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彤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孟凡能還回冰靈劍,她是可以答應孟凡一些要求的,即便是孟凡不開口,她也會說出類似的話來。
在沒有冰靈劍的日子裏,她真的是徹夜難眠。
但此時的她,卻是沒意識到,在那些夜晚,在她腦海裏浮現最多的,並不是冰靈劍,而是孟凡的不凡身姿。
說罷,她又將那枚極品駐顏丹推到了孟凡面前。
丹藥雖然誘人,但她不能要。
怕一要了,心軟了。
孟凡也不再強求,笑了笑便將那枚丹藥收了起來,開口道:“若是將碧落和雨雪分離開來,怕是對它倆沒有任何好處,對咱們也沒什麼好處,在下的要求也很簡單,周姑娘可否給兩劍……”
孟凡微微歪着頭,似是在認真思慮着,繼續道:“可否給兩劍三次重聚的機會,若是三次之後,在下還無緣得劍,從此再不提劍的事,如何?”
周雨彤沉默了下來。
孟凡這要求不高,也的確有合適的藉口。
冰靈劍隨她入了青丘城之後,一哭再哭,靈力有了衰竭徵兆,直到和孟凡的碧落重聚之後,她纔在冰靈身感受到了一絲愉悅,可能真如孟凡所說的,兩劍若是分開,對它們,以及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可是她和他之間……
又沒辦法做到朝夕相處。
若是朝夕相處,那又成了什麼關係了?
孟凡在這時候又說道:“周姑娘也不必擔心,三次重聚,每一次都不會太長,絕不是三年五載,在下也只是想給兩把劍一些機會,看看它們是不是命註定應該在一起。”
周雨彤擡起美眸望着孟凡,猶豫再猶豫,可不知怎地,心總有個聲音告訴她,讓她答應她,否則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是冰靈劍的聲音麼?
周雨彤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孟凡燦爛一笑,道:“這宴席還算熱鬧,再歇一歇,看一場好戲,散場後會將劍還你。”
周雨彤藏在桌下的另一隻小手,驀然鬆開了。
只要能收回冰靈劍,別說再歇一歇,算是在這裏坐到天亮,她也能做到。
只是……
該彈的曲,不是已經彈了麼?
該跳的舞,不是也已經跳了麼?
還有什麼好戲?
正當周雨彤如此想着的時候,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
這次發生的意外,遠祁胖子那件要驚人得多!
“呯!”
“咚!”
“叮噹!”
在場的人,突然毫無徵兆的紛紛倒地,摔碎了酒杯,撞翻了桌子,連陪同衆人小酌了幾杯的百花坊女孩,也都紛紛倒地了……
“小副宮主救命!”
“有人布了局!”
“我等被人害了!”
有幾人在倒地前,將手伸向了孟凡,一副求生的樣子,張秋來也沒有任何僥倖的栽倒在地,撞得腦袋嗡的一聲,他想不明白,這次又是誰搞的鬼?
是周雨彤佈下的局?
爲了給自己人報先前的仇?
他也很是怪,倒地之後,並沒有昏迷過去,意識清清楚楚的,只是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了,沒辦法操控半分。
如同是身體已死,靈魂猶在。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他們還沒過如此離的……毒。
周雨彤並沒有喝酒,卻是在衆人的敬酒之下,喝了不少茶,她見異狀突發,用手扶着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要無力倒下去,茶裏竟也是有毒的。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攬了過去。
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懷抱裏有好聞的丹香和草木味道。
他輕聲道:“好戲要演了。”
而後她身子癱軟在了他的懷裏,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咪。
她也在想,他怎麼沒事呢?
毒是他下的麼?
不是已經商量好結果了麼?
難道他還想……想着……要了她?
百花坊的呂媽媽,站在二樓之,面無表情的望着下面倒地的人,冷聲道:“主人的毒,豈是你們這幫蠢貨可以抗拒的!”
然後,她向後轉了轉身子,說道:“事成了,恭請主人!”
三道人影,從黑暗裏走到了光線。
正是品十惡的三惡。
五惡夜不寐。
六惡何玉樓。
八惡玉闌珊。
“咯咯!”玉闌珊飄然從二樓落到了位於一樓大廳的舞臺,環視了一眼倒地的衆人,笑道,“還以爲你們多有本事,竟然沒有半點提防,連剩下的手段都用不了,着實太讓人失望了!”
夜不寐和何玉樓也掠到了舞臺。
何玉樓在下樓前,還沒忘了在呂媽媽身摸一把,神情享受。
“嗯?”可當玉闌珊將視線落到孟凡身時,卻見孟凡正雙目炯炯有神的瞧着她,還神色莫名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玉闌珊皺了皺眉頭,對孟凡道:“小副宮主,你不肯倒麼?”
在她的視野裏,孟凡抱着漂亮到連她都嫉妒,恨不得在她雪白的臉蛋劃幾刀的周雨彤,斜依在椅背,儀態閒適優雅,哪像是了毒的樣子?
很像是正在享受男女的肌膚之親!
她的毒可是融了紅色絲線的,可切斷修煉者和肉身的聯繫,只能保持心神清醒,即便是長生強者,都很難倖免。
而之所以要讓毒之人保持心神清醒,是因那樣纔好玩。
殺死一個什麼都感知不到的人,端的是太無趣了!
她很享受在殺人取心之前,瞧着他們眼神的絕望和恐懼。
可那小子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喝了不少酒的!
還是說,他正在強撐着,想在美人面前再顯擺一把?
證明他跟別人與衆不同?
“咯咯!”玉闌珊又笑了起來,對孟凡道,“且看你還能撐多久,待會兒再好好跟你玩,本姑娘也老早想和你玩玩了,太合我的口味了!”
玉闌珊說着話,玉闌珊一揚手,祭出一縷紅色絲線,將倒在地張秋來拉到了舞臺。
張秋來仰面躺着,意識清醒,甚至都能看到玉闌珊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是有皺紋的,他心也是極爲驚恐的,難道對方不是爲了孟凡,而是爲了他?
張秋來急忙想着自己得罪過的人,卻是實在沒人能和眼前的三人對號。
那縷紅色絲線隨即便刺入了張秋來的身體裏,像是一條細蛇一樣,滑過了他的五腹六髒,幸好張秋來感知不到那種可怕的感覺,否則必會嚇得魂飛魄散。
而孟凡則面帶輕淺笑容,淡然的看着這一切。
不時功夫,那縷紅線陡然從張秋來體內鑽出,在玉闌珊面前揚起了蛇頭。
而蛇頭之,頂着小小一團淡淡的血氣。
淡到若是不注意,很難發現血氣的存在。
而這血氣,也是今日張秋來離開紫陽小宮時,孟凡拍他肩注入進的那一縷。
玉闌珊彎下纖細腰肢,輕輕一吸,將那縷血氣吸走,微微閉眸,似是在品味着,繼而對夜不寐和何玉樓道:“幾乎可以肯定,是他做的,他身有詛咒血氣。”
“殺了他!”何玉樓勾了勾嘴角,前一步,擡腳要向何玉樓腦袋跺下去!
也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孟凡笑道:“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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