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逼近,有人用力敲起了門,門板一陣晃動。..
竇嬸深吸一口氣,問道:“誰在外面?”
外面有人答道:“是我。”
竇嬸一聽那聲音,突然笑了起來,打開了門,看到了門外的一張臉。
那張臉籠罩在雨水裏,皮膚紅彤彤的,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嘴巴沒辦法閉合,長長的裂開,一直裂到了耳根,都能看到後槽牙了,而鼻子則是兩個小洞,根本沒有鼻樑,眼睛只有一隻,另一隻好像被蓋在了皮膚下……
那張臉必定經過極爲悽慘的事情!
否則絕不會畸形成如此模樣!
竇嬸看着那張火燒臉,笑容濃烈:“兒子,咋今天回來了,還冒着雨?”
火燒臉抖了抖身的雨水,作勢要往屋子裏走:“沒啥事早點回來了,咋了,不想讓兒子回來?”
“別進去。”竇嬸用手按住兒子的胸膛,“先猜猜娘給你準備什麼好東西了?”
“下雨呢啊!”火燒臉眯着僅有的一隻眼睛,往屋子裏瞥了一眼,而後邁開大步,站到了牀前,再也不動了。
滴答滴答!
雨水從他身流下,在腳下形成了一片小水窪。
竇嬸得意的仰起臉,一手搭在火燒臉的肩頭,一手指着玉闌珊,道:“兒子,你不是一直想娶媳婦嘛,娘給你找的這個怎麼樣?”
火燒臉沒有說話,直接撕開了自己的衣,露出了一身虯結的肌肉,將手向玉闌珊伸去。
“急什麼!”竇嬸一把打開火燒臉的手,將火燒臉往門口拽了拽,“不意?”
“意!”火燒臉用力點了點頭。
“她是個傻子。”竇嬸收斂了臉的笑容。
“傻子?”火燒臉愣了愣,隨即一揮手,“我特麼哪在意她傻不傻呀,能給娘生一兩個孫子孫女行了,也省得我那死鬼老爹天天給我託夢,煩死我了!”
“能生,當然能生!”聽了火燒臉的話,竇嬸心疼的伸出手,捧住了火燒臉的臉龐,“想你爹了?”
火燒臉握住竇嬸的手:“咋不想?”
他小時候經歷過一場火災,他爹將他救了出來。
爹死了,臉毀了。
“娘也天天想。”竇嬸幫火燒臉擦了擦頭髮滴落下的雨水,指了指玉闌珊,低聲道,“這個傻女人你先別動,她不乾淨。”
“怎麼不乾淨了?”火燒臉的一隻眼球轉動了一下。
“她還有一個哥哥,算是被娘害死了,在你回來之前,埋到了北坡了,你現在跟她在一起不吉利,最好沖沖喜,別後半輩子不順心。”
“嗨!”火燒臉抓了抓自己褲襠,“真講究!”
“當然要講究!”竇嬸板了板臉,“前兩年給你說了幾門親事,一門都沒成吧?你自己也從外面搶過一個女人回來,可沒過半年,那女人自殺了,肚子都大着呢!好了,娘不說以前的事了,這個女人叫玉闌珊,有點傻,正適合和你過日子,只要你哄好她了,她肯定……能讓咱家子孫滿堂!”
“娘再告訴你一些事,這女人不簡單,是修煉者。”
“對,是修煉者!拿着菜刀,殺了一個大狼羣,爲了給她哥哥燉肉熬湯,她醒來如果看到她哥哥不見了,肯定會找,估摸着不好對付,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竇嬸道。
火燒臉眉頭皺起:“她來的時候,穿的是什麼衣服?她哥又穿的是什麼衣服?能不能看出是什麼來頭?”
“不用操心這個,她不是這邊的人,娘做事是有分寸的……你修爲精進了沒?”
“沒啥可精進的,還是地玄期。”
“那你殺狼羣沒問題吧?”
“小菜一碟!”
“了!”
竇嬸拉着火燒臉,進了主屋,將自己縫製的婚衣給火燒臉穿了穿,正合適,也是這時候,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進了院子裏,還打着一把油紙傘,並沒有打什麼招呼,直接走進了玉闌珊的屋子。
“嘖嘖,果然長得美哉!”
那人的目光貪婪的從玉闌珊身掃過,而後丟下油紙傘,要去解玉闌珊的衣服,一把匕首隨即放在了他的脖子。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緊張什麼?”那人扭頭看了看手拿匕首的火燒臉,壞壞一笑,而後用手指將匕首撥開了,“聽我爹說了,你娘給你整了一個漂亮的小媳婦,忍不住過來看看,我這當大哥的,得給你把把關不是。”
火燒臉將匕首放了下來。
來人是村長的兒子,名叫彭務良。
彭務良拿出一壺酒,拍了拍火燒臉的肩:“本來想着早點睡的,可我爹一跟我說你的事,我高興的沒辦法睡了,這不,把我爹珍藏的好酒拿出來了,趁着……嗯……好雨知時節,咱倆一起喝點?”
火燒臉張了張醜陋的嘴:“好!喝!”
竇嬸對彭務良的到來,並沒有太過反感,原因無他,她兒子是跟着彭務良混的,在主屋簡單的弄了兩個小菜,兩人喝起了酒。
竇嬸在一旁聽着,不時還去玉闌珊的房間瞅瞅。
嘩啦啦!
埋葬孟凡的那片山坡,雨水肆虐。
地面下,孟凡全身裹在泥土裏,金光自眉心蔓延,進入了心臟,心臟便開始跳動,噴出了紅色的血液……再造更加精純的血液!
而當初那條崩潰的木屬性經脈,則在一團青氣的浸潤下,開始生長出來,之前要堅韌的多!
這時候的他,像是一顆被埋在地底的種子。
吸收着充沛的雨水,吸收着地氣養分,骨瘦如柴的身子,開始慢慢恢復原狀,迸發了之前還要旺盛的生命力!
而且,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正在他身體裏悄悄生長!
那是一種仿若能在生死之間轉換的可怕力量!
在孟凡身體發生着驚人變化時,一個大肚子女人,走了過來,在埋了孟凡的地面,用刀割開了自己的肚子,在裏面掏啊掏啊,掏出來一個嬰兒,高高舉起。
“大人,民女冤啊!”
“大人,您睜開眼瞧一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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