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迷濛,溫度清冷,這樣的話從何溝嘴裏說出,頗爲動人心絃,況且像南無派這樣的大門派,強者雲集,還存在這樣的地方?
“何管事,怎麼邪性了?”宋折柳被勾起好心,忍不住問了一句,其實他和孟凡的想法一模一樣,也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住,不願和那幫弟子擠在一塊,孟凡剛纔說的話,簡直說到他的心坎裏了。
“以前時候,有哪位弟子身故了,會將屍身暫且存放在那裏,然後選個合適的日子下葬,不僅金蓮峯,其他四峯也有這樣的地方,後來公冶掌門專門在西面的山開闢了一處存屍之地,這地方閒置了,後來便騰出來給弟子住。”
何溝用手拍了拍落在衣袍的雨滴,繼續道:“可不知爲何,住進去的弟子都待不了一年,無一例外的會暴斃而死,原因也是各種各樣,後來便沒有弟子敢住在裏面了。”
孟凡淡然一笑,如果真這麼邪門,他也毫不在意。
因爲他根本住不到一年,或許幾天,或許一兩個月,離開南無派了。
“沒調查過原因?”打算在南無派建功立業的宋折柳,卻是想問個明白。
“調查過。”何溝望着雲霧的一個方向,道,“南無十八位長老齊齊出動,調差了足足半個月,卻是一無所獲,最後歸咎於那處地方的風水不好,五神峯的山勢氣運到那裏斷了,沒氣運之地,人若住在裏面,自然多災厄了。”
“哦。”宋折柳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若是惡鬼作祟,早被斬殺了,可風水氣運應該是可以改一改的,沒打算改麼?”
“沒法改。”何溝搖了搖頭,攤手道,“說是一改,影響金蓮峯頂的氣運了,掌座住在面呢。”
“我選那裏吧!”
孟凡更不在意風水氣運一說,他本身紫氣加身,本身是一個行走的人形氣運,什麼地方能影響到他?
“宋兄,你可自己選個地方住。”孟凡好心對宋折柳道。
若他以後走了,只剩宋折柳一個人在那住,真的暴斃了不好了。
“無妨。”打定主意抱緊孟凡的宋折柳,也很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修煉本身是與天地爭造化,若因爲這點小事退卻,以後成不了大事,再說了……”
宋折柳神祕兮兮咧嘴一笑:“在那裏住不了多久的。”
何溝聞言瞧了一眼宋折柳:“你是不想在南無派多呆?”
“非也。”宋折柳笑道,“指不定過不了一年,入……內門了,早換更好的地方了,哈哈!”
“你小子倒是有志氣!”何溝也跟着笑了起來,“然而內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修爲得到斬天境啊!”
何溝隨即收斂了笑容,對孟凡和宋折柳道:“你們真的打算去哪裏了?”
孟凡擡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
宋折柳也是點了點頭:“那裏了!”
何溝見兩人意見統一,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領着兩人向前行去,穿過外門弟子住宅區域,又走了片刻,才停下腳步,指着前方道:“到了。”
金蓮峯的本來很是險峻,如一根巨大手指直入雲天,何溝所指的地方,竟是一片從山體延伸出來的崖臺,在雲霧的籠罩下,像極了懸浮在空,很是危險,一處小小的院落便建在那片崖臺,院子是用山竹圍起來的,房屋是木質結構,在雨水的浸潤,木頭變了顏色,看起來像是刷了一層黑漆,使得整體看起來有些陰森。
“你們再看面。”何溝指了指院落方。
院落面的山體懸掛着一塊巨大的山石,像是一柄巨斧,隨時都會坍塌劈落的樣子,讓搭建在崖臺的院落看起來岌岌可危。
“風水一看有問題啊!”宋折柳看得心驚肉跳。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何溝笑了笑,同時悄悄觀察了一下孟凡的臉色,平平淡淡的,沒什麼異樣。
“古人有頭懸樑促使自己勤奮一說。”宋折柳道,“這地勢如巨斧懸頭,很是妙哉,住在裏面可時時提醒自己勤奮修煉,是個……好地方。”
說罷,宋折柳又問了一句:“暴斃的那些弟子修爲咋樣?”
“湊合。”
“或許他們的死跟這裏的風水氣運也沒多大關係,只是碰巧他們的命都不好罷了,住了住了!”
“再進去看看吧!”
何溝領着兩人走向了那處陰森院落,剛進入院子,一股徹入骨髓的陰冷氣息便撲面而來,像是進入了冰窖之,宋折柳頓時明白了這裏以前爲什麼被當成存屍之地,屍體在這裏肯定腐爛的慢。
何溝打開屋門,陰冷氣息更是濃郁了不少,光線也爲之一暗。
屋子裏空空曠曠的,沒有裏外間,也無甚擺設,只有兩張木牀,應該是以前暴斃的弟子睡過的,房間簡單的環境讓人一覽無餘。
宋折柳在一張木牀按了按,咯吱咯吱響。
孟凡早透視過屋子的裏裏外外了,對這處地方唯一感興趣的地方是……竹林!
在崖臺西邊的陡峭山體,蔓延着一片竹林,數量不小,他正想多扎一些紙人搞一支自己的紙人大軍,那片竹林簡直是爲他準備的!
且此地偏僻寂靜,人跡罕至,算他把竹林砍光了,估摸着都不會被人及時發覺。
孟凡對此地很滿意。
何溝見兩人還是沒什麼意見,聊了幾句外門注意事項之後,自行離去了。
何溝走後,過了好一陣子,有四五位弟子結伴而來,送了一些被褥毛巾衣袍等物,然後匆匆離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而且看孟凡和宋折柳的眼神非常古怪。
那四五位弟子在離開院落後,悄然說了一些話。
“一百玄票的賭注怎麼樣?”
“兩條人命呢,兩百玄票吧!”
“我賭他們兩個只能活三個月。”
“我五個月。”
“我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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