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凡看到那禮物反應激烈,還喊着要去南無派赴約,樊長老很開心笑道。
“不能去”
“你傷勢太重,會死的”
範孤意一步踏過去,按住了孟凡的肩膀。
宋纖纖臉上也露出焦急神色,拉住了孟凡的胳膊。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孟凡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這是我給雨彤的定情信物,我一定一定要赴約”
孟凡手中拿的是一隻紙鼠,已經皺巴巴的了。
自然也不是什麼定情信物,而是孟凡當初夜探南無派,留在周雨彤身邊的。
“讓開”
突然,也不知孟凡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推範孤意和宋纖纖,從那張簡易牀榻上滑了下來,瞧着樊長老道:“走,一起走”
可話語未落,他就一翻白眼,再次躺會了牀榻上。
“孟凡”
“你怎麼了孟凡”
範孤意和宋纖纖見狀,急忙一起動手將孟凡在牀榻上放好,而後範孤意伸手探了探孟凡的鼻息,手哆嗦了一下子,又把了把脈,頹然坐在了牀榻上,往孟凡嘴裏塞了一枚丹藥,臉色慘白的對樊長老道:“人快不行了”
宋纖纖開始幫孟凡掐人中,撫胸口,美眸裏快要擠出淚來。
這座丹房本是簡易搭建,沒什麼窗戶,裏面燃着不少蠟燭,燭光搖動着,映在孟凡死寂的臉龐上。
“不會吧”
樊長老嘴皮動了動,走到牀榻前,撩起袖子,在孟凡身上檢查起來,範孤意想要阻攔,對方給了範孤意一道威脅目光。
良久後,樊長老收回了手,自語道:“的確是不行了啊”
孟凡體內已經生機寥寥,充滿了濃濃死氣,身體也變得很是冰涼,像是死了一段時間似的。
也就是在這時候,宋折柳拎着幾壺酒走進了丹房,恰好撞見這一幕,腳步打了一個踉蹌,手中的酒壺滾到了地上。
“孟哥你怎麼了孟哥”
“起來跟兄弟說句話啊”
“酒兄弟已經買來了,至少得喝杯酒啊”
宋折柳撲到孟凡牀榻前,使勁搖晃着孟凡的身子,涕淚肆虐,怎麼看都不是僞裝的,而是真情流露。
“樊長老,人估計活不長了。”範孤意一臉悲痛的走到樊長老身旁,嗓音沙啞道,“他現在不肯咽最後一口氣,肯定是想見雨彤姑娘一面,你發發慈悲,請將雨彤姑娘請到這裏吧她看到孟凡這樣子,會體諒的。”
“樊長老,幫幫忙”
宋纖纖也擡起頭,懇請樊長老。
她長得本就很美,求起人來的模樣無比動人,讓人無法拒絕。
“這”樊長老沒了一開始的冷傲,但眸底多了一抹幸災樂禍,“這我說了不算啊,只能將話幫你們捎給雨彤,至於她來不來,就看她的意思了。”
說話的同時,樊長老的目光還一直往孟凡身上瞥。
孟凡還緊緊抓着那隻紙鼠,都抓變形了,場面悲涼。
“不過話有說回來,以小副宮主的腦子,怕是不會跟人拼命吧”樊長老話鋒一轉,問範孤意道。
心中顯然還是有疑慮的。
範孤意痛心疾首起來,自責道:“我若是能早些發現就好了,一定會阻止他的”
樊長老緩緩點了點頭,認爲範孤意說的很合孟凡的性子,這位無法無天的小副宮主,不一直都是這種做派麼囂張、自大、狂妄還非常自信
這次簡直是自己作死
範孤意瞧了一眼孟凡,又道:“其實他也不光是爲了自己出風頭,若任由那沈姓強者搗亂,武評榜怕是沒辦法順利收尾了,樊長老,你也知道,舉辦這次武評榜我紫陽小宮投入不小,承受不住太大的損失”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知道孟凡很是貪財的樊長老又點了點頭,隨即安撫了範孤意幾句,就藉着向周雨彤捎話的由頭離開了。
樊長老一走,範孤意馬上在丹房祭起幾道隔音靈符。
而孟凡也跟沒事的人似的,在牀上坐了起來。
範孤意張了張嘴,正要對孟凡說什麼,卻猛然瞧見孟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將右手放在胸口,手腕上有一縷鮮紅的血魄絲蔓延出來,蠕動進了他自己胸口。
片刻後,那縷血魄絲竟然纏繞着另一縷色澤黯淡的血魄絲,從孟凡胸口蠕動出來了,一起纏繞回了孟凡的手腕。
孟凡放下了手,說道:“好了。”
範孤意自然看出這是什麼情況來了,緊皺的眉心蘊着一抹怒意,對孟凡道:“姓樊的還在你身上動手腳了”
孟凡點了點頭:“他剛纔在檢查我身體的時候,往我體內藏了那麼一縷血魄絲,好探查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如此也能在他回到南無派後,感知我什麼時候死,但他卻不知道,玩這種血魄絲,我比他高明瞭太多”
範孤意鬆了一口氣,喃喃道:“總算是有驚無險度過了一劫,若是你騙不過那姓樊的,跟他去往南無派,估計就再也回不來了,而南無派的那位假掌門,也必是察覺到了什麼。”
“對,我在南無派山下折騰出這麼大的場面來,他再不察覺到什麼,就不正常了。”孟凡瞧了一眼南無派方向,沉聲道,“我猜他應該也對一件事動了心。”
“什麼事”範孤意問道。
“外面的人。”孟凡指了指比武場那邊,“羣雄齊聚一堂,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從周雨彤口中得知,那位假掌門想拉南無派所有人陪葬,只爲了他那醞釀已久的陰謀,現在比武場有那麼多強者在,他肯定會想再多拉一些陪葬的人,如此的話,對他的大計更有利。
那假掌門必有一種陣法,和杜長絕的類似,以活人祭奠,好加強陣法,更加順利的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凡在向範孤意解釋的同時,忍不住再想,那假掌門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可若他知道鬼宗的鬼冷和那假掌門有關係,應該就能意識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