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城外,有一片片綿延不絕的營帳,看不到邊際,這些營帳便是那一提名字,便讓人心驚肉跳的帝君十八營了,因有三營去攻打孟凡來時的那座城池,所以只剩下十五營了。
無數兵士正在地面操練着,傳來呼呼喝喝的聲音,有人看到高空有三隻紙雕飛過,好的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紙雕便一晃而過,消失在了陽光裏。
“那是盤龍神柱麼?”
臨近皇城,孟凡也清晰的看到了那根高聳入雲的石柱,因他已到地玄修爲,即便隔了很遠,也能感知到其散發出的詭異力量,體內的修爲竟然變得有些紊亂起來,心底升起了一層不安。
“孟小子,到時候你儘管做你的,不用管我們!”
見皇城近在眼前,寧正安高聲喊了一句,除了孟凡之外,他們都沒有什麼修爲,若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他擔心孟凡會束手束腳。
“大家到時候見機行事,儘可能的躲在我的……身後。”孟凡沉聲說道。
他雖然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可真要付諸行動了,心裏也難免忐忑了起來。
但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他們必須要救段箏舞,必須從這幻境走出去,仙火自然也要拿到。
至於蔡魏、張成家、還有葉小婉,他不知道破開幻境的時候,他們會怎麼樣,只希望他們不要死,即便他們不是本體。
“哎,若不是蘇珮師妹,我才懶得跟姓孟的趟這趟渾水,希望不要把命搭啊!”蔡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裏怦怦直跳。
他和張成家對皇城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不說神龍不見首的夜帝,單說那神祕的大祭司,都夠讓人頭痛的了。
幻境的修行方法和外界不同,不是依靠天地靈氣的,而是靠血氣,人血爲最佳。
據說那大祭司不但吸食人血,更喜歡用純正的嬰兒血液,一旦有嬰兒出生,他便會想法設法的弄來,或搶或買……他所開的福隆當鋪,或是提供資金,或是提供渠道,或是直接參與嬰兒買賣,行徑令人髮指。
這讓那大祭司有了穩定的修煉資源,修成了一身神鬼叵測的修爲,誰也不知道其深淺。
“蔡魏,你若是怕了,可以給山哥說一聲,讓他把你放下來。”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成家,似是忍受不了蔡魏的嘮叨了,冷聲說了一句。
“怕,我蔡魏怎麼可能怕!”蔡魏揚了揚眉梢,凝視着那座籠罩在金光裏的偌大皇城,冷笑道,“我只是記憶覺醒的太晚,又沒有什麼修爲,否則早造了反,把蘇珮師妹送出這裏了,還忍心看着她在這裏受罪?”
“是誰死乞白賴的要把蘇珮嫁給寧長老,是你吧?”
“那……那是我一時糊塗!我已經給蘇珮師妹道了歉了。”
紙雕速度飛快,不時便飛到了皇城之,那根高聳入雲的盤龍石柱,彷彿觸手可及似的,蔡魏和張成家不再拌嘴,臉色變得極爲凝重起來,在石柱附近,他們的靈魂突然一陣恍惚,若不是緊緊抓着紙雕,怕是早掉下去摔死了。
噠噠。
紙雕落地的聲音響起,七人從紙雕躍了下來。
盤龍神柱在他們前方百米處,而那座象徵着至高無皇權的宮殿,在神柱的正北方,若是在平時,那些重權在握的臣子們,應該已經進了那個宮殿,覲見夜帝了。
現在卻是靜悄悄的,很是反常的樣子。
“不管了,一定要快,快到對方有什麼陰謀,都來不及進行了!”
孟凡深吸一口氣,臉浮現出堅定果敢之色,掐訣向天空一指,沉喝一聲“起”,三隻紙雕呼嘯升空,向那盤龍石柱撞去……
在閉關那十日裏,孟凡在紙雕身體裏放滿了炸藥。
這是他撬開仇統領的嘴之後,佈置下的計劃之一,要以雷霆之勢,毀掉盤龍神柱,救出段箏舞,方纔他也透視過石柱下方的情況,可是視線被石柱的詭異能量干擾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虛無,但他確定,段箏舞肯定在裏面。
整個皇城,也只有那裏,能困住段箏舞了。
再說,仇統領是皇子親衛軍的頭領,說的話可信度還是非常高的。
“一定要撞啊!”
衆人擡頭看着紙雕,飛速向盤龍石柱靠近,呼吸急促了起來,心更是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似的,終於,在刺目的陽光下,三隻紙雕轟隆一聲,撞在了石柱之,爆炸了!
“快倒啊!”
“倒下去啊!”
衆人緊緊攥着手掌,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盤龍神柱。
可在威力驚人的爆炸聲,那石柱陡然泛起一片黑色流光,像是形成了一道保護膜似的,將劇烈的爆炸的阻隔在外,一道道黑色波紋在空擴散開來,那石柱安然無恙!
“怎麼回事?”
“怎麼沒炸燬石柱?”
衆人面面相覷,隨機將目光投到了孟凡身,卻見孟凡眯着雙眼,神情肅然的看着石柱下方的位置,身猛然散出了狂暴的修爲波動,像是看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似的。
衆人急忙跟着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黑袍老者,盤膝坐在石柱之下,雙手結着怪的手印,嘴裏唸唸有詞,正冷冷的凝望着他們……
自打看到大祭司的那一刻起,孟凡便明白了,紙雕之所以沒有炸燬石柱,是大祭司搞的鬼。
而在這個時候,皇城之外的帝君營也出動了,轟隆隆的行軍之聲,通過地面傳到了衆人的心頭,讓人變得更加不安起來!
紙雕炸燬了,石柱沒被毀去,大祭司出現了,軍隊也要趕過來了……
他們已經沒有絲毫退路了。
大祭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陰冷而又嗜血,凝視着他們漠然說道:“外來的小兒們,你們只有這點伎倆麼,太讓老夫失望了,都留下來給老夫當祭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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