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珮的氣色之前好了很多,肌膚微微發紅,在明亮的光線想下,看起來有些許嫵媚。
“那個章隨從第一天來時,看似在門派胡亂走動,卻分明是有目標的。”
蘇珮眨了眨眼睛:“他走到遮擋通往仙火祕境的大殿前,停了一停,雖然沒做出什麼事來,卻瞞不住我的眼睛,但好在他並不確定仙火祕境在哪。”
“他已經知道了。”孟凡拿出蘇老三給曹猛的那份地圖,在蘇珮面前鋪展開來,講述了一下當時的經過。
“可惡!”蘇珮看了一眼地圖,臉色頓時變了,因爲那地圖太詳盡了,不光有每個弟子的住所,還有她的,她父親的,每一處暗哨,巡邏點,弟子交班的時間安排……連仙火祕境也用一個火焰標誌註明了。
“不過這份地圖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被我截獲了,我也是正是通過這份地圖找到你父親房間的。”
孟凡將地圖收好放在蘇珮旁邊,他對這份地圖也用不到了,都已經記到了腦子了。
“蘇老三胳膊肘往外拐,必須要清理出遇仙派,父親承他的情,我卻沒有什麼顧慮。”蘇珮水靈眸子裏蘊着一抹怒意,而後又瞧了一眼孟凡,勾了勾嘴角,“還有那處院子,也該收回來了,正適合養豬呢!大黑不是也懷了孕麼?也省得你總嫌棄住處太小。”
“我哪有。”孟凡摸了摸下巴,蘇老三那所宅子還真的挺合他的心意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要仙火做什麼?”蘇珮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要將仙火送給我嘛!還顧慮這個做什麼。”孟凡笑了笑,隨即問道,“蘇丫頭,我也有件事想要問你,馭獸門年年都被層門派掠奪,遇仙派爲什麼能置身事外呢?”
“原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蘇珮凝眸望着天花板,緩緩說道,“原本遇仙派也是需要向層門派繳納修煉資源的,即是所謂的貢品,但在那個時候,遇仙派有個手腕強硬的長生境老祖,很不滿意這個情況,隻身去闖了十八重山,好像最終和對方達成了某種約定,爲遇仙派換來了長久的安寧。”
“那老祖叫什麼?”孟凡微微眯了眼眸。
蘇珮偏着頭看着孟凡,說出了四個字:“司空長夜!”
話音落下,房間裏陡然泛起了一陣陰冷的氣息波動,讓人不寒而慄,更有一片柔光從牆體彌散了出來,似是有什麼東西要顯現出來。
“好冷。”蘇珮打了一個機靈,還以爲是自己體內的毒霧造成的,沒往別處想,孟凡也遮擋着她的視線,她並沒有察覺到孟凡背後發生了什麼。
然而,孟凡自然知道是段箏舞聽到司空長夜的名字,有些壓不住情緒了,畢竟她和司空長夜是有血海深仇的
孟凡將一隻手放到身後,擺了擺,那氣息才漸漸平復了下來,但他的腦海裏卻響起了段箏舞的聲音。
“司空長夜從十八重山回來之後和馭獸門發生了血戰,不僅差點殺死我,還將我封印在天坑下面,若非如此,馭獸門又怎麼像今天這麼不堪!”
孟凡聞言沉默了片刻,想起段箏舞在天坑的慘狀,也覺得司空長夜有些狠毒,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能狠下心來呢?
怕段箏舞盛怒之下,做出衝動的事情,孟凡岔開了話題:“蘇丫頭,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暫時緩解一下遇仙派的危機……”
隨即,他將自己的想法講給了蘇珮聽。
綿雲在地面投下淡淡的雲影,有鳥兒拍打着翅膀劃過了天空。
蘇珮聽了孟凡的辦法,欣喜的同意了:“這個辦法真好,這麼辦!”
執法堂的監牢位於地下,四壁都是堅硬冰冷的岩石,由於終年不見陽光,潮溼而又森然。
幾名執法堂弟子持刀守在監牢入口,眉心裏蘊着深深的凝重,還有一些緊張,目光不停的掃視着周圍,生怕出現在一點差錯,以往他們可不是這樣的。
只因爲現在監牢裏關了三個人。
身爲南無派監察使的西門輕,還有他的兩個隨從,曹猛和賈玉成。
曹猛和賈玉成倒還老實,被黑色蠶繭一樣的黑雲包裹着,沒有一點聲息。
而西門輕已經醒來,拍打着自己的牢門,不停的憤怒咆哮着!
“好啊,好啊!”
“你們遇仙派好大的膽子,想要造反不成!”
“竟敢將老子毒打一頓,還關了起來,你們都忘了老子的身份了!”
西門輕叫囂了一陣子,氣喘吁吁的坐到了粗糙的地面,監牢裏別說牀了,連一把椅子都沒有,條件虎鳳宮的寮房監牢還要惡劣。
“那蘇無心怎麼變得那麼狠了,跟資料說的截然不同啊!”
西門輕揉着胸口喘着氣,碎裂的骨頭扎心的疼痛,而且他的修爲也被詭異封印,無法調用一絲,連恢復一下傷勢都做不到,那封印的手段,他聞所未聞!
他本來還帶着不少丹藥,吞一兩枚金創丹也沒事了,但偏偏放丹藥的袋子也找不到了,他毫不懷疑的認爲,自己的袋子一定是被蘇無心給摸走了。
“無恥,卑鄙,膽大包天!”
“等老子從這裏脫困,一定發出滅門令,將遇仙派男女老幼屠戮殆盡,一個不留!”
西門輕摸了摸衣服,連那枚滅門令也不見了,頓時欲哭無淚。
自從他當監察使以來,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視察下級門派的時候,被人毒打一頓,還將他身的財物洗劫一空了……
這讓他不由得認爲,他其實是從事了一個高危職業。
“等幾天,只要等幾天,門派會發現我失蹤了,派人來找我,到那個時候,我一定要讓這裏血流成河……”
也是在這個時候,西門輕擡了擡頭,發現兩道人影站在了牢門外,正凝眸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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