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草藥的潤靈還需要從頭研究……”
“各方面的數據也需要一點一點的記錄!”
孟凡盤膝坐在“大吉大利,煉丹必成”的大紅蒲團,開始拿着煉製聚靈丹的藥草研究潤靈之法,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嘴角翹起……一切還算能順利的進行着。
得益於他夢道術強大的記憶能力,在遇仙派的時候,記憶了一整本《藥草大全》,各種植物的屬性在他的腦海裏過電影一樣浮現出來,再加透視功能,可以清晰的觀察到草藥內的能量流轉,該怎麼潤靈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不一會兒也有了頭緒。
這若是換成別人,不僅要翻閱資料,還要耗費大量的藥草去嘗試,甚至還要去請教其他的丹師……孟凡的效率要低太多。
因而,孟凡說出來煉丹,青靈根本沒怎麼擔心,相信孟凡一定能拿着成品丹藥回來。
潤靈花費的時間不少,待所需的一部分草藥都潤靈完畢,孟凡揉了揉雙眸,瞳仁已然佈滿了血絲。
“該開爐了!”
孟凡一揚手,祭出一團丹火,將丹室的丹爐包裹了起來,開始熱爐,臉帶着一抹讓人看了倍感安心的自信神情,若是不知情的,看到孟凡老道的手法,還以爲他煉了好幾年丹了呢,或是認爲他是那個大師的弟子。
但這是孟凡第一次煉製聚靈丹。
還有淬體丹、金創丹……以及青靈要求孟凡煉製的所有低級丹藥,也全部都是孟凡第一次煉製!
“潤靈和寂滅相輔相成。”
“潤靈是賦予草藥生機。”
“而寂滅則是反其道行之,讓其枯滅。”
“若是用到人的身,將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孟凡兀自琢磨着,拿起一株草藥,揚手丟向了丹爐,丹火閃耀,草藥化成齏粉,落入了丹爐之,待第一株草藥火候達到,他又拿起第二株,第三株……等待草藥霧化,結晶,成丹……
每一種丹藥的手法都絕不相同。
所需的丹火強度,丹火溫度曲線,也全然不一樣。
孟凡瞪着紅彤彤的眸子,透視着爐內的一些微末情況,很像是某位老學究一樣,與此同時,他的膝蓋還放着一個小本子,不停拿着筆在面沙沙的記錄着,畫着各種曲線,寫着各種數據,很快進入了忘我的狀態……
“嗤!”
然而,過了一會兒,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草藥在丹爐內霧化之後,行將結晶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高壓鍋放氣的聲音,噴到了丹室內,引發一陣誇張的晃動……
“問題出在靈氣的注入!”
“這裏的靈氣足夠濃郁,可丹爐長生爐差很多,沒辦法主動吞噬靈氣,再灌入霧化的藥草之,得需要煉丹的人強行灌入纔行,這也是爲什麼整座丹房會建立聚靈陣法,好方便煉丹的人調用……”
“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結果,長生爐會干擾丹藥所需靈氣的數據,而這劣質丹爐,則可以讓我很方便的記錄準確的數據,因爲一切都是自己掌控的!”
身有長生爐這個煉丹神器的孟凡,並沒有對其產生依賴,只有不斷錘鍊基本功,纔有可能在丹道一途,走得穩,走得遠……
“再試一次!”
“唔……噴爐了,有錯誤的地方,重來!”
孟凡不停的煉製,手臂都揮得痠麻,與此同時,便是草藥的打量耗費,除了自己收集種子潤靈以外,還不斷通過需求通道索要,五次失敗,十次,二十次……
沒有了長生爐的逆天加成,煉丹過程開始變得艱難。
但他的丹術也在查漏補缺,飛速進步!
而丹室內的通風口,呼呼的往外吸收着失敗後的黑煙,或是白霧,甚或是摻雜着古怪顏色的煙氣……
“百草露沒有了!”
“聚靈草,雪蓮子也沒有了!”
“快去拿,快去買!”
孟凡在不停忙碌的同時,老頭高掌櫃也忙到了極點,他在丹房幹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想今天忙過,一旦孟凡所在的六層十二號丹室有需求,他便馬吩咐丹房的人去拿去買,不爲別的,只因爲常翰書交待過了,穩住孟凡,滿足他的一切需求,等待丹師堂的人來!
“怎麼還不來啊!”
坐在丹房廳堂的常翰書,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脖子,將視線從大門外收了回來,外面已經夕陽西照了,可是丹師堂還沒有來人,彷彿不打算處理丹師被打事件似的。
“轟隆隆!”
也是在這個時候,地底突然發生一陣詭異的晃動,仿若是地龍翻身,常翰書臉色變了變,若真是發生地震,那可大事不妙了,他的六層丹房都建在地底,萬一坍塌了,可完蛋了,更讓人揪心的是,丹室裏還有不少人正在煉丹,若是被埋在地底……
“出什麼事了,快去查!”
常翰書站起身,對着高掌櫃那邊厲喝一聲,丹藥寄售處的馮掌櫃瞅着滿頭大汗的高掌櫃,嘴角噙着一抹幸災樂禍。
“不用查了,是第六層的十二號丹室噴爐了。”
高掌櫃的櫃檯後面,貼着無數道感應符咒,其一道符咒彌散出了示警光芒,根據光芒的閃爍情況,經驗豐富的高掌櫃確認是噴爐了,而且還是一種威力強大的噴爐。
“怎麼可能……”常翰書聞言,震驚的張了張嘴,“周茭白是什麼水平?還能噴爐?”這對常翰書來說,孟凡用丹火燒那兩個丹師還讓人怪……”
“東家,六層十二號的門打開了!”
“周茭白極有可能放棄煉丹了!”
高掌櫃又見對應的符咒產生異狀,急忙告訴了常翰書結果。
“不能讓他離開,穩住他!”常翰書一聽着急了,“快去看看他爲什麼離開!”
“他的丹爐裂了。”高掌櫃匆匆跑去,又匆匆跑回,氣喘吁吁,“他想要換丹爐!”
“給他換!”常翰書咬了咬牙,雖然丹爐很昂貴,但周茭白若是被丹師堂的人弄死了,他的心病也好了一半了,祕冊記錄的那句“若論牀誰風流,敢笑千燈不如我”,着實讓他寢食難安。
“炸爐炸死他也行!”
常翰書又如此想着。
然而,讓他頭疼的事情,纔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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