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狀很慘的老鼠用舌頭在那個死字上描繪出了一朵花,花瓣兩不相同,又兩兩不見,充滿了神祕氣息。
嗡
歐陽雲逸盯着那朵花瞧了片刻,腦子裏突然嗡鳴一聲,心神晃動起來,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着了道了,那花極有可能是一種可以惑人心神的符咒
但他還是明白的太晚了。
他雙眸迷離起來,失魂落魄的俯下身,將老鼠捧在了掌心。
那老鼠就站在他掌心,用舌頭指向了一個方向。
歐陽捧着老鼠,很是聽話的向那個方向走去,那邊便是那片神祕叵測的竹林。
其實歐陽雲逸身上還貼着幾片奇物,但仍然未能逃過一劫,那幾片奇物好似沒有起到半點效果。
“雲逸去那邊做什麼”
這時候,有一個人走進了院子,正是金浮沉,他瞧見歐陽雲逸正向竹林走着,忍不住疑惑起來,衝着歐陽雲逸喊了兩聲,卻不見對方答應,便飛掠過去,將手搭在了歐陽的肩頭。
“雲逸,你怎麼了”金浮沉問道。
說話的同時,金浮沉就看到了歐陽雲逸捧着的死老鼠,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歐陽雲逸這顯然是不正常了啊
呯
歐陽雲逸毫無徵兆的側了一下身子,屈膝就向他胯下撞去。
金浮沉皺起眉頭,揮掌拍在了歐陽雲逸膝蓋上,身體借力向後飄退,站穩身形後,沉喝道:“歐陽雲逸,你這是搞什麼呢醒一醒”
歐陽雲逸不理他,依舊向竹林走着。
金浮沉正要再次衝上去阻攔歐陽雲逸,卻見一道人影從懸崖邊上飛掠了上來,衝着他擺了擺手。
瞧清楚那人的臉,金浮心中沉頓時一喜,孟凡來了。
“金老哥,在牛頭山的時候,宗長老被人差點被人暗害。”孟凡站在金浮沉身旁,瞧着歐陽雲逸的背影,低聲道,“兇手正是我埋在竹林的一具分身,其實那分身本不該那麼早叛變的,他說他在竹林地底遇到了造化,而我早就發現,竹林的地底是金蓮峯氣運匯聚之地,或許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祕密。”
“哦”金浮沉好似沒聽明白。
“回頭咱們再細說,先瞧瞧雲逸的情況。”
孟凡舉步向歐陽雲逸跟去。
金浮沉也一臉疑惑的急忙跟上。
歐陽雲逸進了竹林之後,就小心翼翼的將那灘老鼠放了下來,而後開始在地上挖起坑來,是徒手挖的,不多時,便挖了一個可容一個人躺進去的坑,自己躺了進去,開始用手扒拉四周的土,想將自己埋起來,場面怪異。
“孟老弟,他這是要自殺啊”金浮沉躲在遠處,對身旁的孟凡驚異道。
“再看看。”孟凡沉聲道。
過了一陣子,歐陽雲逸便用雙手將自己埋好了,而後手也縮進了坑裏面。
細雨不斷落下,滲進了土坑裏。
孟凡用夢道術透視着,觀察了半響都不見有任何異狀,倒是歐陽雲逸的氣息越來越弱了,估摸着是缺少空氣,快要窒息了,真的是自殺似的。
“挖他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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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中了什麼道了”金浮沉用手拍了拍歐陽雲逸的臉,也沒拍醒對方。
“回屋再說。”孟凡環視了一眼周圍,抱起歐陽雲逸向木屋飛掠而去,還叮囑了金浮沉一句,“金老哥,拿上那灘肉。”
“好”金浮沉蹲下身,瞅了那灘鼠肉一眼,眉頭便緊緊皺起,太噁心了,下不來手啊只好撕下一塊衣角,將鼠肉包了起來。
“能救醒不”
回到木屋時,孟凡已經將歐陽雲逸放到了木板牀上,手在其額頭按着,像是在查看着什麼。
“應該是中毒了,可以解。”孟凡輕聲道。
“好好。”金浮沉鬆了一口氣,隨即看到孟凡手掌上有一團黑氣彌散出來,將歐陽雲逸的腦袋包裹了起來,緩緩流轉着,像是正吸收着什麼。
“毒液”
很快,金浮沉就瞧見一滴綠色液體,從歐陽雲逸臉上的傷口裏滲透出來,落到牀鋪上,竟將褥子腐蝕出了一個窟窿。
孟凡將手從歐陽雲逸額頭上收回,道:“毒液應該是竹線蛇的毒,可以麻痹人的神經,讓人睡上個三五天沒問題。”
“不應該啊”金浮沉皺着眉頭,“雲逸怎麼着也是長生二重境的強者,怎麼會隨隨便便被那種蛇咬了呢那種蛇是很溫順的,平時都是躲着人走的。”
“不是被咬的,而是有人下的毒。”孟凡掃視了一眼歐陽雲逸全身,“他身上沒有被蛇咬過的痕跡,唯一的傷口便是臉上這道,毒液必定是從臉上這道傷口滲進去的。”
“咋滲進去的”金浮沉更迷糊了,“我來的時候,也沒看到外人啊是他自己弄進去的”
“不好了,老子中計了”
歐陽雲逸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雙眸迷茫,雙手亂揮
孟凡按住歐陽雲逸的肩頭,驀然高聲道:“蓮兒,你來了呀”
歐陽雲逸身子一顫,雙眸明亮起來,手也不亂揮了,下意識瞧向四周,卻是沒看到金蓮兒的影子,嘟囔道:“哪呢蓮兒在哪呢”
金浮沉目光古怪的瞅了一眼孟凡:“這也可以”
孟凡聳了聳肩:“明顯可以。”
“孟哥,你回來的金掌座,你也來了”歐陽雲逸緩過神,哭喪着臉瞅着兩人道。
“雲逸啊,你快說說你這是怎麼了”金浮沉問道。
“哎”歐陽雲逸嘆了一口氣,大吐苦水道,“你們不知道,這地方太邪門了,老鼠都成精了啊差點把我害死啊”
金浮沉瞧了一眼被自己丟到地上的布包,才知道自己包的一灘肉泥是一隻死老鼠。
接下來,歐陽雲逸將自己今晚的遭遇講了一遍,聽得金浮沉驚訝不已,老鼠不僅能操控孟凡的紙人骨架,竟然還會寫字,還會畫畫,可不是成精了
孟凡走到屋門前,蹲了下來,剛看到那老鼠的傑作,瞳仁就猛地一縮,那死字不特別,但那朵花簡直太不同尋常了
他在帝仙宮地底見過那朵花。
孟凡喃喃道:“黃泉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