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這時間可是命啊,要不我現在去找個拖拉機去……”
一枝花那個氣,不耐煩的說道:“美人,你算錢算傻了吧,算你能找着拖拉機,誰會開啊,一個老爺們都沒有,難不成叫村長開去,這事兒可跟他家小溪有關係,你想他撇還撇不清呢?給你開……別做那美夢了。”
“啊?那咋辦啊?”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我幫他看看吧。”在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門口的女孩開口說話了。
方陽這時一愣,心想對這村子裏的事一概不知,這女孩又是誰啊?長得靜靜的,特別好看。
“你,你是不是那槐樹村的那啥……”這時一向消息靈通的一枝花抓抓頭髮說着。
這個滿臉笑盈盈的女孩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賈六的外甥女,小雪啊,你忘記了,我,我好像應該叫你妗子吧。”
“哦哦,明白了,小雪,白如雪是吧,對對,當時我嫁過來的時候,你呀還是個黃毛丫頭呢?現在一下變成大姑娘了,你看這小身子長得,真跟我當年似的,姑娘啊?你想不想掙大錢,要是想啊,妗子給你指條道,保證讓你不出一個月當紅牌,一個月幾千萬都不成問題,我有一姐們……”
一枝花之前在城裏做過小姐,所以一看到這漂亮姑娘恨不得把人家勸過去做那事兒,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雖然從良了很多年了,但這事兒一提起來,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特別興奮。
“那個,我身這人都快死了,麻煩能不能先看病。”這時方陽覺得這個濃妝豔抹的一枝花知道不是好東西,便打斷道。
“是,說起這事兒,跟見客人似的!”此時的蘇美人也趁機碎了一句!
方陽在心裏罵着一枝花,恨得牙根癢癢。
這時柳富貴也來了,大聲問着怎麼回事?
“對,這事是我乾的。”
方陽的話一出,便看到蘇美人心頭一緊,趕緊拉了一下他說道:“方陽,你說啥呢?那這事也不怪你不是,都是這賤麻子他無理取鬧,要不是他先動手,你也不會把他扔樹不是。”
柳富貴看看他說道:“方陽,要是這事兒不說明白了,你呀別在我們柳花村呆了,剛來我們這幾天惹這種事,你知道這賤麻子什麼人嗎?連我走道都避着他,這樣啊,不管以後誰問起來,你說這是你的事兒,別跟我們村裏的人聯繫到一塊,你是外來戶,別人也沒法咋着你,大不了走人,我的話,你好好琢磨琢磨,走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心想這村長心也太黑了吧,這不明擺着欺負一個外來戶嗎?
白如雪這時非常平靜的替賤麻子清理着傷口,看着離開房間的村長又看了看方陽,沒說話!
方陽看着村長走出院子頭還是懵的。
這他麻的叫什麼話,要不是你家那妮子勾搭老子給她揉腳,會有這事,我還不是爲了你妮的安全,才把這賤麻子扔樹的,現在倒好,你逼着老子背這黑鍋,我去……
“我次奧……”方陽這裏跟頭獅子一樣吼了一聲,衝到小牀邊。
白如雪正在幫着賤麻子清理傷口,一看到氣呼呼的方陽衝了過來,嚇得趕緊站了起來,不知道他要幹嗎?
“你,你要幹嗎……”
沒等到白如雪說完便看到方陽一伸手衝着賤麻子的襠裏是一下。
“哎喲!我曰你~娘噢!”沒想到還在昏迷狀態的賤麻子大叫一聲,疼醒了。
當賤麻子捂起身子看到竟然還是方陽的時候忍不住罵着。
“你還罵人,信不信老子整死你。”方陽這時也急了,看看他罵道。
“嘿,你個爛貨,還跟他我賤麻子頂嘴,我,我給你拼了。”說着見賤麻子忍着疼痛抓起豎在牀頭的苕帚打了過來。
沒等他掄過來,便見方陽衝他是一拳,再次打暈過去。
“方陽,你幹嘛呀,好不容易醒了你又給打暈了,這傢伙要醒過來還有你的好啊?你呀啥都別說了,趕緊回家吧,到時候,他醒來的時候,我們說你掉溝子裏暈過去了。”蘇美人這時出主意到。
方陽看看躺在地的他,也沒別的辦法。
“好了,你聽他們的,趕緊回吧。”小雪輕聲的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聽到小雪的話,方陽竟然鬼使神差的照做了,把牀支好,把賤麻子放去,這才被兩個女人推了出去。
得,還是先回家吧,娘還等着喫早飯呢?
