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極歡液的藥效已經起到了效果,或是孟凡剛剛突破境界的原因,在長孫蘭的眼裏,孟凡的臉龐已經泛紅,眉宇間透露着邪魅之意。 .
這讓她芳心大動。
“小副宮主多喝點湯。”心情大好的長孫蘭,端起鳳碗小口抿了口湯,對孟凡講解道,“千味樓的湯要熬製一整天,從太陽初升,一直熬到日落,口感很是不錯,我經常專程過來喝湯的,這湯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朝花夕拾湯。”
慕容將影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她今晚來千味樓,何嘗不是爲了喝一口美味熱湯,暖一暖日漸淒涼的心頭。
常冠玉見長孫蘭喝了湯,悄然鬆了一口氣。
“的確是好名字。”孟凡喝了一口,口齒生津,莫名心道,“朝花夕拾,好兆頭……”
而曹猛那邊的祁胖子等人,則端着湯碗傻站着,不敢喝湯,只希望孟凡這個狠人趕緊喝完湯離去,好讓他們帶着曹猛回去治療,或是搬救兵。
想必章長老瞧見曹猛的慘樣,一樣會大爲光火的!
孟凡喝了湯之後,也果真沒在逗留,帶着幾個紈絝下樓離去。
臨離去之前,還不忘跟祁胖子等人道了個別,說讓他們記得準備好玄票,不日他將會去找他們要賬。
讓祁胖子等人別有幽愁暗恨生。
“小副宮主,夜晚風冷,坐小蘭的馬車回去吧!”到了樓下,長孫蘭別有用意的走在孟凡旁邊,極盡溫柔道,“小蘭正好和您同路,路有一些修煉的事情,想請教您一下。”
此修煉卻不是彼修煉。
在“此修煉”方面,長孫蘭的知識說不定孟凡還多。
“別別!”常冠玉一聽急了,湊來道,“表妹哇,你這不是小瞧表哥麼,表哥早準備好接送小副宮主的馬車了!”
說罷,常冠玉向遠處招了招手。
一個車伕牽着一輛馬車走了出來,正是孟凡來時坐過的那輛。
“常冠玉!”大有用意的長孫蘭,自然不能讓孟凡坐別的馬車走,有些厭惡道,“你這馬車破破爛爛的,怎麼能配得小副宮主的身份!”
長孫蘭又急忙懇求孟凡道:“請小副宮主,坐我長孫家的馬車!”
“趙拍岸,你死哪去了?”長孫蘭焦急對遠處大喝了一聲,“馬車呢!”
“來了來了!”趙拍岸牽着一輛馬車跑了過來,許是被曹猛吸過精血的原因,他沒有一點狂刀的狠人風範,很是衰刀趙拍岸。
兩輛馬車停在了孟凡的面前。
長孫蘭的馬車的確是做工考究一些,還有好聞的香味從車廂裏彌散出來。
獸院的張秋來並不知道常冠玉和長孫蘭的暗心思,也很想將獸院的馬車讓給孟凡,但看到長孫蘭家的馬車,便作罷了,跟人家沒法,獸院的馬車帶着一股子獸糞味。
“呵!”瞧了一眼兩輛馬車,孟凡笑了笑。
想當初他剛進青丘城,步步驚心,被人害,被人關進地牢,逃出地牢時,因沒有身份,又怕被巡邏發現……
到了現在,竟然有人搶破頭,安排馬車送他。
街的巡邏見了他的面,更是要抱拳見禮!
人吶!
“本副宮主還有事情和人商議。”孟凡望着站在路邊的慕容將影,其身邊也有一輛馬車,“你們先各自回家吧!”
