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花兒,咱別鬧了成不?”
儘管他再三阻攔,但是也無法阻止一枝花那顆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心,甩開他的手,指着她便罵道:“柳大嘴,你要是再拉拉扯扯的,別怪我晚整死你。 .”
聽了這話,柳大嘴知道他已經沒辦法了,看着一枝花往蘇美人家裏跑去。
…………
美人超市。
此時剛近傍晚,正是喫晚飯的時候,蘇美人一個人過習慣了,也懶得做飯,便泡了碗白象方便麪正有滋有味的喫着。
看到一枝花過來,便招呼着:
“喲,哪陣香風把你吹過來了,這兩天都忙啥呢?沒見你人。”
一枝花看看他,哼了一聲。
“忙啥,幫你打聽內幕去了,快點的跟我走,你喜歡那個小王八犢子,露出狐狸尾巴了,趕緊跟我走……”
蘇美人一聽感覺暈乎乎的說道:“什麼意思?”
“啥啥意思啊?趕緊的,去晚了別後悔啊?”
一聽去晚了別後悔,蘇美人知道肯定是出大事兒了,要麼是有什麼重大的新聞了,跟那天晚一樣,大半夜的把自己叫起來,總算讓他見識了方陽那渾身的鐵疙瘩……
今天會是啥事呢?
蘇美人也很想知道:“一枝花,到底啥事兒啊?急得投胎似的?”
“切,投胎還急呢?走吧,這事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活不過明天早。”
一枝花說着便搶過他手裏的方便麪扔到了外面槐樹底下,拉着走。
“噯,別急啊?我把門關一下。”
“關個毛線啊?”
蘇美人心想你這婆娘也真是的,家門都不關,豈不是被偷光了,趕緊甩開她,把門鎖好這才一起走了過去。
走到路,蘇美人心急如焚,問道:
“到底啥事啊?”
“還不是那方陽,哎,不給你說了,到那裏你知道了,我一枝花這輩子沒看錯過人,沒想到我一直蠻看好的小瓜娃子,竟然不是個東西,氣死我了……”
蘇美人在路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跟了過去。
在半道這一枝花像是瘋了似的,見誰給誰說出大事了,都跟着她看看去。
村子裏都是些閒着沒事的婦女們,又沒到收麥的時候,所以都閒得很,一聽這一枝花這麼興師動衆的喊着,肯定是有重大新聞。
便都跟了過來。
等走到方陽的家門口時,身後已經跟了半道街的人,黑壓壓的一片。
別人倒沒事,而跟在一枝花後面的柳大嘴傻眼了,怎麼勸都勸不住,心想那方陽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白天跟着他去城裏找柳富貴的這一路,他算是見識到了他的損招孬水,那可不是一般的孬啊,那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
萬一把這小子逼急了,把實情抖擻出來,那以後我柳大嘴可怎麼在柳花村混。
他現在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祈求老天爺大發慈悲了。
“咣”
一枝花這個時候,像是發瘋了一樣,朝着她家的小木門踹了一腳,也不知道是這門年久未修還是本身質量的問題,這一腳下去,便看到木門“嗖”一聲,飛了出去。
摔到不遠處,裂成幾瓣。
村子裏的人都嚇壞了,心想這老六家怎麼他一枝花了,這麼大的氣。
看來這事兒很嚴重啊?
“老六家,你給我出來。”
還沒等到她的叫聲落地,便看到一白一黑兩隻鵝如一支電鑽一樣衝了過來。
“嗖”的一聲便到了一枝花的面前。
大家可都知道老六家養了兩隻看家鵝,只要生人一進門,這兩隻鵝絕對賞你一口。
更何況這兇巴巴的一枝花還把他們家的門給踢爛了。
大本本以爲這兩隻鵝會奮不顧身的擰他個到處亂轉,但結果往往出乎意料。
在兩隻鵝雙面夾擊的時候,一枝花竟然一躍而起,在騰身而起的同時,雙腳徑直踢向兩隻鵝脖子。
這兩隻鵝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破自己精心擺下的二龍出~水陣,在驚愣之時,再看這腳已經落在了它們的脖子。
鵝“嘎嘎”叫了兩聲,甩出去老遠,因爲用力過大,見那兩隻鵝像是高速旋轉的錶針一樣,在院子裏打了幾個圈,這才停下來。
能看得出來,這一腳有多狠。
不過這兩隻倔強的鵝並沒有被他給踢死,幾個趔趄站了起來,不停的甩着脖子,看樣子脖子受了傷,運動起來很不方便。
兩鵝果真是條識識務的漢子,沒再衝過來,而是打着顫往瞎老太太的屋裏轉,嘎嘎的叫個不停,那叫聲似乎聽起來也很不順暢。
這時瞎老太太剛好從屋裏走了出來,兩隻鵝像是受傷了的孩子一樣,在她的腿~間鑽來鑽去,嘎嘎叫個不停。
“誰啊?又是踢門又是踹鵝的。”
老太太這時嘴裏竟然拿着一塊油乎乎的肉喫着,蹲下來用另隻手摸着兩隻受傷的鵝。
“誰?你的老鄰居,一枝花……”
“哦,一枝花啊?有事兒嗎?看着好像人不少啊?是不是有啥事需要我們家方陽幫忙啊?老妹兒啊有話你說,反正方陽在家閒着也沒啥事……”
“呵,看來你的眼神還不錯嗎?還不是個睜眼瞎哈,看到了吧,只要在街遛達的人我都叫過來了,我是讓大家看看你們家那個好女婿方陽是個什麼東西?”
