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孟凡大展神威,前來給孟凡幫忙的莫依然正要出手,一道聲音在他身旁柔和響起。
莫依然偏頭向那道身影溫婉一笑:“嗯”
她師尊,現任青蓮宮宮主莫如雪也來了。
莫如雪被孟凡救了一命,哪願在小鎮上等着,關鍵是那個冤家也坐不住了。
那冤家是誰
不就是遇仙派掌門,蘇珮的父親蘇無心嘛
蘇無心見大部隊全都上了山,一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嘮叨着,非要讓她也上山,把她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收到師尊的指示,莫依然將一雙好看的玉手擡起,掐了一個繁雜卻是頗爲賞心悅目的訣印,而後向着南無派一指
一道柔和的波紋從南無派中心建築羣涌起。
一朵青蓮冉冉從波紋中升起,緩緩旋轉着,散發着噬魂之力,那些再度像潮水一般涌出來的南無派弟子,驀然停下了腳步,擡頭瞧着那朵美麗蓮花,露出心醉神迷的表情。
莫依然將纖手一攥:“鎖魂”
青蓮花瓣陡然一顫,那些迷醉的南無派弟子身軀猛地一僵,猶如一根根木頭,撲通撲通接連倒地。
莫如雪欣慰一笑,將手按在了莫依然肩頭,使得那青蓮再次長大,波紋大面積的擴散了出去,籠罩了更多的南無派弟子
“女兒,加把勁,咱們別落後了”
而蘇無心一見莫依然那邊出手,也急忙催促起了蘇珮。
蘇珮那叫一個爲難,遇仙派實力根本就不行,遠距離丟符咒就夠可以了,大威力的術法根本就沒能力施展出來啊
她只得命令遇仙派弟子,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
於是形形色色的術法流光,也有不少光芒斑斕的靈符,向南無派落去。
“別落後了,殺吧”
與此同時,血魄族杜長絕擡起手臂,向着南無派一指,其族人祭出無數血魄長劍,匯成了一片壯觀紅雲,落向了南無派
“闌珊,做你該做的”杜長絕瞧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玉闌珊,“孟凡不能出事。”
“明白”玉闌珊點了點頭,一晃身形不見了。
她這次的任務很明確也很簡單,那就是暗中保護孟凡,眼前只是大戰的一個開頭罷了,真正的成敗都在孟凡身上,孟凡決不能出事。
此時的南無派,毫無設防。
似乎是將一切都暴露在了衆修士眼前,一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真的就是沒有一點防備
一場針對孟凡,針對衆修士的危機正在醞釀着
“陳掌座,大事不妙啊”
“陳掌座,咱們雲居鋒就這麼看着,不動手麼”
在雲居鋒的山巔上,一羣弟子圍着雲居鋒掌座陳清寒,不停的催促着,神情焦急,不知自家掌座是怎麼想的,下面都打起來了,怎麼如此無動於衷
“果然是有陰謀啊”
“金浮沉已經往山下跑了啊”
陳清寒眉心皺成了疙瘩,雙拳緊握着,手心裏都是汗。
他早就看出,金浮沉自打抓了重明鳥回到門派,就變得很是異常,像是心中藏着無盡的心事,甚至都敢設宴戲弄其他幾峯掌座了,這是他以前絕不會做出的事
而在那場宴席之後,他給自己重明鳥羽毛,也給了重明血,不就是一種暗示,一種拉攏麼
“要賭一賭麼
陳清寒站在山巔上,凝眸瞧着下面的戰況,若是再照這麼打下去,南無派就垮了,眼下襬在他面前一個選擇,是像金浮沉那樣,舉衆下山,叛離南無派,還是不惜命的死守下去呢
弟子們的催促聲越來越急促。
陳清寒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他必須要儘快做出抉擇,他的命運和衆雲居鋒衆弟子的命運,就會因爲他的抉擇有大變化
“金浮沉不是傻子”
“他必有完全的把握”
“老子不能犯傻”
陳清寒的臉色突然變得狠厲,從山下的混亂場景收回視線,轉身瞧向了衆弟子,沉聲道:“還記得前些天本掌座讓你們做的事麼就當現在也是一場演練,出發”
前些日子,他瞧見金蓮峯的弟子總是在金蓮峯竄上竄下的,他也問過金浮沉,對方說是鍛鍊身體,爲了給保護南無派打好身體基礎。
他自是不信,多了一個心眼的他,也讓雲居鋒的弟子悄悄演練起來,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還愣着幹什麼”
“出發啊”
命令發下去,見弟子們都一臉驚愕的愣着,他大聲呵斥道:“你們只管跟着本掌座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有本掌座一口飯喫,絕不會餓死你們”
說罷,陳清寒就擠過圍繞着他的弟子,展開身形向山下衝去。
掌座都動身了,那些弟子也咬了咬牙,跟着陳清寒往下跑,得益於以前的演練,比金蓮峯的效率差不多哪去
“陳掌座還挺不要命的嘛”
剩下的三峯掌座,瞧見陳清寒舉衆衝下雲居鋒,還以爲陳清寒要下去拼命了,忍不住如此讚歎道。
“都丟下兵器”
“將雙手舉起”
臨近峯下的戰場時,陳清寒再次發令,他怕不這麼做,真怕會被孟凡他們誤會,將他們也給滅了
“老陳還真有眼力啊”
“就憑他如此會審時度勢,金某事後一定要請他大喝一場”
金浮沉已經先行帶領金蓮峯弟子衝出了山門,在孟凡的授意下,他們並沒有受到攻擊,但當他看到陳清寒舉着雙手,帶着同樣舉着手的弟子,飛也似的衝過來時,着實愣了一愣。
而那幾個剛剛還誇讚陳清寒不要命的掌座,也不由的傻眼了
這一日,雲居鋒弟子全部下山,叛離了南無派。
他們的叛離速度,比金蓮峯也不差
南無派共有五峯,在孟凡的率衆攻打下,頓失兩峯
孟凡再次瞥向了南無派乾元殿,眉宇間浮現着一抹憂慮
這時候,乾元殿依舊完好無損,在煙塵的籠罩中,卻顯得死氣沉沉,也很像是陰氣沉沉。
“鬼祖,外面都亂成那樣子了,咱們還不動手麼”
大殿裏,鬼冷瞧着高高坐在主座上的鬼祖,臉色很是焦急。
“鬼冷,你心疼了”鬼祖一臉淡然笑容,“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又不是咱們的地方。”
說着話,鬼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倒揹着雙手道:“再說了,他們也只敢在山門外折騰,一個人都不敢進來,已然沒到咱們動手的機會,你歇一歇好了。”
鬼冷還想說什麼,聽鬼祖這麼說,就把話生生嚥了下去。
她又瞧了一眼那位“宗長老”。
那位宗長老微閉雙目,像是無聊得睡着了