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點了點頭,來自於光頭僧人的那根金色絲線,他吸收的只剩一點點了,只要全部吸收,狂暴的五行之力將會將他推向長生五重境。
但卻是欠了火候。
現在他的肉身已經快到了承受的極限了。
歐陽雲逸發現他有些不正常,是因爲除了他身上有很是不穩的修爲波動外,衣衫比經歷了一場驚嚇的梁百田還要溼
他的雙腿也有些發抖。
“梁大哥,這隻蜘蛛送你當禮物吧”孟凡將那隻變得極爲溫順的毒蛛遞到了梁百田面前,“剩下的事,就看明天了。”
梁百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掌,將那隻毒蛛接到了手中,用力點了點頭:“看明天了”
而後三人又在房間聊了一陣子明天的佈局,聊得差不多之後,歐陽雲逸便先行離開了,梁百田在離開時,突然向孟凡深深一躬:“小副宮主,謝謝你,若不是你讓歐陽兄弟接應我,今晚我就栽了”
孟凡擺了擺手:“自家人別說兩家話,真要說謝謝,也是我該向你說。”
梁百田開懷一笑,身心舒泰的就要告辭離去,可等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孟凡道:“小副宮主,明天能不能給福安泰留個全屍”
孟凡啞然一笑:“捨不得了”
“不是。”梁百田低着頭,聲音也很低,“福安泰並不是一個好人,福記的每張玄票上幾乎都帶着點血,他還教我想成大事就要心狠可他他一直都將我當親兒子看待,親手教了我不少東西,堪稱慈父。”
梁百田苦澀一笑:“我也是當爹的人了,我”
孟凡笑容溫暖,輕聲道:“梁大哥,一切都隨你的意思。”
梁百田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鬆了多少口氣了,再次向孟凡道了謝才離開。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孟凡躺在了牀上。
他再次感受了世事無常,策劃這次武評榜大選,主要是針對南無派的,未成想將福安泰給釣出來,本來做長遠打算的一件事,竟然有了快速收尾的機會。
孟凡攤開掌心,掌心有一縷短短的金色絲線,而後緩緩閉上眼,等着天亮。
“兒子,爲父回家去了。”
“等你歸來之日,爲父會擺好宴席,爲你接風洗塵”
次日清晨,溫度陰冷,一片罕見的濃霧將鎮子籠罩了,福安泰穿戴整齊的站在客棧大門前,用力拍了拍梁百田的肩膀,登上了早就爲他準備好的馬車。
“兒子,有機會看看能不能將那位小仙子邀請回家。”福安泰又掀開車簾,探出頭笑眯眯打趣道,“一到咱們家,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我倒是想啊”梁百田站在馬車旁,聳了聳肩,“就怕人家不跟我回去啊”
“哈哈,瞧你這點出息”福安泰笑罵了一句,放下了車簾,坐着馬車向鎮外行去了,漸漸消失在了濃霧中。
梁百田轉過身,背對着福安泰離去的方向,低喃道:“福安泰,安心上路”
“媽蛋的,什麼鬼天氣”
鎮外,極毒幫的鄒公子站在濃霧裏,髮絲溼噠噠的,瞅着天空咒罵了一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小子發的信號了,不過也無妨,聽聲響好了。
鎮子方向陡然響起了煙花爆竹聲。
鄒公子眼神一凜:“父親,福安泰動身了”
鄒幫主擡了一下手:“準備吧”
嘩啦啦聲中,極毒幫衆弟子全部抽出了兵器。
“今天可不是鬼天氣,而是好天氣。”鄒幫主捋着鬍鬚,笑道,“做完這一票,可將大量錢財勒索到手中,夠咱們花上好一陣子了,三年五年,七年八年呵呵,安逸吶”
“我看一百年也沒問題。”聽了父親的話,鄒公子神情陰厲道,“劫持了福安泰,相當於掌控了整個福記,咱們能得到的更多,咱們極毒幫大可以改名叫極福幫,極富幫了”
“呵呵,看情況吧,能吞自然要吞下。”鄒幫主笑了笑。
“那小子的,真分給他三成”鄒公子又問道。
“你說呢”鄒幫主搖頭道,“那小子雖然有些頭腦,但總歸玩不過我們,那三成他沒命吞,事成之後,就該清理他了,不清理咱們也睡不踏實。”
說着話,鄒幫主瞧了一眼衆弟子,他們早已經換了普通衣服,臉也已經遮了起來,在今早這場濃霧的遮掩下,一切將不露痕跡,沒人知道是誰劫持了福安泰,的確是個好天氣。
嗒嗒。
隆隆。
不多時,濃霧中有馬蹄聲和車輪聲傳出,極毒幫衆人頓時收斂了聲息,將手中的兵器緊緊握住,每個人心中也都很是激動,馬上就要暴富了啊
即將過來的人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金主啊
“動手”
鄒幫主突然低喝一聲,將手猛地一揮
所有極毒幫弟子如一道潮水,向前方衝了出去,隨即便有慘叫聲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
“抓我做什麼”
福安泰的聲音在濃霧中響起,隨即便沒了聲音了,像是被人打昏了。
“幫主,撤”
濃霧裏,魁梧漢子將福安泰扛在肩頭,問鄒幫主道,他腳下就是散發着熱氣的鮮血,護送福安泰回家的人,已經全部死絕。
“撤了”
鄒幫主帶頭向一個計劃好的方向掠去,衆人急忙跟上,卻讓他們臉色鉅變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剛剛飛掠出的幫主,像是撞在了一睹看不見的牆的,猛地倒飛了回來,張口便噴出一口血來
“有埋伏”
“中計了”
不等鄒幫主說什麼,極毒幫衆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隨即紛紛護住鄒幫主向後撤,同時釋放出了打量的綠色毒霧,有兩道不明身份的人影在濃霧中緩步行走,也不理會那些毒霧,其中一個人擡手掐訣,向着極毒幫撤離的方向一指,濃霧中便閃現出了幾道寒芒。
噗咚噗咚
沒什麼慘叫,就有人紛紛倒地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不明身份的人影躲在濃霧裏,不知爲何,他好像能清清楚楚看到濃霧中發生的一切,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奇了怪哉,怎麼有人截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