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讓人不適的聲音接連響起。 .
齊掌門張開嘴巴,噗一口噴了血,眼珠子向外暴突着,行將擠出來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誰也不曾想到,剛纔還殺氣沖天,所向匹敵的齊掌門,竟然會慘到如此地步。
“別……別打了……”
齊掌門無力的擡了擡手,孟凡卻又是一拳落了下去。
齊掌門猜測自己的心可能已經碎了,因爲感覺不到心痛了。
“你……欺負我……”
“我……我剛纔拍了你一掌!”
“你都打我……好幾拳了!”
齊掌門眼角有淚水滑落,對孟凡懼怕到了極點,這傢伙打不過的時候,一直用陰招,等打得過了,又咄咄逼人,簡直喫不得一點虧,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啊!
“你以爲我只是爲了報復你那一掌?”孟凡收回拳頭,用腳踩住齊掌門癟下去的胸膛,冷聲道,“你抓我好友,殺我遇仙派弟子,還將我擊落鎮魂牢,哦,對了,你還欺負我的野豬……更想在天坑裏搞鬼,殘害兩派弟子,這區區幾拳,哪夠啊!”
孟凡說罷,又狠狠砸了齊掌門數拳。
呯呯聲不絕於耳。
幸好齊掌門體質特異,紅色絲線不斷的在胸口表面蠕動,修復傷勢,要不然早死了!
“孟凡,先饒他一會兒吧!”蘇珮走前來,抿嘴笑了笑,“把他打死了,咱們不好問他話了。”
“好吧!”孟凡揉了揉拳頭,瞥了一眼齊掌門,“我妹給你求情了,要不然揍死你!”
“謝……謝啊!”齊掌門張了張嘴,鮮血從嘴裏汩汩流出。
這個時候,公孫劍也低着頭走前來,沉聲道:“孟凡,這廝的同夥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傷口還隱隱作痛,可否讓我也打幾拳,好泄心頭之恨!”
在孟凡結拜那晚,公孫劍遭遇蘇掌門暗殺,若不是孫藥師用血仙藤救他一命,估計現在已經下葬了。
“行,隨便打!”孟凡將腳從齊掌門胸口擡了起來,站到了一旁。
在此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公孫劍突然毫無徵兆的伸出手,狠狠的扼住了蘇珮的喉嚨,用力向一擡,使得蘇珮雙腳離地,他嘶啞道:“全部退後,否則蘇珮,死!”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知道公孫劍到底是了什麼邪,竟然挾持了蘇珮!
難不成他也是齊掌門的同夥?
“公孫劍,你得了失心瘋不成,快把蘇珮放下!”
寧正安急忙站出來,伸手要去拉蘇珮,卻被公孫劍一腳踹飛出去。
“後退,全部後退!”
公孫劍拎着蘇珮,站到齊掌門身旁,擡起頭,惡狠狠掃了衆人一眼。
只見他的瞳仁被細細的紅色絲線包裹,彌散着嗜血光芒,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傢伙什麼時候被齊掌門控制了?”
孟凡眯着雙眸,透視了一眼公孫劍,發現其當初遇刺的傷口處,有數縷紅色絲線延伸了出來,像是長了一團紅色的草,頓時露出明悟之色,低喃道:“是蘇掌門在刺殺他時,動了手腳,今晚又被齊掌門感應到,操控了他,這下可不好辦了……”
“孟……孟凡……”蘇珮咬了咬貝齒,停停頓頓道,“別管我……莫誤了大事!”
“姓孟的,你繼續向後退,退遠一點!”公孫劍用血眸怒視孟凡,手用力,讓蘇珮無法再言語。
孟凡咬了咬脣,退到了遠處。
“哈哈,哈哈哈!”躺在地的齊掌門,狂妄的大笑了幾聲,用手臂支撐着身子,站了起來,“你們這些廢物,婦人之仁,老子豈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滾開!”
齊掌門一揮手,搖搖晃晃的向人羣走去。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又將目光看向了孟凡。
孟凡擺了擺手:“放他過去。”
衆人只好左右散開,給齊掌門讓出一條路來。
“一羣蠢貨!”
齊掌門整理了一下衣衫,滿臉不屑的從人羣穿了過去,待走到遠處,回眸望向孟凡,冷冷說道:“姓孟的,老子還會回來的,到時候第一個要殺的人是你,而且再來時,便不是我一個人了,你小子最好別跑,你若是跑了,這裏所有的人,都要死!”
