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華盛頓的天風和日麗,陽光伴隨着彩雲在空炸裂成了一朵燦豔豔的花。
從午九點一直持續到了晚九點,整整十二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
喬晚汀第一個從長椅站起了身,朝安德烈醫生走去,司瀝南亦是一臉緊張的跟在他後面。
他籤幾十億單子的時候都沒有過緊張,此時此刻,一顆心突突的跳,好似下一秒心臟會跳出胸脯。
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主治醫生安德烈從手術室走出來,脫下口罩,臉洋溢着些微激動的神情,在喬晚汀無焦急的臉,他如沐春風的笑了笑,仍舊是用撇腳的說着,“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病人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司瀝南溫淡的道,“謝謝你,安德烈。”
安德烈醫生擺了擺手,朝身後的人吩咐將喬母送去加護病房觀察,他隨即走了。
十二個小時的手術,精神消耗已經殆盡了。
喬晚汀看着推車自己的母親,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跟着推車走了好幾步,後面脫力一般直接在地蹲了下來。
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看推車進病房。
她那張嬌豔的臉都已經是淚痕。
“別哭了。”
司瀝南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幾乎是將她託着纔不會讓她倒下,他無奈的道,“手術成功應該高興纔是,哭什麼?”
“是高興,才哭啊。”
喬晚汀抽抽噎噎的說着,如果不是高興過了頭,她纔不會哭呢。
司瀝南淡淡的嗯了一聲,“那好吧,我們先去喫點東西,喫完後再回來哭。”
這傻女人,早吃了早餐,其餘一點東西都沒喫,一直等在手術室外。
“是沒錢。”
司瀝南勾起她的下巴,“來,那笑一個給我看看,我給你的錢。”
“……”喬晚汀,“我又不是賣笑的!”
司瀝南挑了挑眉,“那你還要不要喫東西?”
“要!”
喬晚汀眼眶溼潤,又紅紅的,嗓音清啞,“我感覺我現在能喫下一頭牛。”
司瀝南嗤了一聲,便帶着喬晚汀離開了醫院,找了家餐餐廳喫飯。
餐廳人並不多。
服務員過來點餐,說的也是。
這家餐廳還是唐瑞介紹的。
他們都不喜歡西餐,所以除了喬晚汀偶爾在家裏下廚之外,其餘都是到這裏來喫。
司瀝南點了幾樣都是喬晚汀愛喫的,隨即將菜單交給服務生,淡淡的說道,“這些吧。”
“好的。”
服務員退了下去。
喬晚汀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入眼可見的是一片彩色的霓虹燈,光華璀璨光怪陸離,她忽而有一種置身在夢境裏的感覺。
美好得不似真實。
服務生菜,司瀝南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頭,“快點喫,喫飽了才能照顧咱媽。”
“哦。”
喬晚汀乖乖接過筷子。
她勾脣一笑,煙視媚行的色調,有些幻美,她溫靜的道,“司瀝南,謝謝你,我是真心的謝謝你幫助我,如果沒有你,那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樣的。”
第一次那麼誠摯的感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裏。
讓我不顧一切的想要對你好,對你付出。
如果可以,換我給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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