說罷,孟凡便嚮慕容將影走了過去。
慕容將影愣了愣,瞧了瞧孟凡,又瞧了瞧自己那輛馬車。
她的馬車起常家和長孫家的來,堪稱粗陋,經常被衣店用來運送大包衣服,雖然她也很想邀請孟凡坐她的馬車同行,可孟凡坐她的馬車是很不合適的。
她只想着明天能去紫陽小宮拜訪一下孟凡,說說自己的事情,有了今晚的交情,她或許能順利進入紫陽小宮見到孟凡的。
望着緩步走來的孟凡,慕容將影嬌軀微顫,恍若做夢。
冷風吹來,旗袍裙襬翻擺,若隱若現的長腿很是美好。
孟凡眼神微眯,嘴角含笑,一副頗能迷惑女孩子的氣質。
一步步的,孟凡走到了慕容將影的身邊,瞧了她一眼,矮身鑽進了她的馬車,說了一句:“去你家。”
慕容將影回過了神,望了一眼遠處目瞪口呆的長孫蘭,也轉身了馬車,爲孟凡親手揚鞭趕車,馬蹄擡起,正要離開時,卻未料孟凡又從車廂探出了頭。
“常冠玉。”孟凡目光深邃望着站在千味樓門口的常冠玉,“你是不是忘了還我一個人,今晚沒見到她,明天你親自將她送到紫陽小宮!見不到人,不再是兄弟!”
“小副宮主,我……我……”
常冠玉張了張嘴,面露難色。
孟凡皺了皺眉,坐回了車廂,慕容將影趕車離開。
常冠玉望着孟凡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叫她來的,她也說要來的,卻偏偏沒來……”
“真是不順心!”望着孟凡乘車遠去,長孫蘭急得跺了跺腳,一晃身形,鑽進了自家馬車,對劉拍岸呵斥道,“快,快追小副宮主!”
也是在長孫蘭匆忙離去的時候。
一位身段聘婷,面容嬌美,眉黛如畫,梳着精美髮髻,穿着一身雪白衣裙的美麗女子,牽着一輛談不有多檔次,甚至還有些寒磣的馬車,從黑暗緩緩走了出來。
冷風吹拂過去,她清麗若仙。
很顯然她是經過精心打扮過自己的,除了那輛馬車,其他都堪稱完美!
“哎,芍藥啊!”常冠玉見到那女子,先是愣了愣,沒想到芍藥竟能美得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而後又頓時來了氣,“你怎麼現在纔來,還搞來這麼一輛破車,不嫌丟人麼,你看看,小副宮主已經跟着別的女人走了,你不後悔麼?”
芍藥搖了搖頭,望着孟凡離去的方向笑容甜蜜。
“傻子啊!”常冠玉又責怪了一句,鑽進常家馬車,親自趕車去追長孫蘭了,據他估算,喝了極歡液的長孫蘭,藥效必定會在半途發作,劉拍岸又修爲大損,他必定能成事!
不報退婚之仇恨,他猶覺恥辱在身!
卻沒聽到身穿白衣的芍藥,低聲說道:“我看的男人,一定有分寸,我信他。”
芍藥佇立馬車旁,從孟凡離開的方向收回了視線,卻是望向了千味樓二樓,手指間有一枚銀針,閃耀着細小寒芒。
她其實早來了,可孟凡已經貴爲小副宮主,她很怕,怕自己身份卑微給孟凡丟人,怕自己入不得廚房,不了廳堂,怕自己被那些衣裝奢華的女孩子下去……
他只是被常家當成殺手,當成死士來培養的微末之人……
她只想在外面等着孟凡,看他一眼夠了。
若是……若是天垂憐她,能賜她和他同乘一車的機會,她便願意跟他走,不管是紫陽小宮,還是天涯海角……
可他已經走了,跟別的女人走了。
天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真的不在意麼?
芍藥悽婉一笑,又有哪個女人不在意!
冷風吹拂着她經過精美裝扮的容顏,吹過她花掉幾年積蓄,新買的白色衣裙。
也吹過她用所剩無幾月玄石租來的破爛馬車。
那匹老馬似是她還怕冷,鼻孔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好悽傷的畫面呢!
也在此時,遠處傳來噠噠馬車聲,方纔遠去的那輛衣店馬車,折返了回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從車廂裏探出頭,對她燦爛笑道:“芍藥,來,一起走啊!”
芍藥不知男子爲何返回,美眸卻泛起了水霧。
她將指尖的那枚銀針深深刺入掌心,疼痛鑽心,竟不是夢呵!
芍藥丟下那輛租來的簡陋馬車,向那笑容好看的男子走去。
每走一步,她掉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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