“不光他們要死,家有妻兒的,妻兒要死!”
“家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全部也都要死!”
“姓孟的,我看過你資料,知道你來自於豬蹄山孟家莊,你的父老鄉親,也要死,對了,虎鳳宮也是你的地盤吧,我也會血洗了那裏,你識相的話,最好哪都不要去,老老實實在這裏等我吧!”
齊掌門又仰天大笑幾聲,掃了一眼公孫劍手的蘇珮,森然道:“這小妞老子先帶走了,下次再見面,老子會大發慈悲,將她還給你,但是死是活,無法保證了。”
公孫劍拎着蘇珮,穿過人羣的通道,向齊掌門走去。
形勢再次逆轉,衆人臉蘊滿了苦澀之色。
在此時,範長老突然從人羣探出頭,猛地張開口,噴了齊掌門一臉血!
那血臭無,烏黑粘稠,儲糞坑的糞水還噁心,只需聞一下,便讓人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要嘔吐出來!
說來也怪,公孫劍被噴血之後,眨了眨眼睛,繼而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軟軟的倒在了地,蘇珮落地之後,捂着雪白的脖頸,哇一口吐了出來,吐得還都是隔夜飯!
“哼!”救了蘇珮一命的範長老,再次傲然的挺起胸膛,“這口血乃是用老夫三光淨身咒提煉出來的……精純污血,可破萬般術法,區區操控之術,範某還沒放在眼裏!”
“範長老高明!”
“範長老厲害!”
衆弟子長長鬆了一口氣,忍着惡臭,發自肺腑的讚揚了範長老兩句,使得範長老的態度更加傲然。
“什麼?”
剛剛說完大話的齊掌門見狀臉色劇變,又見孟凡身形閃爍,向他挪移而來,二話不說,咬了咬牙,忍着身的劇痛,雙腳在地面狠狠一踏,轟隆一聲,身形飈射而出,落在一座偏殿屋脊之,這才壯着膽子,低頭瞥了一眼站在下面不遠處的孟凡,厲聲道:“姓孟的,那妞老子不要也罷,你安心等着老子來取你狗命吧!”
說罷,齊掌門縱身躍到半空,身紅色絲線霎那綻放,如伸展開的滑翔機翼也似,向夜色遁去。
孟凡皺了皺眉頭,心思急轉,鬼雕已被齊掌門重創,無法使用,紙雕也暫時召不過來,若是被齊掌門逃走,後患無窮,隨即他雙眸一閃,縱身躍到屋脊之,揚手取出方纔收起來的三把血色長劍,用力向齊掌門擲去,嗤嗤聲,深深刺入了齊掌門的後背!
身在空的齊掌門,身體一顫,而後出乎衆人意料,狂笑了起來,回過頭道:“姓孟的,你是不是傻了,居然想用老子的劍殺老子,白癡你啊!”
話音未落,那三把血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融入了齊掌門的身體,衆人見狀,忍不住扼腕嘆息,孟凡隨便用什麼劍都行,怎麼偏偏用齊掌門凝出的血劍呢?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麼!
“我不傻。”孟凡彎了彎嘴角,擡起手,指間纏繞絕情絲。
絕情絲長長的延伸着,赫然連接着那三把血劍。
只是絲太細,夜色太深,衆人一時沒發現罷了。
孟凡用力一拉,齊掌門像是一隻風箏一樣,從高空急速墜落!
“該死的,你又陰我!”
齊掌門臉的肌肉一陣抽搐,想要掙脫絕情絲,可那絕情絲已經隨着血劍深深嵌入他的身體之,根本無法掙脫,伸手用力去扯,卻發現那絲極爲堅韌,也扯不斷!
“他之所以用老子的劍,是因爲早料到老子會將劍融入身體!”齊掌門靈魂一陣戰慄,頭皮發麻,“好可怕的心計!好可怕的對手!完了,一切都完了!”
方纔責怪孟凡的那些人,也都頓時明白了緣由,心頭涌起對孟凡深深的敬佩,徹底服氣了,隨即他們竟然自發的鼓起掌來,掌聲很快連成了一片,如雷,震耳!
“孟長老好樣的!”
“這次齊掌門肯定完蛋了!”
“孟長老把他拉下來,讓我們砍幾刀!”
聽着衆人的掌聲和歡呼聲,蘇珮仰起俏臉,凝望着站在屋脊的孟凡,嫣然一笑:“絕情絲,絲絲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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