耿康。”
“稍等”
清泰才從沙發上起身,手機睡覺的時候滑落在沙發下,居然沒壞。穿好鞋,起身給耿康開了門,然後來了個老牛伸腰的姿勢,活動了一下筋骨。
“哈哈,打擾你的美夢了”
“還好,是噩夢,不是美夢,不然真可惜了。”
清泰幽默自黑。
“牛逼,不怪是作家,吹牛皮都不忘了幽默”
耿康遞了一支菸過來,調笑清泰。
“大中午的不睡覺,想必又有什麼安排的吧,領導”
“哎喲喂,哥哥,你不要調笑我咯你是財神爺,纔是真正的領導”
“我啊財神爺的意思是丫頭抱着元寶睡,白給主人擔心的角色。”
“說正事,剛纔豹哥過來,看你關着門,怕打攪你就走了,說好久沒和兄弟夥在一起,想請你喫餐飯,地點在“百鱘世家”。”
“我就不去了,最近“身體不好”,去喫飯得打牌,底氣不足”
“不會吧這麼緊張。”
“真的,貸款買了輛車,所以身體狀況下滑。”
“沒事,我這裏有啊”
“還是算
了,畢竟都要還嘛再說孩子一個人在家,還得託人照顧,就算是我兄弟,麻煩別人多了,始終過意不去,誰都有自己的事。”
“哎,你啊也難得豹哥一片心意。”
“待會兒,你見到他,替我表示歉意吧畢竟我也是個大忙人,事多。工作事多,在八小時以內,家裏事多,在八小時以外,除了睡覺,我真是一人分做兩個啊。”
“好吧”
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耿康才離去。
清泰本以爲這事就這麼結束了。根本沒猜想到耿康從清泰辦公室出來,就給豹哥去了電話。
“老火,泰總說要帶孩子,實在走不開,我也沒辦法。”
電話那頭傳來豹哥的聲音:“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清泰在辦公室又碼了一會兒字,總算完成一更。
總覺得今天這一更碼得太辛苦,好像在湊字。寫作這差事也很有意思,有時候信手拈來,洋洋灑灑,有時候舉筆忘字,東拼西湊。
看了看錶,快四點了,就準備收拾回家。早點回家,能買上點肉,下班晚了,肉都是賣剩下的邊角底料。
還沒出門,“你在仰望”,手機響了。
這首曲子用了很久,已經覺得厭倦到煩了,但就是沒空換回來。
清泰拿起手機一看,是豹哥的電話。
清泰嘟嚕的說:“喲,好像克格勃,時間拿捏的那麼準確”
“喂,豹哥啊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我參加不了今晚的聚會,實在對不起,孩子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改天,抽空我請你”
“哥哥,你必須要參加哦。好久不見你了,今天好不容易來任中一趟,弟兄幾個好好聚聚,喝幾杯,你別拉稀擺帶的了,我來接你。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
“哥哥,我真的抽不開身啊,不然我也好久沒見你了,也怪想你的。”
“那還說個屁啊你下樓來,我接你,反正我現在左右也沒事。”
清泰突然覺得不太對勁,按理說和豹哥也就見過幾次面,喫過一次飯,而且還是在耿康的生日宴上,也談不上有較深的交情,這樣客氣的請自己喫飯,還親自來樓下接自己,是有點過於熱情了。
事出必有因,也許真是不尋常的宴請,或有什麼目的
“豹哥,真對不起。我妹夫最近身體不好,總麻煩他也不是辦法,其他人又不方便,還不放心。”
“那我就不管,你不參加,就是不給兄弟面子。”
話說到這份上,想再拒絕,就是不識擡舉了,好歹豹哥也是行業中的翹楚、老闆,面子已經給足清泰了。
“馬特,我倒也想看看,到底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清泰決定走一遭,一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