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裏面,有一位穿着華衣的青年,眯着一雙丹鳳眼,問那白髮老者道。 .
“楚賢侄,你在咱們武評盟的地位可我這個老頭子高多了,先聽聽你的意見再說。”白髮老者笑容和煦的對那華衣青年道。
“吳伯伯言重了,小侄只是沾了家族的光而已。”華衣青年笑了笑,用手指輕輕划着下巴,“依我之見,咱們直接去找人家談,人家未必會聽咱們的,說不定還會仗着自己是地頭蛇……呵呵……給咱們一些不痛快。”
華衣青年舉眸向遠處望去,十座擂臺已經成形,只差最後的修補了,陰冷道:“畢竟事情都搞到這地步了,讓他們罷手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的確如此。”白髮老者微微頷首,“對方爲此顯然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咱們這麼堂而皇之的找人談,無異是自討沒趣,楚賢侄繼續說。”
“咱們可以先綁了那個叫……叫什麼來着?”華衣青年歪着頭,做思考狀。
“福記錢莊的大少爺,福祿兒。”白髮老者提醒道。
“對對,那綁了先福祿兒,然後再談。”華衣青年擡起手掌,做成了一把刀的手勢,“不聽話,殺!”
而後,華衣青年將手在錦緞衣衫蹭了蹭,好似手真的沾了血:“福記沒幾個大少爺可殺吧?”
“呵呵!”白髮老者輕笑一聲,“楚賢侄辦事果然利索!”
“咱們此次來,帶着兩位長生五重境強者。”華衣青年瞧了一眼身後的兩位魁梧漢子,笑道,“吳伯伯又是長生六重境強者,而我自身也是長生五重境,這陣勢綁一個人應該不難,自然是怎麼利索怎麼來了。”
“讓一讓!”
“別擋路!”
在這時候,七八個扛着鋤頭的鎮民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很像是去打架的樣子,華衣青年一行讓開了腳下的小路,站在了路的一旁。
“這裏的民風很野啊!”華衣青年瞧着遠去的一幫鎮民,聳了聳肩。
“賢侄的辦法不也是野路子麼?”白髮老者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正如白髮老者方纔說的,他們來自於一個叫武評盟的組織,這次的新武評榜是他們推波助瀾搞起來的,依照他們的計劃,先通過造勢,確定新武評榜的所有候選人,然後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武大賽,確定最終人選。
自然也會從大撈一筆。
其實現在他們已經撈得不少了。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十八重山居然有人搶在了他們前頭,有聲有色的搞起了武大賽,且收費內容之豐富多彩,讓他們都瞠目結舌,更讓他們無惱火,可不是被人斷了財路嘛!
所以他們代表武評盟的意志,來了。
爲的是阻止這場名不正言不順的武大賽!
而白髮老者爲什麼聽那華衣青年的?
只因武評盟是那華衣青年所在的家族暗支持的。
這時候,梁百田正在施工現場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剛剛白髮老者一行遇到的那幫鎮民,是去找他的。
梁百田站在一片東倒西歪的玉米地裏,向圍着他的一圈鎮民不停的說着什麼。
“我知道莊稼快要長熟了,你們三五天能收割回家了。”
“可是啊,你們也知道我正在這裏辦一件大事,收割莊稼的事情大多了,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好處,再說了,莊稼的賠償也不是早給你們了麼?”
“怎麼又不同意了?”
梁百田表面看似溫和,心裏着實窩了一肚子火。
只要推平腳下的十畝地,施工能順利收尾了,可不知怎麼地,地主們突然鬧起了事來,死活不讓他動這片地,加錢賠償自然是不行的,只要他給這十畝地加錢,剩下的九十多畝地的地主們肯定也會鬧着加錢,事情變得更麻煩了。
他肯定會成爲福記的一個笑柄,會影響孟凡交待給他的長遠大計。
工期也會因覈算補償而延誤!
可謂是加錢一時爽,後患無窮!
“你不加錢也行,你有能耐讓莊稼一夜之間成熟!”
“明天天不亮我們來收割,保準影響不了你施工!”
你來我往,交涉了半晌後,終於有人提出了這麼一個無理的要求。
梁百田一聽火了,拂袖走,反正自己是按照收購合約在辦事,管你熟不熟的,打算在今夜強行推平這最後十畝地,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也總不能爲這件小事去找孟凡商量吧?
“福少爺,你跟他講理做什麼?”
“讓我們動手直接打殘幾個,肯定沒人敢鬧事了!”
“福少爺是怕影響雨彤姑娘對您的看法麼?”
在回小鎮客棧的路,梁百田的兩個隨從很是氣憤的議論起了剛纔的事,有好幾次他們忍不住要動手了。
“哎,他們又不是修煉者,只是普普通通的……”
梁百田在一條小河的拱橋停下腳步,前方是小鎮,扭頭看了兩位隨從一眼,嘴巴突然張大,眼睛也緊跟着瞪圓,像是看到了極爲恐怖的事情!
只見其一個正在手舞足蹈說着話的隨從,脖子裏有一條血線快速延伸,腦袋一歪,“咚”的一聲掉落在了堅硬的橋面,嘴巴竟然還在一張一合的無聲說着什麼,如同不知自己頭掉了!
“福少爺,有人行兇!”
另一位隨從見狀臉色立變,大喝聲,伸手去摸腰間的刀柄。
可剛當他的手指碰到刀柄,身有無數道血線出現,那麼在梁百田的震驚注視,分裂成了無數肉塊,撲簌簌的灑落在了橋面!
連腰間的佩刀,都斷成了幾截!
天色早已經大黑,月色也不太好,可梁百田猶能看到鮮血在橋面蔓延開來,滴滴答答的落到了橋下的小河。
水隨即響起了一陣嘩啦啦聲,應該是有不少魚在競相吞喫那些鮮血!
隨即有四道人影出現在了橋的兩端,笑嘻嘻的靠近了梁百田……
這一夜,梁百田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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