老太太本來是個性子特別善良的女人,一般都是以和爲貴,從來不跟別人急執,但是今天當她聽到有人說方陽的壞話,頓時把臉陰了下來。
“我說老妹,咱們在一起住了這麼些年,好像沒有什麼爭執吧,而且處得還不錯,今天怎麼突然這麼不和善啊?我們家方陽怎麼你了,竟然罵他東西……”
一枝花這時走了過平,朝着瞎老太太推掇了一下。
“我罵他東西怎麼了,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家女兒都不在了,你還留着人家幹嗎?不會是你這個老太太守寡多年,也耐不住寂……”
這話一出可真把瞎老太太給氣壞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枝花竟然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拿起手裏的柺棍朝着她輪了過去。
一枝花跟他離得很近,所以想躲也沒那麼容易,這一柺棍剛好打在她的p股。
“啪”一下。
“唉呀,你個死老太太還敢打我,看我不把你這老傢伙給廢了。”
說着便拎起院子裏的竹椅輪了過去。
剛輪起來,蘇美人便衝了過來,一把抓~住,勸解道:“一枝花,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嗎呀?”
此時村民們也都覺得很怪,心想這一枝花平常也是個逢人便笑的女人啊?今天怎麼搞的一反常態,變得不可理喻了。
所以大家便不停的議論起來。
“幹嗎?今天我先把這老太太給收拾了再說,她敢打我p股,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說着再一次拉起一條竹椅扔了過去。
蘇美人這時感覺已經拉不住他了,便大叫一聲:“柳大嘴,你傻了,還不過來把你媳婦拉走啊?”
這麼一提醒,柳大嘴才反應過來,趕緊走了過來,從後面一下摟住了一枝花,大叫一聲:“老婆,別鬧了成不,咱們回家,不是那二百塊錢的事嗎?改天我多轉兩趟,不有了嗎?”
大家一聽?二百塊錢的事?
再度猜測起來。
“滾開,你你看到沒有,這老太太嘴裏喫的什麼,雞肉,老孃我呢?爲了能省點錢,天天啃他麻的老鹹菜,喝那糊塗飯(玉米糊,北方稱爲糊塗!),你還幫着這瞎老太太說話,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讓開……”
說着便雙肘連擊,再看摟在後腰的柳大嘴頓時傻眼了,被老婆兩個金鋼肘打得眼冒金星,差點倒了下去。
“一枝花,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你以爲我老太太是那種浪費的人嗎?這是我家方陽從城裏帶回來的,他早走的時候說了,有人請他喫飯,回來的時候,打包回來的,怎麼我喫回肉,你也眼氣啊?想喫到集轉一圈,想喫多少肉都能弄回來,哪怕你弄個全豬都沒問題啊?”
老太太這時也來火了,雖然平時很和善,但是骨子裏卻是個倔強的人。
“我去,我去去……看你叫得多親啊、我們家,我們家的,你以爲那方陽是個好東西啊?他是不是個人……”
這話一出大家都怔在那裏了,平常的時候,大家都聽他說那方陽多好多好,長得又帥,又孝順,看着有意思,而且更沒羞沒臊的說要是這輩子能跟他睡一晚值了,但是今天怎麼回事?
竟然說他不是個人!
蘇美人一聽也很不舒服,心想人家方陽怎麼不是人了,想想兩人在田間地頭瘋狂的時候,心裏很不滿。
便推了一下一枝花說道:“你這人腦子犯抽了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別亂說啊,沒憑沒據的!”
一枝花切了一聲說道:“切,咋,你心裏也不舒服啊?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又不是你男人,你急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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