當他走到這個矮土牆的時候,看到兩個村裏的婦女從家裏出來了,看着她們議論着走去,心裏又忍不住悵惘起來。
看着那嶄新的喜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鮮亮,似乎和小荷結婚的事歷歷在目,她那嬌美令人眼饞的身子,現在還不停的在腦海裏浮現。
雖然兩人並沒說什麼話,但是卻能感覺到柳小荷絕對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但是他是不明白,洞房花燭夜他會尖叫一聲逃走?
“膽兒啊?是你嗎?”這時小木門一開,門口一個拄着柺棍的老太太立在門口輕輕的問了一句。
方陽一看是丈母孃,趕緊應了一聲:“娘,是我,你眼睛不舒服,出來幹啥。”
“哎……膽兒啊,過來,娘有話給你說。”說着便努力的揉了揉眼,摸索着走了進去,方陽趕緊走前去,扶着他走了過去。
老太太的眼不是全瞎,只是害了眼疾,必須要每天點眼藥,能看清一點,不過見風流淚,所以生活基本能處理,但很費勁。
“娘,你是不是聽他們說啥事兒了。”這時方陽想到剛到家門口時兩個從家裏出來的婦女,如果沒猜錯,肯定把這事告訴娘了。
“是啊,膽兒啊,娘對不起你啊?你看,本來是讓你跟我們小荷結婚了好好過日子的,但是……哎,我也沒想到小荷怎麼會這樣,娘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說着便彎下腰衝着方陽鞠了一躬。
“呀呀,娘,看你說的什麼話啊?我們倆既然結婚了,那我們是一家人,你放心,不論小荷去哪裏我一定都會把她找回來的!”
“算了,不找了,她一個人也慣了,你也不用擔心,也許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來了,膽兒啊,你來,娘想跟給說件事。”
方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個時候找我有啥事?
剛走進院子裏便看到一黑一白兩隻鵝便衝了過來,兩個鵝頭像是兩個電鑽似的啄了過來。
“去去……”
這時娘用柺棍朝着衝過來的大白鵝打了一下,兩隻鵝一看主人打過來,便嘎嘎叫了兩聲,挪着身子到了井邊喝了幾口水,嘎嘎叫了幾聲,兩隻黑豆似的眼不停的望着方陽。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以後我是你們的主人,再擰我,我把你們變成燒鵝。”
方陽嚇唬着,兩鵝嘎嘎叫着後退幾步。
娘這時也嗬嗬笑了笑說道:“人家都是狗看家,而咱們家啊,是這兩鵝,回來了兩個偷雞蛋的,愣是讓那隻大黑鵝給擰得褲子都擰爛了,好幾年了,我一直沒捨得賣。”
“是啊,那別賣了,這鵝挺通人性的,又肥又大,看着也挺好看。”方陽說着,見這兩隻鵝也在不停的看着他,和善的叫了兩聲。
“來,膽兒啊,你坐着,等我一下。”說着便順手拉過一把竹椅。
“哦,娘,你要幹嗎去,我幫你。”
“不用!等着。”說着便用柺杖摸索着走了進去。
過了沒一會,便看到娘從裏面走了出來,方陽趕緊把竹椅扔過來,扶着她坐下來。
而後從對襟衣的藍布衫裏掏出一個藍格子的方手帕,慢慢的解開。
看樣子這手帕應該是個重要的東西,看娘小心翼翼的樣子,心想不會是個什麼傳家~寶啥的吧?長命鎖?還是地契,不過家村裏的地皮,真沒啥意思,算是賣莊基地也沒人要。
“膽兒啊,剛剛你那大娘給我說了,你把那賤麻子給打了,還扔到樹,恐怕以後啊他放不了你。”
說着便把包拆開了,原來裏面是一個帶着繩的小錢袋子裏,娘從裏面掏出來一卷用皮筋拴着的錢,放在他手裏。
“這裏是我攢的一千塊錢,本來留着做棺材板的,現在看來不能再放了,你拿着,能走多遠走多遠,以後也不要回來了。”說話的時候能看得出來老太太的眼圈紅紅的。
“娘,你說啥話呢?我方陽,既然已經跟小荷結婚了,那我是小荷的人,生是小荷的人死是柳家的鬼。”方陽沒說謊,在他心裏是真想着在這裏住着。
雖然家在五富村,但是家裏已經沒啥人了,要不是大娘託人介紹給柳小荷,說不定自己還打光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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