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御琛進了房間,坐在牀邊,看着她的睡顏,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睡夢中的她,脣角勾起淺淺的笑,這些日子,撐的有些肉嘟嘟的小臉上,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抿脣,微微彎身,在她左側臉頰上輕輕嘬了一下。
安然笑了笑:“喬扒皮。”
喬御琛看她:“我吵醒你了”
她睜開眼,看向他:“我本來也沒睡好,剛從洗手間回來躺下。”
喬御琛脣角揚起:“中午喫好了嗎”
安然點頭:“嗯,你呢,喫完飯回來的嗎”
“沒有,林管家正讓人在樓下準備。”
“我以爲你們會在外面喫,早知道等你了。”
喬御琛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發:“你不用等我們,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喫就好,我先下樓去喫飯,你睡一會兒。”
“去吧。”
喬御琛起身,想到什麼似的道:“剛剛你叫我喬扒皮”
“是啊,周扒皮不是天不亮就讓人起來幹活嗎,你是人家還沒睡醒就騷擾人家呀。”
他擡手颳了她鼻尖一下:“你又沒睡着。”
“所以,你得感謝我剛剛憋不住的小便。”
喬御琛無語呵呵笑了兩聲,他拍了拍她的頭:“好,我感謝它,你睡覺吧。”
他出去後,安然翻了個身便睡着了。
一點半,她醒來,見外面太陽正好,繩索上曬着剛洗好的牀單。
她起身,打了個懶仗,下樓去曬太陽。
經過書房門口的時候,裏面傳來喬御琛打電話的聲音。
他在跟公司裏的人發脾氣。
安然沒有打擾她,自己推開後院的門走了出去。
海風徐徐吹來,有些刺骨。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風雖然很涼,可是太陽光打在人的身上,是真舒服。
她找了把白椅坐下,手輕輕的撫摸着肚子,心情變的很好。
過了不到十分鐘,她正晃神,肩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的重量。
她回頭看去,是喬御琛拿着他的大衣出來,給她搭在了肩上。
“你怎麼出來了”
“看你穿這麼少跑出來,我不放心。”
她搖頭嘖嘖兩聲。
“怎麼了”
“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
“變臉”喬御琛納悶的看着她。
“是啊,剛剛你在刷房罵人不是罵的很帶勁嗎”
喬御琛不禁一笑:“你聽到了”
“我又不是耳朵聾,站在樓梯口那裏都聽的清清楚楚,什麼能幹就幹,不能幹統統給我滾,我不養廢物,哎喲。”
看她學自己有模有樣的樣子,喬御琛無語的戳了她腦袋一下:“所以,你現在是在埋汰我”
“我是終於想通了,爲什麼別人都說你嚇人了,”她訕訕的笑了起來。
“不管我對別人多兇,在你面前,我都只做小綿羊。”
安然挑眉:“那麼綿羊先生,你以後對別人,能不能也多笑笑呢,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帥嗎”
喬御琛挑眉:“什麼時候”
她用兩隻手的食指,去推他的兩側脣角:“這樣最帥。”
“像你這種食蟲花,哪個蜂蜂蝶蝶的敢靠近你,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呀,你不就靠近我了嗎”
安然嘶了一聲:“那時候,我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誰能想到,食蟲花搖身一變,變成了小綿羊呢。”
喬御琛笑了起來:“我是被佛祖下了詛咒的食蟲花,只有遇到真正能跟我一起白頭到老的人,纔會變身成小綿羊。”
就像這樣,在別人看來明明很無聊的對話,對他來說,卻是分分鐘都想刻印在腦子裏的幸福。
他扯過一把椅子,在她身側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吧,綿羊太太,雖然不能幫你承擔肚子上的重量,但我可以幫你頂住你的頭。”
安然看着他,呵呵笑了起來,自然的側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喬御琛讓路過的阿姨去給安然取來了暖寶寶,讓她抓在手中。
安然手裏暖,心裏也暖暖的。
“喬御琛。”
“嗯。”
“你不忙了嗎”
“忙。”
“那你還跟我在外面吹風”
“夫妻嗎,有福同享有風同吹。”
安然坐正看他:“還有這樣說的呀。”
“有啊,我。”
兩人對視一笑,安然重新枕在他肩頭。
喬御琛心底一片寧靜:“然然,你知道我們兩個認識多久了嗎
”
“一年半了。”
“具體多少天知道嗎”
安然想了想,“這得看日曆才知道吧。”
喬御琛抿脣:“是個很神奇的數字,我覺得,我們需要把它定爲紀念日之一了。”
安然努嘴:“紀念日我們不是從來都沒有過過嗎”
“今天就當第一個吧,”他說着一派大腿:“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喫的。”
安然無語的坐正看他,要不要這麼神經質啊。
“走,我們一起去超市吧,想喫什麼,去買菜。”
他起身,拉着她的手:“上樓換衣服去。”
“你不是還要忙的嗎”
“你和孩子纔是我最該忙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就讓他們看着辦吧。”
兩人上樓,一起換了衣服,去超市。
路過母嬰專區,安然很自然的拐了過去。
看到架子上擺放的精緻的小童繡花鞋。
她看後,拎起給他看:“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料子不好,孩子穿着不見得會舒服。”
“不給孩子穿,給你穿,”她壞壞一笑,開玩笑似的往他臉前一推,將鞋點到了他鼻尖上。
喬御琛點了她臉頰一下:“給老公穿小鞋可真有你的。”
安然努嘴,隨手就將鞋放到了購物車裏:“不給孩子穿,擺着看也覺得好看,當擺件吧。”
“都隨你。”
兩人肩並肩一起去買菜,一個挺着大肚子,一個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在誰看來,都是幸福感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