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長老沒死?”
聽到那人的大喊聲,正在廝殺的衆弟子紛紛住了手,看向了說話的那人。 .
蘇掌門沒料到居然會出現這種意外,心裏顫了一下子,也冷眼掃向了那人,心更是涌起了恨意,自己費盡心思,佈下了層層殺局,爲何孟凡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化險爲夷?
難道今天黃曆寫了忌殺孟凡?
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唯有燈籠依舊在搖晃着,光線明暗。
“是的,公孫長老沒死,他被我救活了,哈哈,救活了!”來的人正是藥堂的孫藥師,他見自己阻止了一場血腥廝殺,心激動不已,高聲道,“老頭子用小山送的血仙藤,配了一副靈藥,把公孫長老給救活了,哈哈!”
“師父他沒死……”被擔架擡來的東方明,長長吐出一口氣,頹然軟在了擔架,人還有命,一切都好說了,且聽孫藥師說殺師父的另有其人,他目露狠意,咬牙切齒道,“孫藥師,師父他老人家可說了是誰刺殺的他?”
衆人也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焦急的瞅着孫藥師。
蘇珮向孟凡身邊靠了靠,長長的睫毛顫動。
如果孫藥師能給出讓人信服的證據,那麼今晚的這場危機,也解除了,甚至還能逆轉局勢……將她的假父親地正法。
“白星堂弟子聽令,保護孫藥師!”寧正安揮了揮手,白星堂弟子應聲跑過去,將孫藥師圍了起來,這個時候的確不能再出意外了,孫藥師是當下唯一破局之人。
“多謝寧長老!”孫藥師衝着寧正安拱了拱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講述道,“當時公孫長老被刺殺之時,老夫也瞥見了兇手的面貌,的確是孟小山。”
衆弟子一聽,心又懸了起來,神色浮現出了埋怨之情,你這老頭不是來救場的嘛!怎麼又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不是還是將人家孟小山往火坑裏推嘛!
“果然是孟小山!”黑冥堂的弟子一聽,臉再次蘊滿怒意,擡起了手的兵刃,指向了孟凡,廝殺一觸即發。
蘇掌門見狀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們別急,讓老頭子喘口氣!”孫藥師興許是一路跑得太急了,揉了揉胸口,繼續說道,“但老頭子敢肯定,那人不是真的小山,而是有人假扮的!”
“孫老頭,話你可別亂說,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局面,出了大事,你擔當得起嗎?”丹堂的劉老頭皺了皺眉頭,冷言冷語的說道,卻也不想想他自己,在這裏說了多少沒譜的惡毒話語了。
“老頭子活了大把年紀,最不喜的是亂說話。”孫藥師瞪了一眼劉老頭,說道,“小山他啊,曾去我那裏借過一株凝露草,那靈草大家也是知道的,味道濃郁,一旦沾身,沒個兩三天是散不掉的,你們若不信,可以聞聞小山身的味道,現在還有呢。而那兇手呢,當時從老頭子身旁跑過去的時候,身並沒有一點草木味道,所以,兇手不是小山啦!”
“哈哈,哈哈哈!”劉老頭聞言大笑了起來,“這是你拿出的證據?可笑,太可笑了!祛除身氣味的方法數不勝數,老夫正好也知道幾種,要不要說給你聽聽?”
衆人聽了孫藥師的話,也是失望的搖了搖頭了,這算不什麼有力的證據,幫不了忙。
王地虎也是焦急的跺了跺腳,覺得孫藥師該像他方纔那樣,拿出點犀利的證據嘛!
孟凡卻是望着孫藥師,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當然只是老頭子的證據之一。”不喜亂說話的孫藥師,眯着鬆垮的眼皮,從在場的人身一一掃過去,聲音變得肅然起來,“我還有一份證據,不僅可以證明不是小山刺殺的孫長老,而且還能幫助大家找出兇手來!”
蘇掌門一聽,目光陡然變得陰冷起來。
衆人屏住呼吸,凝視着孫藥師,想快看看他這份證據是什麼。
白星堂的弟子,更是催動修爲之力,緊緊握着手的兵刃,一副死命保護孫藥師的樣子。
大廳的燈籠已經停止了晃動,光線穩定了下來,映照得孫藥師全身明亮。
孟凡暗暗調動修爲,他隱隱有一種預感,眼下的這場鬧劇馬要到最關鍵時刻了。
“大家看好嘍!”孫藥師將手伸到衣服裏,摸索了片刻,拿出一株蔫巴巴的靈草,高聲道,“我在給公孫長老治傷的時候,用了一味靈草,是這株墨葉蓮!”
“而墨葉蓮呢,被身體吸收之後,會在血液內留存很長時間,公孫長老剛剛被刺,那兇手的雙手沾滿了公孫長老的鮮血,墨葉蓮的藥性已經通過鮮血滲透進了兇手的肌膚,算是他把手洗得再幹淨,也是無濟於事的!”
衆人被孫藥師說得瞪圓了雙眼。
蘇掌門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起來。
孫藥師從來沒引起過這麼多人的關注,神情亢奮,晃了晃手的小瓷瓶:“這瓶內放的是鹼粉,墨葉蓮遇到鹼粉會變成黑色,如果小山是兇手,他只要用融了鹼粉的水洗一下手,手會變成黑色!如果他的手不變黑,當然不是兇手嘍!”
孫藥師目光如電的掃向了衆人:“如果兇手在這裏,洗一下手,也會變成黑色,兇手自然找出來!”
話音落下,衆人的心臟都猛烈的跳動起來,真是術業有專攻,孫藥師這個證據簡直太重要了,太有力了!
“山哥有救了!”王地虎喜滋滋的拿過那瓶鹼粉,倒了一盆水融了進去,端到了孟凡身前,說道,“山哥,您洗一下。”
孟凡淡然而笑,將手放在水盆裏洗了洗,然後拿了出來,絲毫沒有變色。
蘇珮、寧正安、葉小婉等人深深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衝着孫藥師點了點頭。
黑冥堂的那幫弟子,以及東方明,他們的臉卻都流露出了錯愕之色,想不到大鬧一場,竟然找錯對象了,人家孟小山果然不是兇手,那兇手到底是誰?
“大家都看到了吧!山哥的手沒變色,他不是兇手!”王地虎說着話,然後自己也洗了洗手,“看,我也沒有變色!”
隨即王地虎又將水盆端到了大廳間:“大家都洗洗,相互監督着,誰也別跑!”
“我的手沒有變色”
“我的手也沒有變色!”
衆人都陸續洗了手,可誰的手也沒有變色,而後衆人便將目光紛紛聚焦在了一個人的身,只有那個人沒有洗過手了,正是蘇掌門!
蘇掌門面容僵硬的暗罵了一聲:“該死!”
他不敢洗手,因爲手的確是站了公孫劍的血,一洗便黑,正想着怎麼解決眼下面臨的麻煩,詭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地的那盆水突然毫無徵兆的漂浮起來,嘩啦一聲,衝着他潑了過來……
/38/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