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他並不想以這種身份和我們接觸的,原本他是想直接殺了我們,他的目的是那棵風水樹。
他說那棵風水樹是他燒的,那個降術師也是他,包括下蠱術的同樣是他。
其實這些日子,我們幾個一直面對的敵人是他。
後來他發現我們幾個很不容易對付,尤其是大手和大頭兩個,顯然都是玄術界數一數二的高手,如果要全力誅殺我們,恐怕他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所以他決定隱藏身份來接近我們,最開始他也沒想到要假扮誰,選來選去他覺得只有天門道人最適合他的情況。
第一,天門道人號稱鬼手神相,這鬼手兩個字,正好可以用來解釋他半人半屍的體質。
第二,天門道人極少在玄術界露面,雖然已經是玄術界數一數二的高手,但是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
第三,天門道人精通卜術,他又可以用卜術爲藉口,把我們引誘到地煞局裏,事實他已經成功了。
第四,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是隻有天門道人才能夠掩飾他的樣貌,選擇任何一個玄術界的高手,都沒有辦法解釋他的臉爲什麼會這麼醜陋。
正是因爲有這四點,我和大手纔會輕易相信了他的身份,不過他也的確很小心,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甚至在下樹洞去人煞局的時候他都是盡心盡力的幫助我們,以此來取得我和大手的信任。
也因爲有了那一次人煞局之行,我們纔會這麼信任他,最終落入了他的圈套之。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整個人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生命力在迅速的流失,這是即將死亡的感覺。
等我的感覺徹底消失之後,我的魂魄會脫離這具肉身。
天門道人冷笑一聲,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頭頂,我想伸手去抓他的手,可是我的雙臂已經沒有力氣了,手臂纔剛纔起來一點點無力的垂下。
天門道人的表情變得極度殘忍,他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隨後冷哼一聲,直接抽出了插在我身體裏的手臂。
我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整個身體都彷彿被他撕裂了,與此同時我的頭頂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這股吸力一出現,我的魂魄立刻開始劇烈的震盪起來。
感受到這股吸力,我頓時嚇的肝膽俱裂,我知道他想幹嘛,他是想攝走我的魂魄。
難道他殺了我還不夠,還想收走我的魂魄!
在玄術界,凡是魂魄被收走,下場將會死更慘。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收走我的魂魄?“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沒有自主的能力了,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了對方的手裏。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魂魄被禁錮,摘星子曾經說過,一旦魂魄被玄術界的人收走,那形神俱滅更可怕。
起碼形神俱滅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雖然徹底的從世界消失,但卻沒有一點點的痛苦,相之下我寧願形神俱滅。
但是現在一切已經由不得我自己做主了,我覺得魂魄不斷的震盪,眨眼之間從自己的軀殼裏被抽了出去,一股龐大的壓力瞬間包裹住了我的魂魄。
我感覺到天旋地樁,自己的身體彷彿是一個陀螺,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已經頭暈眼花了了,等我的神志恢復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被天門道人給抓在了手心裏。
說完這句話,天門道人一揮手,眼前的雲霧瞬間分開了一條通路,那濃密的雲霧像是兩道白色的牆壁立在兩旁,天門道人一手抓着我的魂魄,腳下一步不停的朝前走去。
我不知道這裏是虛幻還是現實,他每走一步都會風起雲涌,我們不斷的往前走,身後的雲霧不斷的重新合攏,如果從雲霧的面看下來,天門道人像是拉鍊的拉扣,而兩遍的雲霧像是不斷被拉起來的拉鍊。
我在天門道人的手心裏根本沒辦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我帶進了雲霧的深處,周圍的場景也在不斷的變幻。
剛開始我們是在雲霧面,漸漸地這些雲霧從白色變成了粉色,又從粉色變成了血紅色,最後血紅色的雲霧徹底消失,變成了一片漆黑的。
我也不知道天門道人帶我走了多少路,只知道周圍變成一片漆黑之後,天門道人的身發出了一陣綠油油的光芒,最後他雙手往前一撕,那漆黑的空間被他撕成了兩瓣。
空間被撕裂的一瞬間,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雷霆聲,這雷霆聲狂暴沉悶,彷彿是來自遠古的戰鼓,每一聲都有震撼人心的威能。
我現在只是魂魄狀態,按理說聲音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也不可能對我有什麼影響,但是這雷霆聲一響,我的魂魄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居然有散架的趨勢。
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好散架了,我是大喫一驚,急忙用精神力去穩固自己的魂魄,但是沒有了肉身的保護,算我用精神力護住自己的魂魄,效果也非常的差。
我才僅僅抵擋住了這雷霆聲不到兩秒鐘,包裹住魂魄的精神力被徹底的震散了,隨即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我的頭頂傳來,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居然有破碎的跡象。
在這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包裹住了我,這股氣息直入骨髓,連我的魂魄都被凍的瑟瑟發抖,但是非常怪,這股陰冷的氣息一出現,我原本快要散架的魂魄開始穩定了下來,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也消失了。
我急忙擡頭一看,發現天門道人的手心出現了一層綠色的光團,是這層光團把我保護在了裏面,看來他還不想我魂飛魄散。
“哼,臭小子,你想魂飛魄散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魂魄我還有大用,等我把你魂魄裏的所有精氣抽乾之後,我會讓你徹底消失的,不過不是現在。”天門道人聲音尖銳的說道。
“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我也不指望自己能活下來,起碼你能讓我死歌瞑目吧,到現在你還沒告訴我,你把我騙到這裏,抽取我的魂魄想幹嘛?”
這個混蛋,剛纔明明說把一切都告訴我的,可是他只是說了之前的事,根本沒說爲什麼要抓我。
他似乎早料到我會這麼問,嘿嘿冷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反正我們還需要走一段時間,趁這個機會告訴你吧,我讓你死也死的瞑目,這也算是我的仁慈了。”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