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弟子的突然發難,讓衆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
刀光閃過後,只聽得“咔嚓”輕微一聲響,藤繩被整齊斬斷,拴着孟凡的一頭急速滑落進了天坑,其餘弟子握着空蕩蕩的另一頭,怔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
“爲什麼要害山哥!”
“他幫咱們弄了這麼多血仙藤,怎麼可以這樣!”
回過神來之後,幾位弟子紛紛質問那位帶頭弟子,同時也有人趴到了天坑邊緣,往下看去,由於正午已過,烈日偏移,紅霧正在快速向翻涌,哪裏還能看到孟凡的影子!
“山哥,山哥!”
一直坐在遠處修養身體的張成家,眼睜睜的看到了慘劇發生,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連滾帶爬,跑到了天坑邊,雙目通紅的凝視着無盡的天坑,極爲悲慟的喊了幾聲,可連回聲,連回聲都沒有響應他的呼喊。
“你這個惡人,我現在殺了你爲山哥報仇!”張成家轉過身,怒目而視着帶頭弟子,額頭暴起了道道青筋,修爲瞬間調動至了頂峯,顯然憤怒到了極點,見地丟着一把沾着血的短刀,俯下身要去撿。
“反了你了!”帶頭弟子趁機一腳將張成家踹翻在地,將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咔咔聲,用手的刀尖指着他的咽喉,同時怒視着其餘幾位弟子,沉喝道,“你們想救孟小山那個蠢貨?你們覺得我做錯了?”
帶頭弟子語氣冰冷:“他要分走六成的血仙藤,而我們幾個才能分到四成,他算老幾?只不過是給我們當苦力的,死了死了,死了乾淨,老子一株都不想分給他!”
掃視了一眼幾人,見有人的臉色仍舊不對,似對他有極大的怨言,那個帶頭弟子放輕了語氣,繼續說道:“這天坑不知有多深,孟小山掉下去算摔不死,也被裏面的赤蛇咬死了,俗話說人無橫財不富,馬不夜草不肥,是這個理兒,他死了,我們賺大了,修煉界是這麼無情,大家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在撤離這個地方,有了這些血仙藤,好日子在前面等着你們吶!”
說罷,帶頭弟子放下刀,鬆開了張成家,開始往袋子裏放血仙藤,孟凡挖來的血仙藤極多,一時半刻也收拾不完。
其他弟子似是被帶頭弟子的話打通了,沉默的站立了半晌,然後嘆了一口氣,開始幫忙收拾,儼然接受了孟凡被害死的事實。
“你們……你們好樣的!”張成家躺在地,無盡的悲涼充斥在了心頭,“若不是山哥,你們剛纔早被那條赤蛇咬死了,你們……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張成家!”帶頭弟子擡起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再聒噪,把你也丟下天坑喂蛇!還有,方纔你沒出力,後來挖的血仙藤不給你了!”
“拿走吧,全拿走吧!”張成家看着天空,淚水從眼眶涌了出來……
天的烈日偏移,陽光斜照在天坑。
血霧已經恢復了此前的樣子,不停的翻滾着,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在藤繩被斬斷之後,他向天坑下落了一些距離,便從乾坤空間取出了唐刀,刺入了天坑光滑的巖壁,輕輕鬆鬆穩住了身體,而翻滾的血霧,對他也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鬼斬之痕及時在他的胸口凝聚了出來,不斷化解着血霧對他的傷害。
“那小子很不厚道啊!”孟凡撇了撇嘴,隨即又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我本來還想給他們留下一些血仙藤的,可他這麼做,簡直給了我充分的理由,讓我全部都搶走哇!如此一來,我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了,畢竟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做壞事的時候總有些於心不忍,嘿嘿。”
孟凡擡頭望天坑方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可人家也不容易,都辛苦兩天了,我這麼堂而皇之去搶,有點太不夠意思了,要弄個大場面纔對。”
孟凡想了想,壞壞一笑,在他的有意操控下,鬼斬之痕開始不斷的吸收血霧,使得身邊的血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薄了起來,正當他感覺吸收得差不多的時候,一條赤蛇像壁虎一樣,吸附在光滑的石壁,向他遊走了過來,眸子裏散發着嗜血的光芒。
只不過這條赤蛇和次那條不太一樣,嘴角有兩顆象牙似的獠牙伸展了出來,看起來更兇惡一些。
“好蛇兒,來得正好,過來一點,哥帶你去威風一下!”
孟凡左手抓着刀柄,擡起右手向那條赤蛇揮了揮,頗有些挑釁的意味,那條蛇愣了愣,似乎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人類,怪吼一聲,嗤嗤聲,吐着猩紅的信子,向孟凡急速掠來!
“是現在!”
待那條長着獠牙的赤蛇臨近身旁,孟凡雙腳狠狠一踏石壁,同時拔出唐刀,身形和赤蛇交疊在了一起,在赤蛇淒厲的嘶吼聲,唐刀已經插入了赤蛇的頸部!
“不要怕,不要怕!”孟凡緊緊握住唐刀,踩在赤蛇的身,強行扭着蛇的頭部,迫使它無法改變方向逃竄,只能筆直的向天坑方遊移而去,“在我的村子裏,有個叫小溪的漂亮女孩,曾叫我過我老司機,你放心吧,我是極少翻車的……”
孟凡知道赤蛇聽不懂他的話,卻還是饒有趣味的說着,面露回憶之色,那一天正是他和小溪從豬蹄山裂縫出來的一天,他推着盛放着琳兒的那具黑色棺槨,棺槨還放着老神仙柳指玄的肉身,而小溪……她坐在面,對他說:“老司機……你等一下。”
我說等一等,等一等。
可等一等,連袖子也拉不到了。
赤蛇的速度算不慢,很快要抵達天坑方,陽光頓時明亮了起來,往事如流水,孟凡眼角落了淚,伸出手背擦了擦,同時,有大量的血霧從鬼斬之痕涌了出來,他抿了抿嘴低喃道:“心情有些不好了,好想殺人,殺壞人……”
/38/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