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歐陽雲逸拎着棒子,衝出了帳篷。手機端 m..
他的臉竟浮現着一抹興奮的神色。
不爲別的,他太想試試生死棒的威力了,剛剛也沒騙孟凡,真想在孟凡腦袋砸一悶棒,看看能不能把孟凡砸得七葷八素。
可緊接着他愣住了。
大雨,有一位金蓮峯弟子,拄着一根樹枝,向着帳篷彎下了腰。
而後一道道身影,從四處的帳篷陸續走了出來,站到了一起,都彎下了腰,有的站不穩,及時被身旁的人扶住了。
大雨澆到他們身,沖刷着他們彎下去的脊樑。
四十六位倖存弟子,一個都不少。
歐陽雲逸將生死棒倒背到身後,皺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沒人回答他的話,還是那麼彎腰站着。
而後,金蓮兒和李小曼也攙扶着金浮沉走過來了,瞧見那些弟子,金浮沉苦笑着搖了搖頭,沉聲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居然我來得還早,不給本掌座面子啊!”
顯然那些弟子都是自發而來,連金浮沉都不知道。
他們都想謝謝孟凡。
謝謝他一而再的救他們。
但他們也只能謝,沒什麼回報他的。
歐陽雲逸退回帳篷,有些失望的對孟凡道:“還以爲來敵人了呢,喏,外面站了一大幫子人,哭着要謝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孟凡竟然沒起身,仍舊躺在牀鋪,小聲道:“兄弟,你幫我傳個話,說我正在療傷,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出不去,大家的謝意心領了。”
歐陽雲逸皺了皺眉頭:“外面雨大啊!”
孟凡揚起手,拿出兩隻黑白小木雕:“把兩根棒子換給我!”
歐陽雲逸馬拎着棒子走出了帳篷,好說歹說,才把那幫鞠躬盡瘁似的弟子給勸了回去,最後只留下了金浮沉等三人。
“孟老弟,好歹也露個面啊!”進到帳篷,金浮沉坐在了孟凡的牀鋪旁,“他們心裏其實很不好受……”
話只說了一點點,金浮沉眼眶紅了。
孟凡坐起身,輕聲道:“我不能讓他們謝我,倒是我該謝謝他們。”
孟凡瞧了一眼站在金浮沉身旁的金蓮兒,繼續道:“金老哥,別忘了,我現在還是金蓮峯的人,救人不是應該的麼?你把我逐出金蓮峯了?”
金浮沉開懷大笑:“老哥哪敢,你可是能殺長生五重境的人,今天我算是見識了,殺得那叫一個乾淨利索!”
歐陽雲逸聽了有些不忿了,坐到自己牀鋪,碎碎念。
他那個叫能殺長生五重境?
那是以命換命啊!
如果以他的殺人方式,他歐陽雲逸也能殺長生五重境!
還能殺六重境,七重境!
金蓮兒驀然瞧向歐陽雲逸,小手藏在袖子裏攥了攥,欲言又止。
歐陽雲逸不懂風情的問道:“蓮兒妹妹,有話對我講?”
金蓮兒馬搖頭:“沒有。”
隨即她好像又覺得不妥,問道:“你的傷沒事了吧?”
歐陽雲逸挺了挺胸:“好得不得了。”
孟凡見狀揉了揉額頭,歐陽雲逸在某些方面真是沒天賦啊!以後得手把手教教他了!自己也有教他的能力,畢竟自己是過來人了嘛!
金浮沉好像有事,匆匆聊了幾句,馬在金蓮兒和李小曼的攙扶下離開了。
對某方面不開竅的歐陽雲逸,這次也看出什麼來了,問孟凡道:“咱們金老哥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去辦?”
歐陽雲逸真沒把孟凡當外人,不要臉道:“你咋不說我不想讓小曼走?姓孟的啊!我今天可是又從你身學到東西了,兩個都很不錯的女孩,好是那兩頓飯,我能只吃一頓麼?自然是兩頓都喫啊!”
孟凡瞅着帳篷門口:“喲,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敢腳踏兩隻船,回頭我揭發你去!”
“別別別!”歐陽雲逸馬示軟,又一本正經道,“其實我還是更意蓮兒妹子多一些,小曼太冷了,修爲也不低,以後過日子,萬一打起架來了,我可能會喫虧,再說,人家小曼也不怎麼主動搭理我啊!還是蓮兒妹子對我更熱情一些……”
孟凡笑着擺了擺手:“你們都看對眼了好。”
雨水從帳篷門口溢了進來,帳篷裏滿是涼意,孟凡揮手拿出一瓶世俗界的酒,丟給了歐陽雲逸,自己也開了一瓶,碰了一下瓶後,豪氣干雲道:“下一半?”
“怕了你不成!”歐陽雲逸咕咚咕咚往嘴裏灌酒。
瞧着腦袋高仰的歐陽雲逸,孟凡的目光極其柔和。
故人相逢,又是生死戰鬥一場。
當浮一大白!
孟凡仰起頭也忘嘴裏灌酒。
歐陽雲逸偷偷瞥了一眼孟凡,尋思着喝酒不能輸給這小子,而後喉結下猛烈跳動,大口喝光了一整瓶酒。
放下酒瓶片刻,孟凡才喝完。
歐陽雲逸咧嘴而笑。
孟凡也咧嘴而笑。
兩位長生境強者,着實有點浪費那兩瓶在世俗界價格不菲的好酒了!
接下來,半吊子水的孟凡,開始煞有介事給歐陽雲逸傳授經驗,如說在金蓮兒問歐陽雲逸傷好沒好的時候,歐陽雲逸應該說沒好,還很嚴重,這樣便有可能得到對方的照顧,也好給人一個回報他的機會不是?
又如人家姑娘瞧你的時候,你不能突兀的問人家有沒有事,你最好也微笑着瞧人家姑娘一眼,表達一種“我也很欣賞你哦”的意思。
兩情若是相悅。
一眼能定情。
聽得歐陽雲逸一愣一愣的,好像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差拿小本子將孟凡的話記下來了,並打算馬實施一番。
此時,在金浮沉的帳篷裏,來了兩個人。
宗長老,和趙長壽。
兩人得到孟凡救治之後,傷勢已經不妨礙行動,身溼淋淋的,像是剛從大雨回來。
“人找了麼?”金浮沉聲音沉重。
“沒有。”宗長老冷着臉道,“臨陣脫逃,按門規論,乃死罪!”
趙長壽殺氣騰騰道:“若能找到他倆,必清理門戶,殺之!”
金浮沉點了點頭:“踩着同袍的血逃逸,該殺!”
趙長壽想了想,問金浮沉道:“他……他那邊怎麼說?”
金浮沉道:“他說他還是金蓮峯的人……”
其實在孟凡帳篷的時候,金浮沉等的是孟凡這句話,有了這句話,他沒繼續在孟凡那邊磨蹭的必要了。
趙長壽馬鬆了一口氣:“有他在,咱們報仇有指望了!”
金浮沉驀然瞧向宗長老:“你和他有仇,對不對?”
宗長老目光復雜……
/38/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